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種了滿院子的花,霧失樓望着從土裡冒出的小芽,擡手設一個聚靈陣,這樣他們不在也能讓這些幼苗成長。
姜溪午指尖燃起火焰,院内的芽頭更加雀躍了些。
她透過火光看着霧失樓,霧失樓在陣法上的天賦很強,古往今來設陣都需要輔助的東西或是手勢圖畫,但是霧失樓不用,他用靈力墊了,又快又準,頃刻間一個陣法就成形了。
想起這雙手被她握紅的樣子,比什麼都誘人。
喜歡。
喜歡這種情緒蔓延在心間,她忍不住去猜測,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會獨自住在雪山呢,百年前又發生了什麼。
偌大的雪山一絲人煙都沒有,百年的時間霧失樓是怎麼過來的,又為什麼自虐一般讓寒氣日複一日的堆積,忍受了這麼久的疼痛。
霧失樓說雪山是家。
據她所知,霧失樓一直是天門宗的弟子,年少成名就在天門宗,最後進秘境是為了天門宗,天門宗那位故去的老宗主是霧失樓的師父,那裡更應該讓霧失樓有歸屬感。
姜溪午想着心裡悶悶的,她下了階梯來到霧失樓背後:“師尊。”
霧失樓:“嗯。”
姜溪午靠過去從背後抱着人。
霧失樓察覺到姜溪午情緒有些低,他沒動:“怎麼了?”
姜溪午踮腳将自己下巴放在霧失樓肩上:“我會一直在的。”
霧失樓怔愣片刻,臉上的笑容帶着點笃定:“沒有誰會一直在的。”
姜溪午皺眉,固執說:“我會。”
霧失樓輕輕歎氣,看着自己腰間橫着的手:“沒大沒小,你是要我背你嗎?放開。”
姜溪午聽着背這個字,立刻松開了手。
她還是太小了。
看着霧失樓的背影,她暗暗炸毛,總有一天,她可以不用踮腳就能從背後将霧失樓整個抱住。
霧失樓轉過來:“想什麼呢。”
這麼不甘地看着他。
姜溪午喚出刀,咬牙切齒地說:“我去練刀,我要快點長大,我要變強,這樣我才能抱着你。”
霧失樓先是糾正:“我是你師尊,你是我弟子,本就不可抱我,而且抱我做什麼,等你長大了,天下有很多好男子在等你。”
姜溪午現在還小,對他這些行為言語不過是基于他這副沒有師長模樣的長相,這是姜溪午見過的男子太少了,以後出師了,去整個修真界看看就知道這或許不是喜歡。
姜溪午聞言眉心緊皺:“不準亂說,什麼好男子,你就是最好的男子,他們等不等我與我無關,我就喜歡你。”
霧失樓失笑:“好好好,今日不練刀了,和我去采一些雪蓮吧。”
姜溪午收起刀:“你不信。”
霧失樓拿出兩個籃子,給了姜溪午一個:“走吧。”
姜溪午捏着籃子:“霧失樓,你是不是不信。”
霧失樓溫柔點着姜溪午的眉心:“太失禮了,不可直呼師長姓名。”
姜溪午被氣着了,拉着籃子不說話。
從來都是她氣别人,沒想到在霧失樓這裡還能接連被氣。
霧失樓:“你還小,以後接觸得多了就明白我今日說的。”
姜溪午再次聽見說她還小的話,雖然這是事實,她懶懶擡眼:“我見得很多啊。”
“天門宗現在的小天才,域裡門的那位修真界所說的比女子還美的天下第一美人,千金台的花魁,毒澤的門生,鳳凰河上的舞姬。我十歲跑出來玩,花樓酒肆,賭坊武場,各大世家我都去玩過,不管是同齡的還是比我年長的,天下所有有名的男女我都見過,還要怎麼見?”
霧失樓聽完帶着訝色,花樓?賭坊?
姜溪午笑了聲道:“師尊這是什麼表情,我就是個混賬啊,砸錢讓花魁跳過舞,喂過舞姬酒,您怎麼會覺得我什麼都不懂還是個孩子呢。”
她說完又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眼睛直勾勾望着失樓。
“霧失樓,你以後再說什麼我小之類的話,我就親你。”
霧失樓回神:“親我?”
姜溪午點頭,盯着對方嘴唇,對方的唇色一直這麼淡,親紅了會不會更加豔麗。
狼崽有點興奮:“嗯,親你。”
霧失樓望着姜溪午的視線,他擡手。
姜溪午沒察覺,現在滿腦子隻想咬......
還沒想完呢她倏地往下掉......
嗯?
姜溪午一頭懵地摔在了幾裡外的山頭,摔在了軟和的雪上,她眨眼,從雪裡爬出來,望着周圍稀稀疏疏的雪蓮笑得還挺開心。
又沒被别人扔,而且霧失樓還是心疼她,以她的體格,摔在冰上都不會受任何傷,對方卻将她放在了雪裡。
開心。
霧失樓舍不得摔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