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媽知道勸不動,也就由着他了。
程媽把小布丁擱鞋櫃上放好,才拿出自己的拖鞋出來換,看着擺弄千紙鶴的兒子,随口問道:“你出去回來這麼快,不約朋友一塊玩嗎?”
程譽:“沒約,我自己出去逛逛,吃個飯就回來了。”
程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回家這麼多天,怎麼都不見你把小裴喊出來玩,你們……現在還常聯系吧。”
程譽立馬明白她是擔憂自己和裴宴安的關系因為太久沒見而疏遠了,他輕笑一聲,出言安撫道,“表姐結婚那天我倆見過的,是他送我回來。後面我還約他爬山,但他說忙。下次吧,我以後經常回來,還怕見不上面嗎。”
程媽聞言登時喜笑顔開:“噢,那天晚上是小裴送你來的呀。”
話鋒一轉,又道:“唉,媽給你氣得暈頭那會兒,還誤會你是喜歡小裴……”
“仔細想想,小裴挺好的。你們又認識這麼多年,互相知根知底的,就沒有過别的想法?”他媽說這話時語氣慢悠悠的,卻直接把程譽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忙說:“媽,别亂想,能有啥别的想法,我隻把當兄弟,他……也是。”
“你别緊張,媽就這麼一說,不會幹涉你的事。”
“就是突然覺得讓小裴當我另一個兒子也不是不可以。”
“媽——”程譽崩潰大喊。
“哈哈哈……”
一進到屋裡,程媽便直接往廚房奔去。程譽問:“媽,幹嘛,你要做飯?”
“你韓叔等下回來,我想給他弄點吃的。”他媽翻着冰箱,姿态輕盈,明明已經是年過中旬的婦女,此時卻又了幾分小女孩的模樣。
程譽在外邊張望着,臉上染了些笑意,他知曉夫婦倆的感情好,不在一處就互相惦記着,但他記着他媽的身體還沒好全,不能太勞累。
“媽,你剛去跳舞回來,運動量超标了,這會兒該休息的。”程譽看着小布丁進到玩具區域後,就走到廚房裡去,“有兒子在呢,哪能讓你親自動手。”
“放着,我來吧。”
同一時間。
在嶽市的一間公寓裡。
楊嶽廉翹着二郎腿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胸口的浴巾半敞開,時不時吐出一口煙圈,一派悠然自得。轉頭凝視着床上那一團拱起的被子,語氣帶着無奈和好笑說道:“出來,想悶死啊。”
“悶死算了,反正沒臉見人了。”被子裡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可以聽出說話人的絕望。
楊嶽廉聽着,卻是愉悅地笑了笑。
半響,被子裡又傳來一道罵聲:“楊嶽廉,你去死!”
“嗯?”
“你為什麼要接電話,在那種時候,你接那電話做什麼!”
“為什麼不接,要是我因為你錯過了某些重要的電話,我是會内疚的。”楊嶽廉痞裡痞氣道。
“你内疚個屁,你個變态,恨不得開直播讓人圍觀呢吧。”悶在被子裡的聞嘉遠咬牙切齒。
“不會,我不想别人看見你。”
聞嘉遠喉嚨一哽,“你……”
楊嶽廉的眼神有些難以察覺的鋒利,“我當時接那個電話你緊張成那樣,他不會也是你哪個情人吧!”
“你有病,誰在那種情況下不會緊張。程譽是我朋友,關系純潔的好朋友。”聞嘉遠氣哼哼道。
“純潔?呵呵,純潔的朋友會給對方備注‘小親親’嗎?”
“你懂什麼,我們一直這樣的,他就是我的小、親、親。”聞嘉遠故意激怒他。
果然,楊嶽廉聞言臉色一僵,簡直想把被子裡的人掐死:“你當我是死的?”
“對,我當你是鬼!”
“呵,那跟鬼的感覺不錯吧!”
“呸,早知道你這麼差勁,老子絕對不會在喝醉之後巴巴跟你走。”
男人怒極反笑:“差勁?覺得我差勁,你剛剛叫得那麼大聲,打電話的時候都忍不住,還顯然更……”
“楊嶽廉,你閉嘴!”被子猛地被掀開,裡面露出聞嘉遠紅撲撲的臉蛋,不知道是因為感到羞恥還是别的什麼緣故。
楊嶽廉定定地看着他紅透了的皮膚,以及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面紅斑咬痕,雙眸暗了暗。随即移開視線,曬笑了一下:“你不好意思什麼?”
“我不像你,老司機一個!!!”聞嘉遠在床上仰起頭來瞪他,“在酒吧給人甩房卡甩得挺熟練。”
楊嶽廉想起來也覺着有些不堪回首,“說了是誤會。那是一個惡趣味,忘了行嗎?”
聞嘉遠還是瞪着他,顯然是沒相信他說的話,嘴裡“哼哼”個不停。
楊嶽廉無奈一笑,将煙頭撚在煙灰缸,走到床邊,給被子徹底掀到一邊。聞嘉遠不斷地嚎叫,還是躲不開男人寬大的手掌,隻是為招惹上這麼個人而流下後悔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