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若有所思，“四姑娘山出土的帛書在1975年的時候被破譯，帛書上記載着張家古樓的地址，這個地方，就在巴乃。所以，1976年，由陳文錦領導的考察隊就奉命進山了。”

靈兒心中一驚，小哥失憶下意識往巴乃跑的聯系原來就是張家古樓。

“既然親自組織了一隻隊伍，又為什麼要替換呢？”

張日山明顯不知情，“什麼替換？”

“我們在巴乃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疑點，推測出山的考古隊和進山的考察隊不是同一支考察隊。”

張日山大驚，兀自道：“所以屍體不見了。”

“什麼屍體？”

張日山歎了口氣，索性和盤托出，“那不是一支考察隊。”

解雨臣見張日山要劃重點了，連忙把茶倒滿，全神貫注，深怕錯過了什麼細節。他和吳邪不同之一就是查找線索的方式。吳邪查什麼，親自下地，每次都搞得個灰頭土臉的回來。解雨臣查什麼，花錢找對人，喝茶聽故事。當然，在找對人這個事情上，解雨臣的背後亦是風起雲湧的。

“當年那支考古隊，确切地說，是一支送葬的隊伍。那年，上頭的大領導正好去世，這支隊伍是去送葬的。上頭的想法也很簡單，張家人既然壽命如此長，張家的所在必然是風水寶地。隻是，送葬隊找不到張家古樓的入口，隻帶回來一堆疙瘩塊。廣西天氣炎熱，隻好将屍體葬在了山上。後來，我奉佛爺之命去轉移屍體，但是屍體已經不見了。”

靈兒猜測張日山說的疙瘩塊就是她帶回來的那種，連忙問道：“疙瘩塊做何用？”

“根據帛書上的記載，張家古樓的入口，有很多強堿，疙瘩塊可以中和強堿。所以，盡管當年沒有找到入口，考古隊還是将這些找到的疙瘩塊帶了出來，一直放在佛爺的密室裡。”

聽到這裡，靈兒也想通了為什麼鐵塊裡包的是氫氧化鋁。又想到在巴乃的林子裡遇見的塌肩膀，“考古隊裡，可有叫“張起靈”的人？”

張啟山點點頭，“确有其人，不過他其實是佛爺的一個手下，屬張家旁支，隻是奉佛爺之命叫做張起靈。”

“什麼？”靈兒詫異不已，“為什麼非要叫張起靈？”

“因為需要。有張家族長在，這支送葬隊才會願意冒險進入張家古樓。”張日山說着又補充說明，“張家的族長都叫張起靈。”

靈兒莫名覺得心中抽痛，難以置信：“你說……所有族長……都叫……張起靈？”

張日山點頭，“起靈二字，為撤除亡者靈位之意，起靈算是張家的一個職位，其中一個職責便是負責帶回死在外面的張家人的屍體，德高望重者葬入張家古樓，普通人砍下二指同樣帶回張家古樓。”

靈兒無聲，原來，小哥無名。她長長地呼了口氣，站起身準備離開。

解雨臣放下茶杯連忙跟上，張日山忽然叫住，一時又不知該如何稱呼，最後語氣急切地吐出了兩個字。

“那個……”

“張副官還有什麼事嗎？”靈兒停住腳步回眸。

“1984年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有那個實力去救他，我也沒有辦法親自向他道歉。”

靈兒點頭無話。

活久了的張日山似乎在那一刻感到輕松了很多，“日後若有需要，随時到新月飯店找我。”

靈兒嗯了一聲，“多謝！他還在巴乃等我，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