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賀清文感覺自己手真的要被人徒手捏斷的時候。
一團綠光從手腕上亮起,一下将容岩彈開。
“星雲守護!小子,你從哪裡得來的?”
容岩見賀清文手腕上的表被層層護住了,脾氣一下上來,就要去抓賀清文的衣領。
妄想如同拷問犯人一樣,拽得賀清文離地三尺高,逼他把手腕上的表退下來,最好直接把裡面藏着的蛇一同拽出來。
但奈何那團綠光大盛,在容岩觸摸到賀清文衣領的一瞬便将他彈開了。
兩米多的大個子,還好沒直接倒在戚滿的小店鋪裡。
壓壞了風鈴是小,壓壞了戚滿最愛的椅子,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賀清文哪遇到過這種事?
他手骨被捏得錯位,現在還泛着鑽心地疼痛。
隻能将風鈴留在櫃台上,跑了。
容岩哪能讓那條東躲西藏的蛇逃了,邁開長腿就追。
老實說,不常鍛煉的賀清文是注定跑不過他的。
但有突然出現的老闆攔住了容岩。
“别追了,你已經殺死過他一次了。這一次,怎麼說也不該是你了吧。”
戚滿清淩淩地站在店門口,仿佛他一直就在店裡,此刻也不過出來招攬一下客人。
“他已經死了?那條蛇!”
容岩停下腳步,倒不是他不想去追了,而是在戚老闆面前做不了他不允許的事。
“是啊。你确認過他的死亡的。”
“确認過……他的死亡……”
是啊,确認過,并且是無比确認,那條蛇一定是死了的。
容岩還記得,那天在山崖邊,是他親手震碎了常雲淵的心髒,并将他的蛇身扯成兩節,扔到了山崖下。
他還記得,那天沒從三得那裡拿回族長的心髒,心中氣憤。
然後就如命運中的巧合一般,遇到了他出尋山的另一個目标。
于是,怒而殺之。
雖然他本來該把常雲淵帶回尋山處置。
但是,
“戚老闆,那為什麼他死了,我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他是不是還活着!這個世界真能起死回生嗎!”
如果真的有,容岩是會選擇複活族長,還是把族長的心髒安置到他兒子體内呢?
但可惜,他沒有這個選擇的權利。
“沒有哦。”
不能複活,最多界定在生與死之間。
祂是不會允許有複活或者長生不死的東西存在的。
戚滿略微擡手,将剛被歸還回來的風鈴重新挂在門前,對容岩道:“這一次來,是有新的需要嗎?”
他是一個老闆,做一些交易,隻有有需求的人才會來找他。
“戚老闆,求你告訴我們我小兒子的蹤迹吧!不管你要什麼,隻要你提出來,我虎族一定傾全族之力幫你弄來!”
容岩懇求着,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找回小兒子的時候。
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麼急着找回他,做什麼呢?丢了那麼久,也沒見你們着急過。”
戚滿不解地外頭,像是真的不懂他們急切的原因。
“戚老闆,我知道你那天也去了昆侖山,天書上寫得明明白白,你還不知道我們急什麼嗎?”
“天道即将沉眠,希望我們在那之前集衆人之力供養出一個真神。我們虎族肯定要成為這個神啊!不然到時候讓其他族群得逞了,我們受到的打壓可比現在多多了!”
容岩焦慮,兩張大手一拍,發出刺耳的爆鳴聲。
戚滿摸着下巴打量容岩一番,他們所謂的天書,還真是和他手上的不一樣啊!
“找回來了就有希望嗎?虎族難得一見的純血脈子嗣加上祖祖輩輩傳承的心源,真的比得過其他種族?”
他笑了一下,也學着容岩拍一下掌,“我可是聽說,人類修道者有一個從出生起就受千萬人供奉的神子;龍雀們已經集齊了萬鳥朝天羽;鯉魚中有一員修成了全身鏡化鱗片;天鴉也找到了不畏火的方法……”
戚滿雖然笑着,但他的話語冷酷無比,沒說一句都讓容岩的又攥緊一分。
還沒說完,容岩握緊的拳中已經留下血液來。
真難得,心裡已經氣急敗壞,面上還能勉強維持平靜。
戚滿将手放下來,臉上神色變得平靜:“他們都做了充足準備诶,為什麼你們沒有呢?哦,是沒有機會。可惜現在也來不及了。”
容岩手緊了又緊,拼命壓制住自己,沒有一拳打在戚滿臉上。
他不能,也不敢。
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敢打,就是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