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做,不做就走。還是說,謝大人想眼看着本宮死在這?”
蕭婵捏住他衣領,眼神傲慢。自從曉得了他是謝玄遇,态度就驟然冷淡。但他直到這一刻才覺得,這态度轉變着實生硬,像在給他演深情戲碼,讓他覺得自己又對元載有情、又不得不和他在這裡苟且。
因為蕭婵拿捏住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既不會棄她于不顧,也不會上她的鈎。
他放開了她,蕭婵猝不及防被他晾在一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他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冷淡至極。
說,殿下,這戲演到這裡,也便收了罷。
她咬住嘴唇不說話,渾身仍抖着。謝玄遇看了她一會,推門就走了出去。
蕭婵閉上眼,等待。
黑暗裡時間總特别漫長,她恍恍惚惚,眼前浮現的卻是蕭寂親手殺了先皇的那一天。那時還是與她相依為命的皇兄,兩人并肩躲在太液池下,他神神秘秘埋那壇酒,說等我的寶貝妹妹長大了,再取出來與阿兄一起喝。
但所有壞事已經發生,而壞事常等不及誰長大。
密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她想不通在如此黑暗的地方,為何還有光能漏進來。
隻有一絲也好,足夠照亮她。蕭婵伸出手,不管不顧地抱住進來的人。
“蕭寂。”
她嗚咽。
無意識中她叫出蕭寂的名諱,整個大梁再沒幾個人知道皇帝在登基前的名諱。先皇不喜歡這個太子,給他以寂為名,惡毒地希望他孤獨一生。而他似乎也符合了這個谶言般的名,從來都是孤家寡人。
懷抱中的男人僵了一下,他沒說話,但蕭婵也清醒了。那股熟悉的冷香,竟然是謝玄遇。他竟在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謊之後,還願回來。
他沒說話,但手掌力度強硬,觸到淩亂衣衫下。
“一次就好,是麼。”
蕭婵仰頭。
她說不出什麼成句的語詞,而謝玄遇也眉心蹙起。
饒是他沒有過什麼經驗,也曉得這是藥力所緻。燃情香的事,她沒有騙他。生辰的事,也沒有騙他。但為何要裝作以為他是元載,還說了那麼多不該他知道的話?
心中那股熟悉的煩躁并未消退,反而愈加喧嚣。
“你走。”
她推他。
“蕭、蕭寂快回來了。真的,這次不騙你。”
她是真的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