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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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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魇看向青琅山所在仙船,又道:“不過青琅山這些年漸漸沒落,輪到原五上宗之末,那位現任大教主也多年不曾現身人前,今日我才第一次見到他,他竟如此病弱嗎?”

鐘離淨看向他口中那位青琅山大教主,方才隻是匆匆瞥過,眼下再看那披着玄金鬥篷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才看出有些不對,這青年面容俊美,面色蒼白,透出些許病态。

青琅山華美的金孔雀面具完全擋住他的右臉,隻露出半邊臉頰,整個人看去甚是虛弱。

“慕無涯傷得這麼重嗎?”

今日正魔之戰,身為七上宗之一的教主不能不來。

可越看這位慕教主,鐘離淨越覺得怪異,再看向慕有枝同教中老祖入山的背影,他忽然想明白什麼,問謝魇:“方才時你可有看到,慕有枝和慕無涯二人之間關系如何?”

方才衆人都在觀戰,鐘離淨也沒心思看角落裡的青琅山仙船,謝魇怎麼會去盯那些人?

可謝魇還真盯了,他笑容僵了下,“我聽說那慕有枝好像喜歡阿離,就多看他一眼而已,阿離你怎麼這麼敏銳,連這都發現了?”

鐘離淨看他的眼神變得奇怪,轉頭一想這就是謝魇,這人就是個醋壇子,他也就想通了。

“假的,他先前一直被人盯着,才拿我當借口,後來同我道過歉。當年我誤闖佛子閉關之所差點打起來時,他也曾幫我從中調和。”

謝魇聽他這麼直接辟謠不由一愣,鐘離淨又道:“既然你看到了,就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慕家兄弟嗎?”

謝魇打心底裡還在懷疑慕有枝是不是騙自家阿離的,也如實回道:“他們由始至終都沒跟對方說過話,慕有枝一直跟在慕家老祖身邊,慕無涯更是沒看過他一眼。難道是慕無涯病重,慕有枝有心趁機攀附老祖,欲奪大教主之位,兄弟倆鬧崩了?”

“不可能。”

鐘離淨斷言道:“我曾見過慕無涯數次,此人性格頗為霸道,不像是會忍讓之人,而且他若在,不可能任由慕有枝随老祖闖山——這不隻是闖山,而且很可能會有去無回。”

謝魇隐約聽出點什麼,意味深長道:“阿離是說?”

“除非……”鐘離淨看着仙船之上安坐于輪椅中的青琅山大教主,“他不是真正的慕無涯。”

謝魇不疑有他,愕然道:“那他又是何人假扮?”

鐘離淨看向一直站在這位假教主的輪椅後方半步的長老,同樣迷茫,“不知道。不過他身後之人的确是青琅山的長老,看起來是照料他,但更像是在防止假慕無涯露餡。”

不過眼下該闖山的人都已然入山,便是宋五和大巫祭一動不動,叫留下的道盟修士們頗為忌憚,鐘離淨也沒有心思再去管青琅山為何讓人假扮大教主,而是朝謝魇點頭。

“我們也進山。”

謝魇再好奇,也知道那些八卦秘聞得等閑暇時候再聊,這便牽起鐘離淨,悄然禦劍而去。

“我知道有一條路,能繞過五鬼原進山,這邊來。”

劍光悄然而過,幾乎無人覺察,但在折雲宗仙船之上,那一位眉目清隽的執劍長老不知有意無意回頭往陰氣萦繞的山脈望去,自是沒能看到人,卻發覺一縷殘留的劍氣。

身旁羸弱的白衣少年見他無端端回頭看去,掩唇輕咳一聲,低聲問:“雲清師兄,怎麼了?”

那劍氣随陰風散去,轉眼沒了蹤迹,雲清搜尋不到源頭,唯有收回視線,擡眼望向方才白乘風等人進山的方向,應道:“無事,隻是沒想到,今日竟沒見到鐘離道友。”

聽到這個名字,雲白衣眼底笑意淡了幾分,迎着陰風,猝然又咳了起來,待雲清不動聲色稍稍側身替他擋住仙船外的陰風後,他漸漸緩過來,才扶着心口啞聲笑了笑。

“興許那位聖君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吧,師兄莫要分心,這些鬼窟餘孽也不是好應付的。”

雲清雖說心底察覺不對,卻也想不明白,加上雲白衣所言有理,他便凝神望向鬼窟衆人。

“我明白,師弟身體虛弱,這次本不該來的,一會兒打起來,師弟切記莫要離開我身邊。”

雲白衣滿眼信賴的望着他,笑道:“我知道雲清師兄一定會保護我的,師兄才該小心些才是。”

白乘風與魔神等人是走了,鬼窟卻還有宋岩和大巫祭、巫禮等人,這裡也勢必會有一戰。

且不提荒原上劍拔弩張的氛圍,謝魇和鐘離淨早已離開此地,甚至很快就靠近的五鬼山。

荒原上就是道盟衆人與鬼窟的人,這路定是要繞的。隻是鐘離淨沒想到謝魇居然真的認識路,還順利帶着他繞過了五鬼原,借着山脈遮掩,潛入了那濃郁陰氣凝成的大霧當中,離大霧中的五鬼山越來越近。

“你怎麼這麼熟悉鬼窟總壇?”

這小道便是山谷中的一條夾縫,二人低空禦劍,一路上都沒見到任何人,可見隐蔽安全。

謝魇攬緊他腰身,笑應:“以前偶然興起來鬼窟探過路,我在鬼族也還有幾個老朋友,來過一回就記住了,不過也是頭回進來。”

鐘離淨有些好奇他在鬼族的那些朋友,因為這家夥不止提起過一次,“你這人也會交朋友?”

謝魇在他面前脾氣一貫好,“也談不上多好的朋友,妖魔道比道盟兇險多了,哪裡有那麼多真朋友?意趣相投時就是朋友,哪天打起來就不是了。偶然結識幾個有意思的人,等他們落魄時也能看個樂子。”

鐘離淨沒覺得他交朋友有什麼不好,聽他這麼說也認同他的看法,可對他那期待看朋友樂子的話也是無奈,“但你這朋友知道進山的路,應該也是能進入鬼窟總壇的人。”

謝魇輕笑一聲,“是也不是。”

鐘離淨正要問他什麼意思,謝魇便望向前方越來越近的五道猙獰鬼影,提醒他道:“要進山了,山中陰氣更重,連神識也難以看穿,還不知道盟那些人在哪裡,阿離當心。”

鐘離淨便也隻好收起自己偶爾的好奇心,認真起來。

“好。”

禦劍進山,陰氣化為濃霧,完全遮擋前路,便是神識探路,也隻能看清楚附近十裡左右。

這樣的環境任何活物都待不下去,地上森冷的白骨堆卻滋養出許許多多隐匿黑暗的陰物。

謝魇放出一簇妖火領路,那些陰物便都被震懾退去了。鐘離淨随後運轉起神力,眸中金光湧現,穿透過黑霧往更遠的地方望去。

“這五鬼山中陰氣太重,已然演化成一處鬼蜮,一入山便與外界隔絕,很難辨清方向,可謂進山容易出山難。不過要尋人不算太難,白乘風他們要闖山勢必要動手,鬼蜮中陰氣流轉,一旦打破平衡,便會有一處陰氣出現波動,去那個方向看看。”

謝魇順着他指引朝那陰氣波動之處禦劍而去,約莫飛越過近百裡山路,一路上怪石嶙峋、鬼林森森,偶見陰火白骨橫陳路邊,鬼影陰霧于暗處湧動,昭顯着鬼蜮的可怖。

半柱香後,陰氣波動越發明顯,謝魇也察覺到方向,帶着鐘離淨禦劍尋到一處山谷之中。

谷中鬼哭聲極凄厲,穿透濃霧而來,聽得謝魇頗有些不适,攬着鐘離淨落到小坡之上,隐去身形,随他一同藏身一株鬼藤後方。

小坡下正對着山谷外的大片湖澤,湖澤水皆是墨黑的,遠遠看着,便透着一股陰冷氣息。

這是陰氣化霧之後又積累而成的湖澤,其黑水至陰至毒,會吞噬所有生機,死氣極重,與妖族的黑水澤相仿,同樣是一片死地。

而此前闖入山中的白乘風等人正在這湖澤之中,鬼陣召來無數陰物鬼影纏上他們,水中也不例外,可他們非但不退,還自己入陣。

鐘離淨一目了然,“要破除鬼蜮,就要先破解魔神布下的鬼陣,這些人都是道盟的頂尖戰力,聯起手破鬼陣,隻需片刻時間即可。”

正如他所言,白乘風等人入陣不多時,便聯手将這方鬼陣強行打破。湖澤黑水沸騰,轟然炸開,厚重的陰氣往外噴湧而去,謝魇凝妖力化為護盾,護在他與鐘離淨身前。

幾個呼吸後,陰氣散去,湖澤卻化為了白骨荒原,鬼陣已破,這才是五鬼山内的真實面貌。

随着白乘風一道劍意飛向虛空,魔神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衆人眼前,一擡手便化去劍意。

“看來你們這些人也不算太差勁,沒讓吾等太久。”

看到那踏着陰氣禦空的黑袍身影,謝魇低聲跟鐘離淨抱怨:“不是說在鬼窟總壇等嗎?”

鐘離淨看他一眼,搖頭失笑。

遠遠隔着那惡鬼面具,鐘離淨依稀能看到魔神眼中的血光,又見他絲毫沒有被道盟衆人震懾之象,優哉遊哉地擡手指向白乘風。

“你倒是不錯,不愧是我那好師弟門下的後輩,值得吾出手,其他人……還是退回去吧。”

聽他這般鄙夷的語氣,青琅山老祖臉色一沉,拂袖冷哼一聲,“事到如今,魔頭還敢猖狂?以為我等不知你為逃出古仙京修為大跌,而今我等聯手,你這魔頭今日必敗!”

“哦?”

魔神半點也不急,“你倒是有些眼熟,似乎當年在古仙京見過……不過還是你最眼熟呢,無量宗的善法老秃驢,你怎麼還沒死?”

那善法大禅師一身樸素袈裟,看去就是一個不起眼的灰衣老僧,若是不認得之人,隻怕一眼也無法将其與無量宗第一人聯系起來。這善法大禅師也是個好脾氣的,雙手合十,蒼老而清澈的淺色眼瞳滿是慈悲。

“貧僧是老了,倒沒那麼快倒下,叫閣下憂心了。顧繁,三千年前,因魔種所困,道盟拼着死傷慘重卻也隻能将你封印于古仙京,三千年後的今日,也該有個了結了。”

魔神低聲一笑,擡手輕握起五指,“顧繁……這個名字,也是許久未曾聽見了,這麼看來,你們都不怕魔種了,也都不想活了?”

看他那舉止隐隐有着威脅之意,輩分稍低于善法大禅師與青琅山慕老祖的滄浪劍宗長老毫不顧忌地啐了一口,“呸!若非我宗核心受魔種困擾,這三千年裡你早不知死多少回了!老夫何曾怕死?就怕你不死!”

謝魇暗暗失笑,與鐘離淨傳音道:“這些老家夥見了面也要鬥嘴啊,何時才能打起來啊?”

那天心宮背後的玉氏家主夫婦也攙扶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近前,但開口的卻是那面容蒼老的老婦人,“我玉氏也絕非貪生怕死之輩,等了三千年,終于等到今日,今日定要再次封印魔頭,若是不能,便是與他同歸于盡,也算是永絕後患了。”

魔神看見她,語氣聽去溫和了許多,“這不是玉氏的玉妹妹嗎?這麼多年過去,你都老成這樣了?萬幸吾當年及時抽身,沒能成為你玉家女婿,否則今日定要悔恨不已。”

玉老婆子罵道:“滾!”

魔神暢快大笑,“罷了,懶得聽你們一個個的跟吾算什麼舊賬,要動手就趕緊,你們道吾修為大跌,吾對付你們卻是輕而易舉。待你們死後,道盟七上宗,吾一個不留!”

眼看他當真召出魔氣要動手,白骨荒原上道盟衆人也都齊齊祭出法器,謝魇還意猶未盡。

“還差一個春秋谷的沒說話呢,魔神也未免太急。”

鐘離淨早知他關注點總是不對的,聞言随口應道:“春秋谷乃是道盟第一醫宗,向來與幾大上宗同氣連枝,谷主薛家血脈又都因魔種凋零,今日會來便也是要殺魔神的。”

不過今日道盟來人雖說不少,但真正動手時主力還是那些個老前輩,比起他們,白乘風和玉氏夫婦、乃至春秋谷谷主薛櫻等人都還算年輕一代的晚輩,隻能是從旁協助。

更别提慕有枝這個更小的後輩,眼下隻能在側旁觀。

各家老祖齊出,使出各家頂尖功法也都與魔神交過手,倒叫遠處的謝魇和鐘離淨看得眼花缭亂,饒是謝魇,也止不住暗暗稱絕。

“滄浪劍、伏魔掌、春秋功、玉女經還有孔雀翎……”謝魇看得目不暇接,“這些都是各家不外傳的頂尖功法,沒想到今天都能見到,那位九曜宮的顧長老也很是不錯!”

顧長老同樣修煉劍道,手中無劍,指尖劍意卻凝化為冰霜,轉瞬間将白骨原化為冰原。

謝魇看着有些眼熟,“那功法阿離是不是也會?”

鐘離淨道:“先前為壓制走火入魔之象,白乘風曾傳授我九曜宮秘傳心法,先天寒玉功,這也曾是白乘風的師尊,前代九曜宮宮主所傳功法。顧長老正是那位前任宮主的師弟,修習過先天寒玉功也正常,且将寒玉功融入劍道,似乎已然大成。”

謝魇點頭,“難怪看着眼熟。”

然而這六人聯手圍攻,魔神竟還能從中遊刃有餘,他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議,魔氣也極為強悍,在幾人合圍下,他還有心思說笑。

“太慢了太慢了!還以為過去三千年你們能有點長進,結果比當年那些埋在古仙京的老家夥還差勁!你們是沒吃飽嗎?跟撓癢癢似的,就這麼點本事,也敢來向吾尋仇?”

他這話無疑激怒了六人,冰原上的鬥法越發激烈,勢要将那冰原剖開撕裂,漸漸讓魔神認真起來,魔神低啞的笑聲卻也越發猖狂。

“這才像樣子!都來吧!”

光是看這些人鬥法,謝魇便隐隐有些感悟,畢竟若換了他,對付一家他可以試試,這六人聯手他自己都承認不行,這樣難得的觀摩機會于他也有利,但他總覺得不對勁。

“先前我們與魔神也交手過幾回,他那時還沒這麼嘴賤,今天怎麼回事,故意激怒他們?”

鐘離淨想了想,“或許因為他與這些人都有舊仇吧。”

更多的他是想不出來了,這些人交手他也能從觀摩中學到一些,不亞于先前的每次實戰。

也虧得這五鬼山内地方寬闊,也沒什麼人,否則讓這些人出去,外面還不知亂成什麼樣。

忽而,六老齊齊攻向魔神,而魔神亦是魔氣大漲,一人一雙手硬是接下六人的全力一擊——

百裡冰原霎時被震碎,留在原地的道盟衆人也都紛紛布下結界,防止被這股可怕的力量波及,謝魇也在第一時刻築起了妖力結界。

一陣動亂後,遍地白骨碎冰化為齑粉水霧,數百裡荒原撕裂成蛛網,深處用肉眼也看不清。

魔神與六老這才分開來,雙方各自退到一旁去,魔神那身黑袍衣擺破碎,六老也都負傷。

魔神嘲笑道:“你們就這麼點本事了嗎?就算是拼盡全力,居然隻是撕破了吾的衣袍。”

慕老祖怒而上前,卻被善法大禅師攔在,他與其餘幾人對了一眼,長歎一聲,雙手合十,“諸位道友,看來還是要走到那一步了。”

謝魇揮散了遠處吹來的煙塵,聞言豎瞳有些好奇。

“他們不打了?”

鐘離淨還沒回應,春秋谷的老祖便擡手一揮,各自給了另外五人一枚丹藥,九曜宮的顧長老服下丹藥,指尖劍意化為雪花散去。

可緊跟着,他便垂眸望向不遠處白乘風等人所在。

“宮主,動手吧。”

魔神身影滞空,聞言笑問:“連你們這些老家夥都奈何不了吾,你們不會指望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盟主獨自一人就能将吾斬殺吧?”

白乘風置之淡淡一笑,執劍向天,單手掐起法訣。

隻見那靈劍劍鋒一閃,劍意沖向上空陰雲,一時竟将那密布的陰雲沖散了幾分,而他身側的幾大上宗之人,包括慕有枝之内紛紛掐訣結印,抛出了五件金光灼灼的法寶,随着他們的靈力朝上空打去,雷鳴聲中,竟有一座金光大陣緩緩從天而降。

鐘離淨眼瞳一緊,“那是……”

謝魇驚道:“神器!”

還是五件!

鐘離淨和謝魇看得一清二楚,這五件神級法寶,分明是數月前五上宗取之古仙京的鎮物!

至此,大陣結成,誅魔金雷降下,封鎖整片荒原。

魔神逃避不及,眼睜睜看着法陣将自己困在其中,面具下的血瞳似閃爍起微光,“你們又想用陣困住吾?三千年前的招數還在用?以為這次換了陣眼,吾就會再次中招?”

六老服下丹藥恢複靈力後,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入陣。法陣金光更盛,倏然化為牢籠鎖鍊,朝着魔神飛去,魔神運起魔氣打碎鎖鍊,卻有一劍自身後襲來,他閃身躲開,才發覺是白乘風手持風殺劍偷襲!

須臾之間,六老再次出手。

法陣規則隻會封鎖魔神,卻會讓六老靈力大漲,白乘風一劍襲殺不成,滄浪劍宗的長老便補上了那一劍。魔神倉惶退開,可這次,他要面臨的不隻是六老,還有法陣,再加上一個劍道不亞于六老的白乘風。

陣中殺機重重,險象疊生。

白乘風劍意肅殺,所向披靡,與六老聯手之下,再一次劍指魔神,“有沒有用,試過才知!”

遠處鐘離淨與謝魇眼底俱是驚豔,因為這法陣太過精妙,也因為這法陣中衆人太過拼命。

鐘離淨雙眸失神,“沒想到今日竟見到了古籍上失傳已久的九宮絕殺陣,五件神器為陣眼……不,陣眼分内外陣眼,神器在陣外,而陣内,是他們六人!他們六人主動入陣,便是與此陣生死共存,隻要還有一人在陣中不死,此陣便不會被擊破!”

謝魇不懂法陣,見鐘離淨難得這般激動,便問:“可白乘風也入了陣,他在陣中又是什麼?”

鐘離淨鮮少為什麼東西癡迷狂熱,而眼下這座九宮絕殺陣,卻叫他移不開眼,“白乘風成為入陣第七人,可以随時替補他們的位子。”

謝魇怔了下,“也就是說,道盟這些老家夥,這次是真的拼了命也要将魔神困死在陣中?”

鐘離淨攥緊衣袖,擰眉凝望起下方的九宮絕殺陣。

六老自甘為陣眼,是奔着以他們六人的死換魔神一條命的目的去的。六人加上白乘風,有法陣相助,在陣中拼盡全力截殺魔神。

此陣傷人也傷己……

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血祭?

隻不過,他們是将生的機會留給了各家年輕後輩。

于絕境中以死博生。

鐘離淨忽而一愣,心底深處似被眼前這一幕觸動,又似有清脆的落水之聲傳來,撫平他心中急躁,他眸光一頓,身上神力忽然間失控暴漲,識海也一下子拓寬了許多。

恍惚之中,他看到了此前一直沒能觸碰到的壁壘,成為海神的最後一步需要跨過的壁壘。

九宮絕殺陣中的厮殺在眼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空茫的天與海。又似乎海天倒轉,他飄在虛空中,靠近了鋪陳在天穹之上的海水。那海面便似一面水鏡,鏡中有另一片天地,同樣空茫的海上,挂着一彎金色月輪,月上躺着白衣白發的美人。

那白衣人相貌與他極為相似,卻在醒來之際,睜開了一雙與他截然不同的燦金色眼眸。

他眸中似有玄妙道法,又如銀河中的曜星般燦爛。

隻一眼,便叫人如癡如醉。

鐘離淨忘了自己在哪裡,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雙目追逐着那雙金眸,伸出手觸碰水鏡。

刹那間,天海逆轉。

亦或說天地恢複了正常,海水正常流轉而過,鐘離淨半跪在地,掌下水鏡空間再無蹤迹。

沒有水鏡,也沒有人。

更沒有那令人一眼頓悟的神通。

鐘離淨望着茫茫空海,直到耳邊一聲輕喚叫他醒過神,一晃眼空海變作謝魇臉上的面具。

“阿離,你這是頓悟了?”

謝魇看他周身神力忽然溢出,若非自己及時布下結界,隻怕是要洩漏出去,叫遠處衆人察覺了。可鐘離淨又似乎在頓悟,叫他頗為擔憂,待神力平複些才敢開口喚他。

“你身上的神力突然……”

見鐘離淨雙眸恢複清明,謝魇仍不放心,牽住他觀察起他身上比以往都要純淨的神力。

“神力更強大了?”

鐘離淨緩緩眨眼,透過青銅面具看向謝魇的眼睛,才醒過神來,垂眸望向手中的神力,他明白過來什麼,看向遠處陣中的厮殺。

“方才觀此陣,忽然有所感悟,也觸碰到了此前一直沒能靠近的瓶頸壁壘,感覺似乎尋到了真正成為海神的路,修為小有提升。”

謝魇頗為驚訝,又不自覺不舍地握緊鐘離淨手腕。

“這麼快就又突破了?”

那他要何時……才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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