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惜溪帶着趙妍往宴會走,一路上衆人打量的眼光許惜溪絲毫沒放在眼裡,隻是在看到葉疏寒時許惜溪忽然愣住,心裡莫名湧起一陣不安,轉身想跑卻被五公主攔住了去路。
宋元瑤見許惜溪要走,隻當許惜溪是被人羞辱下不來台,雖心中疑惑卻還是挺腰為許惜溪站台。
“許惜溪是本宮請來的貴客,各位有什麼意見盡可對着本宮提,别在私下裡想着給人使絆子,若是被我捉住定然要讓你們好瞧。”五公主出聲維護,衆人自然忙稱不敢紛紛讓了路還附和起了許惜溪的穿着,甚至還恭維了一番趙妍,反倒是讓趙妍有些受寵若驚了。
許惜溪無奈被宋元瑤拽着往主位走,邊走邊忍不住笑道:“公主往日不是總躲着我嗎,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撐腰了?”
五公主聞言愣了下随後冷哼道:“本宮隻是見不得她們的小人做派罷了,身為京中貴女子自該是所有女子的典範,這般拜高踩低真是難看。”
許惜溪笑着捏了捏宋元瑤的手,感受到那隻手下意識要收回卻又硬生生停住,許惜溪忍不住笑道:“我同公主一起長大,公主該知道我的性子絕不是任人欺辱的。”
五公主抿了下唇,剛要譏諷許惜溪卻先一步開口道:“但能有公主這樣一個朋友,我很開心。”
看着不遠處和朋友站在一起的許惜雅,許惜溪笑着點了頭卻又示意姐姐不用過來。
許惜雅的朋友人不錯,但因為自小就一直害怕和自己相處許惜溪也就沒再做過強人所難的事,原本想着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好了,卻不成想一直到長大這幾個人也還是很怕自己,果然,解決一切的從不是時間。
觥籌交錯間衆人在五公主的身份威壓下倒也算是相談甚歡,隻是宴席将散時第一個離開的貴女卻忽然走不出這間院子了。
衆人一愣紛紛看向拽着許惜溪正要往後院走的五公主。
聽到侍女禀報時五公主也明顯一愣,随後皺着眉走到門口侍衛處厲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讓開?!”
話落不等侍衛出聲許惜溪便先一步将公主拉了過去。
“公主你忘了,你剛剛說今日沒玩盡興特意交代人讓他們先留着各位?”許惜溪手下略略用勁,宋元瑤剛要說出口的話便瞬間憋了回去。
公主的身份自然好使,衆人見暫時走不了便也沒再多說,隻是跟着幾人準備進去。
“瞧我這腦子,前些日子我才從旁處得了一副極好的書畫,想着拿來和各位賞賞的,卻不小心落在了梅樹下,哎呀,真是難辦,不過好在我身上還帶着些好東西,勞煩各位和我進裡間欣賞。”
衆人覺得奇怪,什麼梅樹,什麼賞物,亂七八糟、不知所雲,但迫于公主犀利的眼神衆人到底還是捧場進了裡屋。
“外面究竟什麼情況?”宋元瑤一進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許惜溪先安撫了五公主,又不動聲色的将許惜雅、趙妍等人拉至公主身邊後才低聲道:“各位都先别慌,我的人想來應該已經去報信了,各位的家人之後便會來接人了。”
聞言人群微微開始躁動,有人也已經迫不及待道:“縣主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報信,又為什麼要家人來接?”
許惜溪忍不住放沉了聲音低聲呵斥道:“吵什麼!不要命了!”
衆人聞言很快便禁了聲,許惜溪滿意後才道:“京中怕是出了變故,公主府門前的侍衛也早換了人,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是人質了。”
許惜溪話落人群寂靜片刻,偶有躁動卻也很快被身邊人壓了下去。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有人鎮定問道,隻是聲音裡不免帶着顫抖。
許惜溪看着這些努力克制恐懼的姑娘們忽然有些欽佩。
“男子總用柔來稱呼我們,柔弱、優柔寡斷,可我們同樣柔韌,或許我們比不上那些常年訓練的男人的力量,但智慧和團結從來不分性别,如果之後我們仍然會面臨一些痛苦的事,那我們要做的就隻有一點,姑娘們,活下去。”許惜溪咬着牙說道,面上不顯,但後背卻早已經被冷汗澆透了。
許惜溪的話或許有成效,又或許沒有,因為人群裡很快還是傳來了一個聲音:“所以我們不會有事的,對吧。”
果然那位成功學大師說的十分有道理,世界上最難的事有兩件,把自己的思想裝進别人的腦袋,把别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當真是古今通用,老少鹹宜。
許惜溪無奈歎氣:“我不能保證,但我盡力。”
隻是話音剛落門口卻有男聲幽幽傳來。
“各位小姐進去許久了,是出了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嗎?”話落門外便是一陣男人的哄笑聲,衆貴女哪見過這樣無理的人,當即被氣的面紅耳赤,五公主更是要開口罵人,卻先被許惜溪止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