但林愉沒就此停手,繼續賞給他幾個爆栗子:“再敢提,你就接着在山莊裡種地豆吧。”
第二日清晨。
朱老闆親自送東子涵和林愉上車。
“小林你倒是挺有耐心的。”朱老闆和不少辦事處的靈獸打過交道,近年來,鮮少再遇見如林愉般滿懷赤誠的,多數隻把這份工作當跳闆,方便盡快完成身份對接、在人類社會中站穩腳跟。
清閑貓咖是三級辦事處,往上還有二級、一級,某幾個一級辦事處表面上于人類眼中是不錯的公司,乃十分精彩實用的履曆。許多靈獸被辦事處錄取後,隻選擇簽署短期聘任合同,混過幾天日子後,便往京滬兩地跳槽,往往給同事留下一堆爛攤子。
但小林看着不像這種人。
林愉沒想到朱老闆會這樣感歎,腼腆笑笑:“我的本職就是幫大家解決問題呀,而且小兔子才多大,何必跟個小孩一般見識。”
“對,是這樣。”朱老闆愈發覺得她招人待親。
心思純善卻有分寸,永遠熱情滿腔,最重要的是能力過硬,管理局很需要這樣的人才。
下午,朱老闆給金園長打了通電話。
“哎,老金啊,聽說你想整新項目,籌備得怎麼樣了,多少人同意多少人反對?這樣吧,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尋思小林挺不錯的,我支持你特招小林。”他開門見山道。
金園長一聽樂壞了:“兄弟我謝謝你,再差幾票這事就有影了,剩下的由何大姐定奪,我就不信成功不了。”
*
離開山莊後,林愉先帶東子涵剃頭,剪去了紫一塊綠一塊的滿腦袋鹦鹉毛,才把他送回何家老宅找山姨。
離别這些天,山姨常擔心憂慮得睡不着,保養不錯的眼底泛出烏青,略蒼老了些。
“奶奶,我回來了,我這就繼續去讀書,但是以後......以後我還是想拍視頻。”東子涵和林愉講過餘下計劃,準備拍攝關于精神小夥從良上學的一系列視頻,與之前的人設造成反差感。
或許他在這方面真有天賦,張嘴既有條不紊、口若懸河,竟真讓林愉感覺稍微靠點譜。
山姨無可奈何地瞪了東子涵一眼:“行,隻要别再給我整出個忠義會就行。好了,想通了就快走吧,你老待在這不方便。”
再不走,她要被煩死了。
林愉觀任務完成,正欲告辭,卻被山姨叫住。
“何大姐找你,我帶你去二樓見她。”在靈獸事務方面,山姨更像何女士的助理,知道不少事情。
小書房。
何女士好似剛開完會,還沒來得及換下嚴肅的黑色正裝,手中捏着一個小優盤坐在桌邊,面色深沉。
“小林,坐。”涉及正事時,她沒有和人客套的習慣,直接了當地問,“你在鳥類獸語這方面上怎麼樣,不看口型的話,能翻譯準确嗎?”
動物比起靈獸的表達能力差些,若想要精确得知某類動物的意圖,觀察口型與面部表情不可或缺。
“我大概可以,是單純翻譯錄音嗎?”林愉問。
“對,你先聽一段試試看,不要有太大壓力,能翻譯出多少是多少。”何女士示意山姨把優盤插進電腦。
這段錄音年代久遠,音質不好且背景嘈雜無比,有用的信息不多。
何女士最近找過許多人翻譯,卻難以得到想要的結果,讓林愉來嘗試,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直播時的獸語聊天隻能算兒科,在沒見過林愉做專業翻譯前,她很難對其抱有希望。
實在不行,惟有去海底請林愉的老師出山了。
“是……應該是一隻雀科鳥類,在說‘綠色的人’……額,我大概還聽出有鳥類靈獸在叫喊。”林愉将第一段錄音聽過兩遍,努力感知那幾道鳥鳴,頭痛欲裂。
“有鳥類靈獸?”何女士倏地站起身,眼底的不可置信逐漸被驚喜掩蓋。
林愉相信自己的能力,絲毫不猶豫,肯定道:“絕對有,隻是僞裝成了普通鳥類再喊,但靈獸的說話習慣會被人類感染,換氣頻率也許鳥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