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這是準備去當田螺公子啊。”
“别胡說。”秦隴指指眼前的教學樓,跟他說,“我到了,去上課了,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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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遇第一節課剛下,趴着閉眼小眯了一會兒,想起件事,擡起頭來拍了拍前桌的女生。
女生轉過頭看他:“什麼事?”
周遇沒什麼表情,說:“你們那天不是問我哥的情況了嗎?”
“對啊!”女生瞬間欣喜,“你哥真的太好了,給你買奶茶就算了,居然還給我買,那可是十杯啊!”
聽她這麼一通誇,周遇不由覺得心身愉悅,神情緩和了幾分。
“我昨天在家特地問了他,他說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啊……”女生明顯有些失落,“那他有什麼喜歡的類型嗎?”
“類型嗎?”周遇思索幾秒,這個秦隴并未提起,他眸光一閃,打了個響指,“他喜歡長得高的!”
“多高?”
“一米八以上吧,而且要膚色長得白的,要短頭發……”
女生明顯更加失落:“秦隴哥喜歡長得那麼高的啊?”
周遇面不改色:“對。”
女生歎了口氣:“那算了。”
另一個女生突然跑過來拍她肩膀:“霖钰,快走!隔壁帥哥在打球!”
霖钰方才還一臉愁容,一聽這話當即高興地跑出了教室。
周遇勾着唇笑了笑,身邊趴着睡覺的齊松突然悶聲道:“你這是在惡意斷秦隴哥的桃花啊?”
“你懂什麼?”
“一米八幾的女生哪裡那麼好找?秦隴哥也才剛一米八吧?還要長得白,短頭發。”齊松撐起腦袋,上下打量他,意味深長地笑着說,“倒是你,一米八七,長得白,頭發短。”
齊松點點頭說:“看,每一條都符合了啊。”
“是我胡扯的。”周遇懶得理他,低頭寫題去了。
齊松蹭過來,看他寫題,問道:“十二月九号不是你生日嗎?那不就這周六?”
齊松敲敲他桌沿問他:“你準備這麼過呢?”
“不過。”周遇拿着筆支開他的手指。
齊松收手,不滿道:“什麼不過,你這可是十八歲的生日啊,以前不過也就算了,十八歲怎麼還能不過呢?”
齊松語重心長補了一句:“你一輩子可就一個十八歲啊!”
這話把周遇逗笑了:“難道十七有倆?”
“不是,十八歲相當于是成人禮嘛,是要大辦的。”齊松叨叨他半天,有些口渴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要接着說,被他打斷了。
周遇心說,他的出生都沒有被慶祝過,何況十八歲的成人禮呢,有什麼好慶祝的。
周遇擱下筆,看他:“那你跟我說說,你的成人禮是怎麼辦的?”
齊松在暑假尾巴時就滿了十八,父母特地給他大辦特辦了一場成人禮歡祝他成年。
齊松想了會兒,才說:“你不是去了嗎?”
周遇确實去了,見到了齊松家的很多親戚好友,參與了一場頗為盛大的晚宴。
秦隴說:“但我父母都不在,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所以更沒有辦的必要了。”
“你這話說的,沒有親戚有朋友啊,我和王群不都在呢。”
“嗯,到時候再說吧。”周遇不想和他說得過多,支吾了兩句便打開叉。
他剛出生時,正是父母事業重要階段,他出生的那天,母親坐在病床上也要忙着工作,父親更是無暇管他。
兩個人從來都是将事業視作最重要的東西,他離開甯城後,面上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實則他一年到頭見父母的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他不恨父母,更不讨厭父母,他清楚的知道,他當下所擁有的一切,正是因為他的父母才會存在。
“而且秦隴哥應該也會想着給你過生日的吧?”齊松突然想到了秦隴,他們倆關系那麼好,秦隴肯定知道他生日的。
周遇眸色淡淡:“不知道。”
齊松說:“你就等着吧,這可是成年的生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生日。”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生日嗎?
周遇不由想起那段使他心心念念的幼時時光。
那是自他出生這十八年以來,這世上唯一一次有人慶祝他的出生時,就是在甯城的秦家,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