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心想,看我幹什麼,可不是我開口要你寶貝的。
林平之在一旁看着蘭芝在那不自在,瞧了一會兒,也沒主動開口給蘭芝解圍。
蘭芝紅着耳朵,隻好對着那縣令說,“這,縣令說的哪裡的話,隻是前日民女見西域商人手中有一琉璃燈精美絕倫,可平之卻說,縣令手中有比那燈更讓人觀之可歎的,這才求得平之來,看可否有幸觀上一觀。”
縣令倒是出奇的好說話,“哎,叫什麼縣令,已然下了值,且并不在衙中,隻管稱呼我為趙大哥就好。”
說完就吩咐下人去庫房取了那琉璃燈來。
隻是還不待細細瞧上一番,就讓趕回來的衙役打斷了。
“大人,我等已按照吩咐,在各個角落都布置下了人,隻等夜深人靜,才好将他們一網打盡。”
這衙役說話間,竟帶有一絲仇恨。
蘭芝隻見這名衙役雙拳緊握,話剛說完後槽牙就咬的緊緊的,像是恨不得要将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樣子讓蘭芝忍不住打了個顫,而旁邊縣令則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
“既然網都布好了,咱們就去瞧瞧吧,林兄?”
“趙兄都發話了,小弟豈有不從的道理,請?”
幾人坐上了馬車,趕到了那慈安堂的一處僻靜之地,靜靜等着那群惡徒落網。
黑雲漸漸壓在了慈安堂的周圍,值班的打手們在雲青的迷魂藥下已然昏昏欲睡,就連門口拴着的幾條狼犬也讓人捏斷了氣。
寅時一刻。
“上!”
隻聽衙門裡身手最好的劉志一聲令下,“奉趙縣令之命,今日勢必活捉慈安堂一幹人等,若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幾名身着黑衣紅邊的捕快一齊沖入院中。
東腳門那已然捆了一堆摞起來的打手們,各個都被綁的如蠶絲纏身一般,怕是大羅神仙來了,都還要好好解開一解。
劉志幾人動作不拖沓一絲一毫,輪值的人雖已被迷暈了過去,可一炷香後,第二班輪值的打手們就會接替上,若是屆時被發現了,那就麻煩了。
他們按照雲青的說法,先去了那小木屋。
果真,裡邊關押了十幾人,老少皆有,一個個見了劉志他們都像是見了惡鬼一般,緊貼着牆壁,手腳止不住的發抖。
“噓!”
“别出聲,我們是趙縣令派來救你們的,來,都慢慢起來,跟着我們走。”
許是劉志幾人長得有些兇悍,畢竟誰會相信一個臉上橫亘條刀疤的壯年男子。
劉志幾人在屋子裡有些着急,畢竟時間緊任務重,可不能把時間都白白耽誤在這事兒上。無奈實在是沒有人信他們。
還是裡邊一個年紀稍大的嬸子開口,“大夥别怕,這是真的縣官,我見過,我見過的。”
嬸子第一個松開了手中抓着的一把幹草,起身站在了劉志幾人的身旁。
果然,有一個出頭的,後邊的人就也慢慢跟着站起來了。
劉志讓一人護送他們出了慈安堂,就又緊接着去了那地窖。
聽聞地窖裡關着的都是一些“硬骨頭。”
……
蘭芝幾人正坐在馬車裡。
隻是時辰确實是太晚了,蘭芝的頭都堪堪已經靠在林平之肩上了,趙縣令本來沒注意到,隻是實在是耐不住林平之那把人穿透的眼神,無奈笑了笑,彎腰出了馬車,隻留了他倆在裡邊。
蘭芝也實在是熬不住了,慢慢靠在林平之肩上卸了力,熟睡了起來。
林平之這時倒是一點都不困,怕蘭芝掉下去,肩一直都不敢動,手也微微環在邊上。
“芝芝,芝芝。”
林平之不敢出聲,喊着喊着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彎嘴眯着眼一臉笑意。
蘭芝若是醒着的狀态,怕是看見林平之這副模樣,又要害羞的臊紅臉了。
馬車内是一片溫情,馬車外則一番兵荒馬亂。
劉志幾人果然不負衆望,已經帶着雲青先救出了被囚禁的十幾人,至于其餘人,已經在趙縣令的安排下,都一齊聚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大勢已定,接下來,就該捉拿那死賊了。
趙縣令擔心若是那賊人被逼急了直接魚死網破怎麼辦,于是讓手下先把那些人先轉移出來,不到半個時辰,人員轉移完畢。
衙役們收到縣令的命令,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火把。
“咚咚咚”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