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坐着看熱鬧的修士一驚,手忙腳亂的将那口飛舞的痰給消滅掉,饒是這樣,她猶嫌惡心,十分生氣罵了一句:
“還有閑心罵别人呢?你這沒有公德心的貨色,沒見底下坐着這麼多修士嗎,吐的什麼臭烘烘的痰,真是髒死人了!
哼!你要控制不住這白長的嘴巴子,娘娘我就費點心,幫你家祖宗好好調教調教你個沒形狀的東西!”
跟着這話,一個冰氣四溢的靈掌就沖着半空那修士嘴上狠狠甩去!
這時,另有一柔和如飄帶的金藍靈氣纏上這靈掌,在穩穩拖住這靈掌之後,另還分了一縷出去,迅速纏上半空斜眼向下就要大罵的修士的嘴。
方才被那修士推開的同伴複又上前來,滿面歉意的沖這爽利女修一禮,軟和道:
“哎呀,這位好姐姐~他最近頭腦被靈氣給沖壞了,有些不大拎得清,可得請你手下留些情面,别跟他個腦子拎不清的多計較~”
那女修見這修士滿面堆笑,又生的一副慈眉寬目的和善秀氣模樣,便伸手接過對面投來的一個小巧簡約的儲物囊,正微微點了頭,才說:
“道友即這樣和他好,下回還是要趁早将他先制服了才好,免得...”就聽遠處傳來一平靜無波的男聲:
“阿越,要我說,你讓他清什麼心?他既不會說話,這喉嚨挂着也是個累贅,我替他摘去就是!”
此聲如在衆人耳畔,那修士正破開同伴封他口的靈氣,面上狠厲色還未祛,雙眼已是立刻驚恐的瞪得仿佛要脫了眶!
極度的憤怒與恐懼迅速轉換之際,似乎拉回了他一點正常的思緒,他張了口就要求饒,可機會不再,遠處紅光不過亮起一瞬,他喉間立時多了個碗口大的洞!
那洞邊傷口焦黑整齊的一點血漬都沒有,黑焦焦一圈内露出了斷裂的軟骨,裡邊隐約可見喉嚨後壁,而内裡連着上下喉部缺了的一大塊正往他喉内淌着血。
他驚懼急促的呼氣,導緻那碗口大的洞口發出空洞洞的,急促不一的‘嗬嗬’聲!
當那被火熱靈氣燙得焦黑的外傷口一圈,那正滋滋響着油焦聲的口子上冒出第一縷煙氣,半空中這修士底下的那些修士着急忙慌讓開。
正對着半空這修士的地面迅速亮起一圈靈光,隻是還不待靈光上升,一個被綠光包裹着的丹丸已跟着飛進這修士那破着大洞,閃着微弱黃光自行修複的傷口内!
丹藥一入他喉内便被綠光碾碎,缺了一大塊組織的空蕩焦黑的喉嚨内立馬從潰熟的爛口上飛速長出新生的組織血肉來。
可這修士面上卻一點喜色也沒有,神色反而越加驚恐難言,眼珠子一直往下方垂看去,呼吸也越發急促,一副将要喘不過氣來的驚恐紫漲模樣。
“季修,你怎麼不知會我一聲,我都沒及時反應過來,看吧,這補救的遲了一步,那監管陣都已經觸發了,回頭得應付好一陣麻煩!”
林夢越那清甜軟嫩的抱怨聲,讓這會在場衆修士聽了,喉間都莫名覺得有兩分涼意,硬生生壓下了那語中給人帶來的親昵信任之感,她又語調忿忿的說:
“這下我為了給你擦屁股,費了一顆三品的生肌丹不說,回頭還得被扣下不少靈石去,剛剛我赢得的那份可沒你的了!”
“說的那麼難聽做什麼,能不能文雅些?”季修平平整整的聲音越發小了去:
“他罵的也有你的份,費的這些靈石必須報銷,那赢了的你可不許扣下我的!”
當他最後一句話輕卻完整的落下,半空那修士喉間傷口,在他哀求莫可言的時候已完全被新鮮肌膚補完。
而倏起的監管陣将他包圍在陣中,可監測他傷情已愈,隻記錄下此間之事,以備另作别判,便迅速落回,再不見的蹤迹。
隻是那修士喉間原該凸起的地方卻平平整整,而此修士喉間‘嗬嗬’有聲,可任他怎麼張嘴,也隻有嘶啞氣聲,一個完整字音都再發不出來了。
在他滿心驚惶的想伸手撫觸喉間而不能時,一道綠光趁着監管陣回落完全之際又極速飛來,他同伴大驚,忙禦了靈氣去防擋,嚴聲喝道:
“濟平喉帶已被毀去,魯莽行事的代價已付,兩位道友如何還要再傷他!我看二位氣息正統,自然該遵循因果循環,行事怎可這樣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