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還真是,又蠢又惡毒。”許惜溪喝了口茶淡聲道。
“那小姐覺得我們如今該做些什麼?”霜琴問道。
許惜溪笑了笑道:“咱們的陛下該好起來了。”
霜琴聞言隻是點頭應是。
果然,在許惜溪交代完的第二天,皇帝的病便開始逐漸好轉,漸漸的到了能上朝的地步。
聽聞太子要讓宋淩雲上戰場的消息後果然惹得皇帝震怒,皇帝自然知道太子打的什麼主意,于是強撐着身子起來将太子訓斥後又回到了前朝。
“小姐,太子派去下藥的人已經被我們的人截了,隻是這畢竟是毒,皇帝如今年紀也不算小,到底還是虧損了壽元。”霜琴陳述道。
許惜溪聞言隻是無所謂道:“按我們要做的事為先,至于他,怎麼活,活多久都和我們無關。”
霜琴點點頭沒再出聲。
許久許惜溪才道:“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祁公子上次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外治理當地,偶爾有些找麻煩的不等我們的人出手祁公子就已經擺平了,最近治理河道也是屢立奇功,已經要回來了,至于梁公子,他那邊倒是有些兇險,不過我們的人暗中也幫了兩回,倒是沒出什麼大亂子,而且梁家家主應該就是這兩日了。”
聽着霜琴說着兩人的近況,許惜溪略感欣慰,好在還有點能聽的消息。
直到霜琴話落許惜溪複又張了張嘴,但到底沒有出聲。
霜琴頓了下随後輕聲道:“沒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許惜溪眼圈泛紅,扭過頭去,霜琴便隻從背影看到那人似乎點了點頭。
邊疆的事到底無法放任不管,皇帝帶着病在朝上點了将,雖算不上個中好手,但也算是中規中矩不出什麼錯,畢竟乾呂國已經許久沒打過仗了,真正有戰功能上場的也不過那麼幾個,如今許家算是被廢,過去能打的,不是年邁無力,就是軟弱無能,原本能用的看到許家的下場後也很快淡出了朝堂,乾呂國的表面風光終于還是壓不住一片頹唐。
……
邊疆的信一直陸續寄來,隻是無一例外的,情況越來越糟。
“我乾呂難不成連一個能領兵的将領都找不出了嗎?!”皇帝震怒,大病初愈的臉此刻因發怒才堪堪染上了些血色。
下首百官跪了一地,無人敢應答。
皇帝扶着龍椅的手顫抖着,片刻才恢複了平靜。
“父皇,兒臣覺得打仗這種事不論輸赢都是百姓受苦,兒臣每每看到民不聊生便心中難忍傷感,依兒臣看,與其開戰不如求和。”太子皺着眉狀似傷懷。
皇帝聞言額角突突直跳,忍着将手邊的玉玺丢下去砸爛太子的頭,咬牙道:“區區小國你便想讓我乾呂主動議和?”
太子見狀隻是不卑不亢的緩緩下跪:“說是議和,但兒臣覺得比起銀錢,與之結為姻親更為合适。”
“你是想讓我乾呂尊貴的公主嫁去那種地方?”
太子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這姻親說不過也隻是個噱頭罷了,這官家小姐能配給他們也算是這些小國高攀了,到時陛下封兩個做郡主、公主同那小國的王和親,到時陛下自然長他們的王一輩,即使,就算不戰也壓他們一頭。”
皇帝聞言這才緩緩舒展了眉頭:“此事或可成。”
……
“我覺得太子入贅的可行性更高。”
許惜溪喝着茶淡聲道。
霜琴笑着添了茶水後道:“我覺得小姐的主意最好。”
許惜溪摩挲着茶盞幽幽道:“這世上的好處多被男子占了去,一旦談起犧牲時便立刻想起來将他們嘴中無用的女子推出去,事辦好了,是男子治理有方,事辦不好,是女子紅顔禍水。”
許惜溪搖了搖頭将後腦搭在椅背上,霜琴聞言也隻是歎了口氣沒再接話。
“所以你覺得他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動我?”
許惜溪忽然的話題轉移讓霜琴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半響才道:“啊?”
看着霜琴許惜溪無奈道:“還想着我前一句說的話呢?”
霜琴聞言點了點頭道:“嗯,我覺得小姐的話正确卻又叫人無力。”
“但我想說的是,這話聽了應該傷心,應該憤怒,卻獨獨不該無力,任何事上,樂觀也好,憤怒也罷,喜怒哀樂都是對的,卻獨獨不該出現無力,任何事,如果開始無力那就是在推着自己向下。”
霜琴聞言隻是愣愣的點頭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