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澤年紀雖小，卻總是拿着刀劍傷人。他死的那日，恰好是在小仆身上試煉。”

“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小仆才會失血過多而死。”

“試煉？”楚梵狀似詫異道。

璃月看着他點頭，“就是試煉，這是我們方才在一百姓那兒聽到的。”

“說是有一名叫暗閣的地方，入了可得萬兩黃金，若得樓主青眼，便可平步青雲走上官場。”

“而這些話是從吳家傳出的，那吳澤脾性暴戾，便是因着吳夫人想讓他進入暗閣，才會讓他以活人試煉。”

“而那日吳澤死亡時，便是與那小仆獨自相處，以小仆的身體進行試煉。”

這些話一被璃月說出來，楚梵的面部表情有些微妙了。

他前腳才在憐香居知曉暗閣被造謠之事，後腳出了憐香居就聽見璃月說同樣的話。

這傳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不過那些情緒轉瞬即逝，楚梵立即調整好面部表情，佯裝好奇問道：“阿月方才說到了暗閣，這暗閣當真有如此玄乎？”

璃月并未察覺到楚梵的不對勁，而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黃金萬兩、平步青雲......”

“一聽便覺得古怪，哪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黃金萬兩或許是可實現的，不過平步青雲走上官場......”

如今昭國人士想要入朝為官的，一是被上面的掌權者直接提拔授予官職，二是參與科考一步一步往上升。

想到這裡，璃月斂下眸子内的情緒，“若真有所謂的暗閣存在，朝廷官員内部必定是出了奸佞之臣。”

此話一出，不止沈瀾之與楚梵停下來步子，連為他們帶路的店小二也被震到了。

他聽了這些貴人的話，知曉幾人是今日入浔陽城的大官，方才他們便提到吳家小公子的案子。

可那什麼“暗閣”......若真有這樣的地方，對他們這類尋常百姓來說便是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店小二支起耳朵想要聽得更多，便見沈瀾之冷眼掃向他，“你帶我們去房間，如今已經上了二樓，如何在此處停下了？”

店小二連忙垂下頭說話，“客官恕罪，房間就在前面，小的這就帶幾位去。”

話落，他立即往前走。

沈瀾之掃了他一眼，便看向璃月，輕聲道：“我看這所謂的暗閣，便如同一處拐賣人口的組織。”

“放出這樣的消息便是居心叵測。令人趨之若鹜，便可乘機将人拐走，或采生折枝使人成為乞丐賣慘乞讨，或賣入各地充做奴仆。如何會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我看啊，便是有人在背後胡作非為，此人即便不是阿月方才說的奸佞之臣，卻也是危害社稷安定的惡徒。”

“無論是何人，都不會有好的居心。”

“若我知曉背後是誰，必定将其就地正法!”

說着話，沈瀾之又看向在前方帶路的店小二，“小二，我們方才是在别的地方聽見這樣的話。這浔陽城内可是有一家名為暗閣的武樓？”

店小二本就被他方才的話吓唬得雙腿發顫，一聽這話心頭一震，連忙轉過身來道：“回客官的話，這浔陽城内确實是有個名為暗閣的武樓。”

“恰好就在武安街，就是方才這位客官所說的憐香居所在的那條街。”他看向楚梵，而後又看向沈瀾之，“隻是那處武樓，隻是尋常百姓開設的，裡面的人都是些舞刀弄槍的，誰家小孩若想去學習武術，都是可以送去的。”

“并未聽聞幾位客官方才說的那些傳聞。”

說着，他有些微妙的心情，操縱着他試探道：“敢問幾位客官，那個能叫人平步青雲的暗閣......”

看清楚他眼底的貪婪，沈瀾之冷笑呵斥，“哪兒來的憑着一人便能叫人平步青雲？”

“我昭國的官場，可不是什麼鼠輩便能操縱的，要想平步青雲，憑的是能力。”

他沈瀾之這大理寺卿的位置雖是聖上下的聖旨所得，可若他隻是酒囊飯袋，如何能坐得穩。

如今整個大理寺掌天下诏獄，若他無法破獲案件，無法給百姓一個公道，不說各地州府，即便是京城也會大亂。

“再者，每隔三年吏部便會派人前往各州府衙審查官員資質，若所得官職來曆不明、在職期間不作為、受百姓憎惡者，皆會被革職查辦。”

“哪是這般簡單便能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