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到那濃郁香氣時慌亂了。
“不點這個,阿婵你會像白日裡那樣麼?” 蕭寂起身,擡起她下颌端詳,瞧見尖俏的下颌角有一滴淚,就彎腰舔去。
她在陣陣地抖。
“元載與你相識多久。”
他聲音沒有波瀾。
“不過将死之人,相識多久也無妨。”
“别殺他,他和我沒有私…唔…”
蕭寂也随之發出一聲喟歎。
“妹妹。”
供桌上的東西都在顫抖。
“與孤生個孩子。”
她聲音在激烈欲望沖刷之下,聽起來卻是冷的。
“太遲了。”
“我心中已經沒你了。你也恨我多年了,皇兄。”
他停住,蕭婵看不見他眼神。
“那又怎樣?”
蕭寂終于開口,在她耳邊。
“你愛做這事,這事讓你舒服,不是麼?妹妹。不然當年,你怎會主動上了我的床?除了我,誰知道你是個壞種呢?誰會知道你這個模樣之後,還如我這般…不願放手呢?”
闐宇寂靜。
寂靜中隻能聽見一種聲音。
忽而天邊不遠處炸起什麼東西,巨響過後亮起盛光,将整個祭禮壇與明堂都照亮,驚醒蕭寂沉溺的眼神。
他終于放開她,整整衣服就走出去。
甚至不怕她離開。
因為即使她逃了,他也能把她抓回來。
寂靜中蕭婵緩緩地擡頭,下颌淚水順着滑進胸口。
雖則蒙着眼,她曉得現在自己的模樣。
這是她身為藤蔓時的模樣,毫無尊嚴可言。
有腳步聲進來了,不是蕭寂。
放了催情料的南海沉香混淆了她的嗅覺,蕭婵在那中間聞到一段冷香。
那人蹲下身,用佩刀切斷了拷着她的金臂钏,卻沒有摘下蒙着她眼的罩布。
接着他脫下外袍,罩在她身上。那冷香就愈加分明,驅散靈台的濃霧,她心底卻還是空的。
她在賭,賭來的人是誰。
“五郎。”
她伸出手,摸索着找到對方的手。修長手指、指節漂亮、強勁有力。
她把那隻手牽過去,按在自己胸口。冰冷觸感激得她又是一抖。
“陛下用了烈香。”
“今夜不到最後,我會死。”
謝玄遇沒說話。
他心跳如鼓,隻覺得眼前的人像一團雪。
熾熱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