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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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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之力已然散盡,海神廟沒有鐘離淨的氣息,總不能他才閉關幾天,鐘離淨就跑了吧?

白英看他如此着急,不由輕笑一聲,而後歎息道:“九殿下今日去了海皇宮,謝道友若是要去尋他的話,可以去前代海皇的故居。十殿下先前已經吩咐過海皇宮的人,謝道友過去後,盡管讓人帶路就是。”

謝魇總算安心,人沒跑就行,他道了謝,正要走,又倒退回來兩步,“前代海皇的故居?”

白英眼裡多了幾分滿意,“謝道友果然細緻入微。今日是前代海皇,也是九殿下生母的忌日,當年,前代海皇是在故居自刎的。”

謝魇慶幸自己多了個心眼,否則一會兒過去說錯話招惹了小壞蛋,他就是下一個白鄞。

他再次認真道了謝,便離開海神廟前往海皇宮。

正如白英所言,到海皇宮後,謝魇還真靠自己的臉順利通行,還來了個鲛人給他帶路。

那男性鲛人對他還頗有些興趣,邊走邊問:“您是九殿下的朋友吧?果真氣宇非凡、與衆不同,難怪九殿下會将您帶回海國來。”

謝魇看他眼裡的羨慕不似作假,也是驚奇,“我記得不久前,海國水族都不大喜歡他。”

鲛人忙道:“那是以前!大家都被白相父子蒙蔽了!這次海國大難,是九殿下救了我們,代理海皇早就公布四海,九殿下是因天賦過人才被螣蛇打下印記,但九殿下絕不是螣蛇轉世,反而是海國的救世主!”

謝魇挑了挑眉,“是嗎?”

鲛人飛快點頭,“代理海皇說了,沒有九殿下,海國都要被白相玩完!九殿下功不可沒!”

謝魇起初還覺得這鲛人話有點多,可聽他細數起九殿下的功勞時滿眼驚羨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短短幾天,他家小壞蛋從小到大在海國被白鄞和玄龜族敗壞了上百年的名聲又被應麟一手洗白了?

果然,還是得宣揚功勞,才能讓這些水族改觀。

可惜百年前,小壞蛋離開海國時,海扶搖曾經以他的名義為海國子民祈福,見效卻不大。

謝魇眼裡閃過一絲譏諷,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鲛人的話,不一會兒便到了海酌華的故居。

前代海皇,也就是鐘離淨的生母,本名為海酌華,也是海皇之女,與她一母同胞的是前代大祭司海扶搖,兄妹二人一個繼承了更多蛟龍血脈,一個繼承了更多鲛人血脈,故而一出生,二人便注定有不同使命。

然而海酌華這個海皇是在族人獻祭後匆匆上任的,沒幾年便因心魔自刎,而後海扶搖替代她的身份,将她的執政期延長百年。

其實對于海國人來說,海酌華和海扶搖在拯救海國這方面,同樣是功不可沒,但在治理海國這一方面,海酌華是不如海扶搖的。

因為海扶搖執政百年間,海國内外幾乎無動亂,唯一一次大的動亂,是白鄞出賣海國。

海酌華是海國第三十六代海皇,她的故居并非海皇處理政務的聽潮殿,而在海皇宮一角。

那是在海皇宮角落的一座小山,謝魇隻來過海皇宮兩次,都隻在前面徘徊,這回到了這邊,他才發現海皇宮這麼大,看着山腳下刻着‘水天一色’的石碑,他挑了挑眉,往小山山頂隐于雲霧中的殿宇走去。

這小山裡布置得與岸上極為相似、草木百花、山水瀑布皆有,山道間流光如螢,踏上石梯棧道走到瀑布源頭,便見到一座紅木搭建的大殿,大殿前方有個圓木鋪就的寬闊平台,正下方便是飛流千尺的瀑布。

一人立在平台邊緣,赤着玉白的雙足,雪白紗衣繡着金絲魚龍,散着濃密的長發,一直垂到大腿,發尾微卷,透出幾分墨藍。

山風拂過,撩起紗衣衣擺與發尾,正是鐘離淨,他耳邊别着一枚銀色發飾,露出白皙精緻的耳尖,正仰頭望着星圖上的曜星。

謝魇後知後覺,通過星陣上明亮的光度,推斷出此刻該是夜半月升之時,海底看不到日月,隻能看到照耀海國的星圖。謝魇眨了眨眼,放輕腳步走上平台,不料剛走到鐘離淨身後幾步的時候就被發現了。

鐘離淨别過臉看他,“出關了。”

謝魇笑着點頭,“嗯,沒見着你,就過來找找。”

鐘離淨看向山下,轉身就走,“找到了,那就回去吧。”

“我才剛來。”

謝魇拉住他,又低頭看看他玉白漂亮的赤足,“聽說這裡是前代海皇的故居,阿離小時候也在這裡住過嗎?不能帶我去轉轉?”

鐘離淨一拂袖,衣擺便遮住雙足,一雙幽冷的藍眸看向他,“住過幾年。你想去哪兒轉?”

謝魇面露惋惜,他承認他是喜歡小壞蛋生得極漂亮的雙腳的,可上回捉弄他之後他就不露腳了。今日鐘離淨穿的這一身顯然比先前洛汐他們在四海城集市買來的更加貴重,也更加精緻,應該是海皇宮殿下的衣服,海國都是水族,哪裡需要鞋子?

不過他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不敢招惹鐘離淨,仗着鐘離淨耐心還在,拉着他的手說:“我都可以,阿離随便帶我去逛逛?”

鐘離淨斜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掙開他的手,邁開腳往大殿後方走去,每一步腳下都有靈力承托,如水波一般暈開,不染纖塵。謝魇臭不要臉地拉着人家的手不放,這才發現鐘離淨墨藍色的發尾有幾分濕潤。

“阿離剛沐浴過了?”

鐘離淨頭也沒回說道:“無聊,下水轉了一圈。”

謝魇又是一愣,差點忘了,鐘離淨身上是有人族血脈,可也有水族血脈,還是蛟龍血脈。

他不需要避水珠便可在水下肆意遊玩,不怕溺水。

謝魇伸手撩起一簇墨藍發尾,遺憾道:“我還是來晚了,要是早一點,說不定能跟阿離下水玩玩,說不定還能撿到珍珠什麼的。”

鐘離淨不大喜歡被人扯着頭發,但看謝魇也沒使勁,就沒跟他計較,隻說:“這裡沒有珍珠。想要珍珠,要到海皇宮外面撿。”

謝魇恍然大悟,“那我什麼時候得了空,就去外面撿珍珠。聽說阿離小時候很喜歡珍珠?”

鐘離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這又是誰跟你說的?”

“不是嗎?”

謝魇驚奇道:“我上回來海國時是這麼聽說的,海皇家那位小殿下喜歡珍珠,所以很多水族為了讨他歡心,都會出海去撿珍珠。”

“坊間傳聞你也信?我不喜歡珍珠。”鐘離淨頓了頓,又說:“喜歡珍珠的另有其人,就算有人送我珍珠,也是為了讨好舅舅。”

謝魇就說他從不知鐘離淨喜歡珍珠,原來就不是真的,他又很好奇,“你舅舅喜歡珍珠?”

鐘離淨沒有很快回答,拖住謝魇這個累贅往大殿後方平地的桃花樹走去,“是我娘喜歡。”

海扶搖曾經替代海酌華的身份,做了百年海皇的。

讨好海扶搖是讨好海皇,而真海皇海酌華喜歡珍珠。

謝魇沉默了下,快走兩步同他并肩,挨近他小聲說:“那我馬上去撿幾顆給丈母娘供上?”

鐘離淨毫不客氣給了他一手肘,撞到謝魇腹部,疼得謝魇整個人共騎腰背,聲音顫抖。

“祖宗,你輕點!”

鐘離淨瞪他一眼,不想跟他說話,甩開他往桃花樹下走去。謝魇忍痛跟上,鐘離淨沒用靈力,但也用了力氣,還是有些難受的,揉着肚子過來,看見這一人高有餘開得正好的桃花樹時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這是真的桃花樹?想不到你們海底還專程種了樹?”

這明顯是岸上移栽來的,鐘離淨懶得跟他解釋,手腕一翻,辨真尺與他不久前在與白赑父子交手時用過的金色細劍便浮現眼前。

金色細劍在劍鞘中,收斂了昔日鋒芒,劍柄上的蛟龍卻氣勢非凡,而辨真尺滿身裂縫,已是無法再修複。鐘離淨看着二物,将長劍斜斜立在桃花樹下,辨真尺纏上紅線,挂在金色長劍劍柄上的龍角之上。

謝魇認出辨真尺,有些不解,“這辨真尺以後不用了嗎?還有這劍,不是你娘留下的嗎?”

鐘離淨看着二物,淡聲道:“辨真尺快碎了,已經無法再完全修複,這劍名觀海,聽舅舅說,是我娘親手打造的配劍。她很喜歡觀察岸上的人族,總會偷偷溜出海國,還将自己的洞府打造成岸上的模樣。”

他停頓了下,說道:“我出生時,白玉笙已經不在海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再打聽下去,也隻知道他負了我娘,在海國有難時逃走了。而族人的獻祭和娘匆忙繼任海皇之位,也讓娘肩負極重的擔子,在修煉八荒錄時走火入魔,她要一邊壓制心魔,一邊處理海國事務,我記得,她一直很忙,忙到一個月隻能見我一次。”

謝魇聽他語氣不大對,正要安慰他,便聽他輕歎一聲,“我七歲那年,她自刎了,就在這裡,在這株她曾經最喜歡的桃花樹下。”

鐘離淨幽藍眸中似有幾分朦胧,垂眸道:“我親眼看着她在這裡倒下,當時還不知該怎麼辦。其實她那幾年被心魔所困,已經很痛苦了,到自刎前最後一次來見我時,她變得很奇怪,神神叨叨,說話沒頭沒尾。”

他看向桃花樹上經年常開的桃花,擰眉道:“那天出事,沒人顧得上我,我便過來了。我看見她又在癫狂,是舅舅攔下她,本以為她平靜了,沒想到她突然拔劍自刎。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我一眼,也認不出舅舅,她隻說,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謝魇輕輕按住他手臂,聞言便問:“什麼是假的?”

鐘離淨搖頭,他臉上沒有明顯的難過傷懷,仿佛隻是很平靜地在講述那段過去,“我不知道。一開始,我以為她的意思是,白玉笙對她的諾言是假的,直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清楚,但我已經有了新的猜測。”

謝魇輕聲道:“你爹其實早就為了助海國重鑄結界被白鄞和那個聖主所殺,既然大祭司可以猜到,我想,你娘是不是也能猜到?”

鐘離淨點頭,“她和白玉笙是夫妻,是至親至愛之人,但若因愛生怨,又有心魔作祟,确實有可能在埋怨白玉笙。但我後來才發現,她從未找過白玉笙,而那日白鄞和那個聖主的話,也讓我有所懷疑,娘說都是假的,是不是在說族人獻祭是中了計?”

“不無可能。”謝魇猜測道:“如果你娘是知道了一切都是白鄞和那位聖主謀劃的,而族人與你爹白玉笙的死都是被他人算計的,這麼解釋,她會說出一切都是假的也很合理。可她為何要自刎,而不是報仇?”

鐘離淨眼神迷茫,再次搖頭,“不知道。她走火入魔之後幾年神智越來越不清醒,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許這些隻是我想多了。不過我想……她或許早就知道了白玉笙為海國而死的真相。”

他看向互相依偎的觀海劍和辨真尺,說道:“在碧霄宗見到辨真尺時,我曾經跟白玉笙留在辨真尺裡一道神識見過面,說過一些話,那時我便知道他已經死了。娘的執念若是他,我便将辨真尺帶回來陪伴她。”

如今細想白玉笙和海灼華這對夫妻坎坷的命途,謝魇也不由歎息一聲,感慨道:“今日辨真尺和觀海劍相聚,他們也算是重逢了。”

鐘離淨沒有接茬,又深深看了桃花樹下的一劍一玉符一眼,便轉身離開,“好了,走吧。”

謝魇頓了下,快步跟上。

“去哪兒?”

鐘離淨問:“不想回海神廟?”

謝魇還以為他會很難過,但又實在捉摸不透鐘離淨的心思,想了想說:“那,既然你爹娘這裡沒事了,就去你住過的地方看看?”

鐘離淨沒說行不行,隻管下山,謝魇便快步跟上,一邊小心翼翼偷看他的反應。鐘離淨被他看得煩了,沒好氣道:“看什麼?”

謝魇實話實說,“看你,怕你一會兒偷偷哭鼻子。”

鐘離淨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我不是七歲的白玉淨,比起留在這裡哭鼻子,修煉報仇更重要。”

謝魇這才放心笑了,攬上他肩頭,“我就知道,我們阿離沒那麼脆弱,我就從沒見你哭過。”

鐘離淨幽幽瞪他一眼,到底還是沒有掙開他。

兩人走着走着,卻是回到了平台前的那座大殿,鐘離淨抱着胳膊擡了擡下巴,“進去吧。”

謝魇挑眉,“阿離以前就一直住在這裡?沒搬走?”

鐘離淨說:“你當我是海皇?想搬哪兒就去哪兒?”

謝魇被他逗笑了,反正來都來了,便推開門進去,這山中大殿不似海皇宮其他殿宇那樣恢弘大氣,也頗有幾分獨特的山水意韻。

鐘離淨熟門熟路地進了大殿,前殿沒什麼東西,空蕩蕩的,二人入了後殿,打開了挨着山崖的房間。許是有法陣在,又或許是因為常年有人上山打掃,寬闊的寝殿裡幹幹淨淨,還是嶄新的,但也沒什麼東西,一張大床之外,便是一套桌椅。

頂多就是窗前櫃台上放了一盆劍蘭,窗口洞開,外面是空山、遼闊無垠的海域和星光。

海風穿堂,床上銀白色的紗帳如水波輕輕浮動。

分明沒什麼東西,謝魇卻像看不夠似的,四處打量,鐘離淨抱着胳膊倚靠在門前等着。

“看完了,該走了。”

謝魇回頭朝他走來,笑問:“阿離還有事要忙?”

鐘離淨看他笑得不懷好意,擰眉道:“沒有。”

謝魇俨然松了口氣,張開雙臂抱住鐘離淨,撥開他頰邊一縷碎發,在他耳邊說道:“要是沒什麼事,不如咱們今天就先來解毒?”

他身上的氣息幾乎籠罩鐘離淨,帶着幾分腥冷,并不難聞,又莫名讓人安心。鐘離淨擡起右手抵在他肩頭上,“今天還沒到日子。”

謝魇不死心地說:“我感覺已經到了,就今天了。”

他說完一揮手,房門哐當關上,随即打橫抱起鐘離淨往床邊走去,鐘離淨被他無恥到了。

“謝魇,你幹什麼?”

鐘離淨本意是威脅的語氣,謝魇故作不知,将人輕輕放到床榻上,垂頭碰了碰他一看就很好親的柔軟薄唇,眼巴巴看着他說:“早知道不教你那個秘法了,現在日子都亂了,你不說誰知道什麼時候該解毒?”

鐘離淨冷笑,“你還好意思說?”

謝魇無賴地說:“答應過幫你解毒,我當然要盡心盡力。好阿離,上回已經過去很久了。”

鐘離淨微微皺着眉頭,右手依然抵在他肩頭上。

謝魇又垂頭親了親他嘴角,黑眸中隐隐約約露出琥珀色的豎瞳,“反正早晚都要來的。”

鐘離淨不大喜歡他這麼跟自己說話,“說句好聽的。”

謝魇哼笑一聲,胸腔顫動着,支起一條手臂摘下鐘離淨右耳邊上狀如鹿角的銀色發飾。

“下回還幫你打架。”

這叫什麼好聽的?

鐘離淨幽幽瞪了謝魇一眼,到底還是松開了手。

謝魇彎唇一笑,俯身垂首,親向他抿緊的薄唇。

“雖然我總是讀不懂你的心事,但是,阿離别難過,他們不在了,還有我和崽崽陪着你。”

鐘離淨怔了怔,緩緩閉眼。

山中燦然星光透過窗棂灑了一地,鹿角銀飾落到床沿,又被床帳與繡着金線的紗衣掩蓋。

山外海潮依舊,波濤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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