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胡吉豪的拍攝還有大半天,姜舒身上沒勁,玩不來健身房的東西,胡吉豪便建議大家一起去樓下的運動場耍耍。
經陳淞禮一點撥,他總算是想起姜舒之前在網球隊的樣貌來,大家都是或曾經是一名運動健兒,去到自己擅長的領地,應該能長點興趣。
姜舒不願意讓人人都遂着他關照他,嘴上答應好呀一起去,等到了場地自己找了塊幹淨的地闆坐下,示意陳淞禮去跟胡吉豪打球就行了。
陳淞禮拗不過,撿起球跟胡吉豪和他幾個隊友玩了起來。
其實隻要是球陳淞禮都挺擅長的,雖說絕對比不上職業選手,但是娛樂局随便玩玩誰也不動真格,打個有來有回完全沒問題。
起初打着的時候還能分心去看場邊上的人有沒有在認真觀賽,等打到火熱激動處,一切都成了身外之物,再次回過神轉身去找姜舒的時候,發現那個位置早就空無一人。
一股強烈的預感竄上心頭,吓得陳淞禮把球猛地一甩,抛下身後疑惑的追問,拔開腿就往服務台跑去。
“剛才跟我們一起進來的人呢?去哪了?”
服務台坐着的是個年輕小姑娘,被他一掌拍到面對面貼着,手指頭激動地抖成麻花,指着上方的天花闆結巴道:“他……他說去樓上空中花園吹吹風……”
空中花園?
陳淞禮不敵姜舒常年拍戲,對H地各大酒店了如指掌。
聽到空中這二字,心跳瞬間漏跳半拍,連句謝謝都沒說,腳尖蹬地,沖刺門外。
觀光電梯直達頂樓便到此為止,隻是自上而下眺望玻璃外的風景,陳淞禮就吓得夠嗆,呼吸急促手心冒汗。
距離空中花園還差一段樓梯,顧不得發軟的雙腿拼勁一口氣按住扶手三步并兩步邁上去。
體測的時候都沒這麼拼過命!這次算徹底栽了,陳淞禮趁着擡手的空檔走了一刻神,急的連内心戲都沒時間安排。
推開銅雕鐵塑的大門,引入眼簾的就是害自己提心吊膽的主人公。
陳淞禮腦子想的是飛到罪魁禍首邊上把人抱住撤離現場,但實際上他屁都不敢做。
姜舒背對門站着,手臂交疊放在欄杆上,悠哉地欣賞着恐高人士認為鬼才覺得舒心的要命風景。
“舒?”陳淞禮到現在氣都沒喘勻,生怕驚到欄杆邊上的人,戰戰兢兢地小聲喊了下姜舒的名字。
從門外傳來跌撞腳步的時候就屏息留神的姜舒應聲回頭,看到一張滿頭大汗的臉,扶着門氣喘籲籲腰都沒挺直就着急忙慌地向自己走來,問道:“你們比賽爬樓梯啊?”
姜舒保持着轉頭的姿勢沒動,看着陳淞禮邁着視死如歸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頗為不解。
“比個屁。”
站定,抹去額頭上的汗,陳淞禮幹咳兩聲,緩解了一下因為着急上火而冒煙的嗓子眼兒,不自在地飄忽着眼神,問道:“你要做什麼?”
草草回憶剛剛的舉動,隻覺得老臉丢盡,講話的聲音都粗了許多。
“透氣啊,我給你發信息。”
把手機丢到外套口袋裡的陳淞禮很想捶死自己。
“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姜舒這才悟出一點不對勁來,揶揄笑道:“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我這不是怕你……”
陳淞禮目前大腦主要負責供氧,順着他的話就往下說,差點把我怕你想不開說出來。
不過說一半的效果跟全說了并沒有什麼本質區别。
姜舒的臉色沒變,依舊笑容滿面的,隻不過徹底轉過身來面對着内心戲豐富多彩的陳淞禮,安慰道:“有玻璃的,子彈都打不穿,更别提我鋼鐵般的意志了。”
不然就以明星人均抑郁症的時代,這裡早成跳樓勝地了。
自知失态的陳淞禮尴尬地假咳,回頭看了一眼門旁邊坐着聊天喝茶順便看戲的幾位,眼珠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轉了。
姜舒素面朝天,戴着頂白色棒球帽,臉小的半張帽檐就可以全部蓋住,這家酒店現在住的基本都是參加節目的人員,現場觀衆不能亂跑,能坐在這裡的大概率會挺眼熟姜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