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說完這話,心裡有些郁悶,這不是都一塊從小在那村子裡長大的嗎?去山裡的時候也不少啊,怎麼聽這話的意思,竟是如此的陌生。
“是啊,聽雲青的準沒錯。”
“不過,你這次去的時候可要小心了,可千萬别又碰傷了腦袋,忘記事兒了。”蘭母有些不放心的說。
“娘,肯定不會了。”蘭芝有些底氣不足地對着蘭母說。
林平之旁邊護着蘭芝,“蘭姨,沒事的,我到時候陪着芝芝去,你還能不放心我了?”
說着邊給蘭母夾一筷子菜,“那山上我去了那麼多次,就是摸着黑都能走出來,到時候啊,也給您帶回來點山中的野味,想來這出來時間長了,您肯定想了。”
蘭母自然是想的,從來沒一次性出來這麼久過,每日也沒了鄰居唠家常,隻能趁着蘭芝休息和她一塊出去轉轉。
“行,行,到時候你和芝芝一塊去,順便啊,瞧瞧那幾個魚塘怎樣了。”
“先快吃飯吧。”蘭母敲定了這件事後臉上都藏不住笑。
一旁的幾人一臉呆愣地互相瞧了一眼,默默端起碗吃起飯來。
一炷香後。
“雲青,你在裡邊這幾日,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蘭母給支了出去,眼下房間裡就他們三人。
“我,我知道那些慈安堂裡為什麼那麼多奴仆了,且一個個都是死契。”雲青說起這,額邊的青筋都一根根爆了出來。
“那些人簡直就是畜生,整個縣裡的人竟活生生被他們騙了這麼多年。”
“什麼?什麼意思?騙?”林平之聽到這也皺了皺眉,問了一嘴。
“是啊,那些一個個看起來忠心耿耿奴仆,都是慈安堂的人偷偷拐賣的偏遠村子裡的小孩,還有一些無家可歸的人,騙得他們簽了那契約,能不乖乖聽話嘛。”
“隻有聽話的人才可以被慈安堂挂上買賣的牌子,那些甯死不屈的,直接把他們都捆了丢進那封的嚴嚴實實的柴房裡,任由自生自滅了。”
“我,我在裡邊還見了咱們村早些年走丢的傻子張大。”
雲青說完這話,林平之先反應了過來。
“這事兒咱們管不了,得找縣令來。”
“快,快備馬車,‘雲青,你随我去找縣令說個明白’。”
隻是剛起身,林平之又出聲說道,“蘭芝,來,随我一同去。”
蘭芝還隻當林平之想找個人作伴呢,一臉痛快的應下了。
幾人乘着馬車,兩刻鐘就到了縣令家裡。
……
“早就知道那慈安堂有貓膩,隻是想着沒人來報官便一直都沒有由頭來查,這下有了你們的供詞,那慈安堂可要讓本官好好搜上一搜了。”
縣令低着頭,想着該如何把那禍害如何一網打盡呢,林平之就開了口“大人,我們不如……”
醜時一刻。
十幾個衙門裡的練家子由雲青指路,一個個都蹲守在那巡護路上。
等到換班的時間一到,齊刷刷地一個接着一個進了門。
蘭芝,林平之與那縣令三人則是安靜地坐在衙門裡。
蘭芝斜眼看了一眼林平之,‘這不是咱們那次遇到的花燈小販嘛?他是你朋友,縣令?’
林平之早已對蘭芝了如指掌,即使現在在和縣令倆人品茶論事,也沒忘了蘭芝剛剛那一眼裡想要問的事兒。
‘是啊,還想要上次的花燈嗎,他這多的是,有一個琉璃的,待會兒給你順回去。’
林平之這會兒還有空想着蘭芝心心念念的琉璃呢。
前兒晚上,自從到那西域商人手中見了那琉璃燈後,一直念念不忘,林平之本來都要掏錢給她買下了,蘭芝一聽見要五十兩,立馬拉住了林平之的手,不樂意了。
蘭芝當着商人的面不好開口,隻好悄悄湊到他耳邊,“别買了,這五十兩夠給我再買個镯子了,别買了,我會做,等我回去做一個。”
林平之可不相信,不過看着蘭芝那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好打擊,兩人隻好作罷回了家。
不過顯然,蘭芝高估了自己,在破壞了三個鍋和燒壞了四身衣服後,蘭芝終于宣布放棄。
林平之在一旁看着滿臉黑漆漆的蘭芝,忍着笑給她擦。
其實,那琉璃燈早就讓竹青放在了庫房裡。
今兒來了縣令家,林平之突然想起早些年,和縣令到西域商人手裡淘到的一個稀奇的琉璃燈。
那燈沒有放燈芯的地方,且到了晚間會自動亮起,商人說是取了南海底部的礁石制成的,那石頭一到夜間,便會自己發出亮光,到了夜半,更是能将房間照的如白晝一般。
此時剛好來了這,不如……
“趙兄”
“嗯?”
“去年在西域商人手裡買的琉璃燈不知還在不在府中?”
“哦,那啊,自然是在的,可是要拿去送人?”
縣令說完,眼神往蘭芝身上撇了一撇,随及一笑,坐下抿了口茶。
蘭芝擡手半掩着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呆愣愣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