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魇讓屬下查過碧霄宗兩百年來的事,但畢竟大宗門總有些秘密的,他聞言不由好奇。
“什麼至寶。”
鐘離淨嗤道:“辨真尺。”
正如他們所料,王昊确實是去宋宗主那裡告了鐘離淨一狀,可惜結果并沒有讓他如願——
“為什麼?”跪在地上的王昊不甘心道:“王家至此都是因為鐘離淨,我與嫣兒都是證人!”
不等宋宗主安撫,門外走進來的東方羽澤已厲聲斥道:“因為困住王家的滅殺陣極有可能就是王家人自己布下!先前幾次詢問,你與王嫣兒都語焉不詳,便是怕我們發現這個真相,我說的對吧,王師弟?”
東方雨澤徑自略過王昊和宋思思,朝宋宗主行禮,“宗主,師尊已查清困住王家的法陣是天誅滅殺陣,此陣乃天級殺陣,一經啟動,共有八十一種變化,需要大量的靈力與靈石方可築成陣基,絕非一兩日能完善,可見此陣本就是王家人設下。”
他質問王昊,“王家人在自家布下殺陣做什麼?就算那夜鐘離長老去過王家,在那之前,他與王家并無接觸,倒是你,王昊,你與王嫣兒向來親近,頻繁出入王家。”
王昊擡頭看向這個往日裡與他并無交際的同門師兄,據他所知,東方雨澤自小與謝子陵就是死對頭,而他剛剛奪了謝子陵的未婚妻令他顔面盡失,東方雨澤應當高興才是,即便沒有與他這個同樣作為謝子陵對頭的情敵接觸之意,為何要針對他?
原來這些天之驕子都一樣瞧不上他們這些出身平庸的小散修,那東方雨澤與謝子陵根本無甚區别!王昊心中想着,硬着頭皮道:“王家的事,我一個外人又怎麼清楚?但不論滅殺陣從何而來,我與嫣兒都曾親眼所見鐘離淨以此陣屠殺王家族人!”
宋思思也道:“鐘離長老修為如何我們不清楚,可他父親是白玉真人,改法陣于他應當不難,再說了,王家人為何要困住自己?”
東方雨澤冷笑,“那便隻能說是王家人自作孽,害人不成反害己。宋師妹,我知你與王師弟好事将近,可究竟誰是自己人,你可得掂量清楚,王家人欲害我宗門長老事實在先,你卻着急替他們開脫,給鐘離長老定下罪名,也不問問宗主肯不肯。”
宋思思有口難辯,怒瞪東方雨澤,他們自小便一起長大,但都知道對方絕非同道中人,哪怕見面也是道一句冷冰冰的師兄師妹,宋思思曾經還以為她是被謝子陵連累了,沒想到如今都與謝子陵退婚了,這個謝子陵的死對頭還是對她如此不客氣!
到此刻,宋宗主不出面就說不過去了,他出言道:“好了,雨澤說的在理,一切還是等王家破陣後再說,王昊,你先回去養傷。”
王昊冷睨東方雨澤一眼,默不作聲起身離開,宋思思也朝東方雨澤冷哼一聲,匆忙跟上。
東方雨澤毫不介意自己被恨上了,隻像看小醜一般看着他們,待他們走後,同宋宗主道:“宗主,師尊特意派我回來詢問,王家法陣幻境重重,破陣需要請出辨真尺。”
在沒有得到玄樞真符之前,白玉笙留下的符道真解一直被碧霄宗奉為至寶,由宋宗主親自看守,而與這本功法同樣留下來的,還有白玉笙曾賦過三千符箓的法器辯真尺。
宋宗主沒料到事情會到需要請出辯真尺的地步,沉吟須臾,歎息點頭,“雖然還未查清楚王家與鐘離長老究竟誰對誰錯,但王家與宗門向來交好,終究是人命關天。”
東方雨澤不着痕迹擰起眉頭,王家自作自受,構陷宗門長老,何必要救?可長輩的意思都是要救,他也隻得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
說回白玉宮中。
謝魇乍一聽說辨真尺,隻覺得陌生,“這是何物?”
鐘離淨道:“我那素未謀面的生父曾經用過的法器。”
謝魇恍然大悟,用符道鬼才的法器對付難解的滅殺陣?那辨真尺定是法陣克星,有意思!
“王家法陣一破,王家人定不會咽下這口氣,接下來該對付的就是師叔了。師叔擅長法陣禁制,如此說來,辨真尺也是你的克星。”
鐘離淨擡眸望向他,意味深長道:“師侄不是說要幫我嗎,那就去将我的弱點取回來吧。”
“什麼?”
謝魇愣了,他沒想攬事上身,隻想抓着小壞蛋取暖。
鐘離淨斜睨他,“做不到嗎?”
說實話,看鐘離淨這樣,謝魇真的對辨真尺有些興趣了,手握辨真尺,便能克制小壞蛋……
沒等他答應,鐘離淨已然拂袖起身,睥睨殿外衆山。
“罷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我将讓我的弱點徹底消失于世,然後,真正超越白玉笙。”
要超越已經是符道巅峰的生父嗎?謝魇笑吟吟地看着鐘離淨纖瘦單薄的背影,阿離向來狂妄,有時他也會擔心他會把自己玩死。
不過這樣的小壞蛋,雖有些天真,卻又無比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