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裕和看着站在一邊的兩個半大的男孩,轉身問許惜溪道:“小溪,這是你的朋友們吧,今天先送朋友們回去吧,改天再招待他們來家裡。”
許惜溪起身揉着通紅的眼睛點了點頭,随後才帶着兩人往大門外走。
隻是剛出了門就變了一副嘴臉:“今天招待不周,抱歉抱歉啊,下次我請你們來家吃。”
“所以掃帚是幹什麼用的?”
見梁潇實在好奇,許惜溪才道:“負荊請罪啊,但又怕我爹真的生氣要打我,掃帚打起來比藤條輕。”
梁潇聞言更是目瞪口呆:“你是真的雞賊。”
“謝謝,我知道你想說我睿智,接受你的贊美。”
祁平秋卻仍舊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許惜溪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還是梁潇先接話道:“他被你說動容了,差點都想幫你沖進去報仇了。”
許惜溪以為梁潇是瞎說,隻是轉頭看着祁平秋一臉嚴肅,也忍不住震驚了:“你們剛剛不是全程和我在一起嗎?”
梁潇卻隻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理解。
倒是祁平秋認真道:“就是因為在一起,所以你說的沒有不妥的地方,是他們太過分了。”
許惜溪聽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能幹笑了兩聲。
“還有,他們是不是打過你,不然你怎麼知道藤條更疼?”
直到祁平秋問,梁潇也才反應過來,神情頓時嚴肅了幾分。
許惜溪愣了下才又笑着開玩笑道:“江湖上的事少打聽,知道的太多可是會被……”
許惜溪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做掉的。”
看着兩人還想再問,許惜溪隻能推着人上了車,見馬車走遠後才沉着臉往回走。
果然……
“裕和啊,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你小女兒也太不像話了,她居然還威脅要殺了我們全家啊……”
看着地上撒潑的婦人和一旁挑釁的男孩,許惜溪眼睛一閉,當場就坐在了地上大哭起來。
“明明是五姨先罵姐姐的,又說我領外男回家敗壞家風,明明我隻是問問表哥是不是外男,五姨就這樣說我,嗚嗚嗚……”
許惜溪坐在地上的模樣頓時又驚呆了一衆人,到底還是許惜雅上前将妹妹扶了起來。
“明明是你說你表哥不是男人,我才,我才……”
許惜溪聞言卻哭的更大聲了:“五姨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不記得了嗎?況且就是你說的,我才想,表哥又不是我親哥,自然算是外人,那既然是外人,又不是外男,那隻能不是男的了,那我想陛下身邊的公公也是一份殊榮,就想讓表哥進宮謀一份差事罷了,難不成陛下身邊五姨都瞧不上?”
女人聞言這嘴張也不是不張也不是,最後隻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
謝謝誇獎。
許惜溪面上不顯,心裡還頗有些洋洋得意。
……
“跪下!”許裕和看着許惜溪怒道。
許惜溪也沒再辯解,隻是立刻低着頭下跪。
許惜雅剛想出聲,許裕和便一個眼神過去:“誰都不許求情,誰求情,許惜溪就在這裡多跪一個時辰。”
見自家爹真的發怒了,許惜雅和許惜毅為了妹妹的腿到底也還是住了嘴。
“許惜溪,剛剛外人在我沒說你,現在你告訴我,這些話你說了沒有。”許裕和淡聲道。
許惜溪跪的筆挺:“說了。”
“沒冤枉你吧。”
“沒有。”
許惜溪的回答當即就将許裕和氣笑了:“好,很好,還算你有擔當,來人,拿家法!”
幾人聽聞立刻面色一變,當即就想求情,但又想起剛剛許裕和說的話,隻能生生忍住。
許裕和從匣子裡拿出一條散着黴味的真皮鞭子,盒子雖然已經有些發黴,但鞭子卻依舊黑的發亮。
“我隻問你一遍,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