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俞言小姐,你的精神體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情況良好,可以回去了。”
俞言忙不疊地收起手機,手往前伸,接過了她的毛球。
也不知道醫院的籠子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能關押住虛拟化的精神體。
到手後第一時間她就打開了籠子,把毛球放了出來,見毛球還是很活潑的樣子,心底暗自松了口氣。
虛拟化的毛球徑直穿過了她的身軀,從前飛到後,最後落到她的頭上,說是落,實則翅膀還在小幅度地煽動着。
幸好,精神體不用吃喝,要不然就毛球這個鬧騰勁,真怕哪天把屎拉她頭上了。
俞言思考了兩秒,還是沒選擇把毛球放進背包裡,就這麼頭頂着一隻鳥,勵志地推着輪椅,準備開始回家之路。
才走出去兩米,背後就傳來一股推力。
“你是神經病嗎?看不見我在這?就你這咕噜地兩下子比得上誰?你還沒你的鳥飛的快呢。”
牧桓還在打字,頭也不擡地繼續道:“背後有按鈕的,相信人工智能好嗎?山頂洞人。”
俞言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點開與榆北洱的聊天界面。
[寓言]:你家老闆是神經病嗎?有受虐傾向?
[是可愛的南北呀]:上了年紀的老頭了,體諒一下吧。
[是可愛的南北呀]:不過我感覺确實有一點,我們公司的人都經常被黑。
[寓言]:為什麼?你們老闆不管嗎?
[是可愛的南北呀]:大概管吧,澄清地都很快,但被黑的還是太多了,其實觀衆已經不管這些黑料了,太多了也看不過來。
俞言瞥了眼在她身旁的男人。
“榆,南北的事情怎麼樣了?”
牧桓:“還行,澄清了。”
“你就不反思一下為什麼你家藝人被黑的這麼多嗎?”
牧桓樂了:“來,你說說我家娛樂公司叫什麼?”
俞言:“……”
空氣忽然安靜。
“真給我整笑了,你不會真不知道吧?”
牧桓說着說着音量擡高:“!你真是山頂洞人啊!啊?”
俞言不甘示弱:“你以為你是啥呀,幹嘛要所有人都認識你,你是做了什麼很大的貢獻嗎?還是有多大知名度,不認識你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見牧桓被噎得一時說不上話,俞言繼續道:“請不要這麼自戀好嗎?好的。”
牧桓聲音幽幽的,像從地獄飄來:“你知道我有什麼成績嗎?”
“有,有什麼!”
“我母親是影後,父親經營環祥娛樂公司,我從小童星出道,還沒成年就開始參演各大電影,所有成績都不錯,等我精神體分化後,就退居幕後經營公司,從幾十年前開始,我們公司推出的藝人都獲得各大獎項,電視劇與電影都是大爆大火劇。”
“要不是我現在懶得與那群臭鼬虛與委蛇,讓他們卡了我們好多東西,除了藝人黑料滿天飛,我的成就堪比我父親。”
“噢,那又如何,你還沒強到讓我這個山頂洞人也知道。”
俞言一點沒當回事。
誰誇自己不帶點誇張色彩,還大~爆~大~火~,成~績~堪~比~父~親~
“還不是啃老,啃老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你!”
牧桓快被氣炸了:“那你也啃啊?怎麼不啃,是不想嗎?”
俞言:“請不要破防,請做一個情緒穩定的可靠男人,就跟我一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牧桓深呼吸了兩口,用盡量平衡的語氣道:“你聽過一句話嗎?”
“我不想聽,我沒那麼大的好奇心,請不要做一個如此強勢的人,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聽你的廢話。”
“。”牧桓氣紅了臉,憤憤地戳着屏幕,指甲與屏幕碰撞,發出響亮的咔哒聲。
俞言偷笑了好一會才繼續挑刺:“病人需要靜養。”
“就這點破腫,你明天好不了我跟你姓!”
“好的,俞桓,還挺好聽的。”
“牧言,别說話了,一天到晚上蹿下跳,跟猴一樣,多發育下小腦吧,别再四肢不勤,左腳絆右腳了。”
“請不要因為嫉妒而譴責成功人士。”
“什麼成功人士,說出來我聽聽,不會是一天摔兩跤吧?”
“我的時薪是20000!”
“哼,你兩萬?一天48萬,一個月1440萬,一年快兩億,你怎麼沒上富豪榜?”
“成功之人總是大器晚成,你不需要知道之前艱辛的創業之路,痛苦留給我自己就好了。”
“你不會根本沒有吧。”
……
兩人一直吵吵鬧鬧到地下停車場,俞言曾和他掰扯過她想自己回去,卻被一票否決。
按牧桓的話來說就是“你輪椅的按鈕都在我手上,你能去哪?”
以及“讓你自己回去?别到時候我成了我公司黑料最多的人了。”
這些話成功讓俞言閉了嘴。
等到了停車場,才發現這個汽艇内部很像正常的四輪汽車,裡面四個座椅,空隙不大。
“我怎麼上去?”
“怕啥,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牧桓一把拉開車門,點了不知道什麼按鈕,車座向後調。
牧桓彎腰,雙臂一用力,徑直就把輪椅擡了起來,穩步把它放進後座。
俞言刹那間不說話了,雙臂緊緊握住車子,生怕牧桓一個斷氣,就讓她垂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