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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夜半對答不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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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在夜裡,刀行策獨自回院時,念酒也是還未就寝,正好就出來院子裡面看看,先前也并未過多了解,如今也趁着眼下的功夫多看看。

這院子裡面也不大,實際上也很容易就能夠轉幾圈就看到了,蟬鳴悠悠,樹葉沙沙,或許隻有耐心觀察,才能夠注意到往日平常的一切都會不同。

而刀行策此刻回來時,便是見到念酒落座窩靠在那菜園旁的空餘土地上,似乎也并不在意自身沾染上那些塵土,好似朗月在此刻也逐漸顯露,照在那副清俊明朗的面容上,又帶着幾分平日淩厲外的柔和溫情,就好似年紀并未多大的青年那般,青年的耳畔稍許微動,似乎也察覺到了刀行策此刻回來的動靜。

盡管步伐穩健刻意放輕,到底還是鮮少這般作為,被發現後刀行策也不再隐藏,徑直走向了念酒的身前。

“在看什麼?”這番的言語也是少見。

此刻的刀行策不同于以往辦事或是處理事情的時候那般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反而也是因為閑暇的時刻,平日略顯威嚴嚴峻的面容與态度也逐漸随和沉穩了些。

念酒當時對于刀行策那般安靜的态度雖然有些罕見,但是也不足以叨擾了那時的心緒。

“在想事情,順便出來透透氣,整天悶在屋内也不好嘛。”念酒清朗的聲線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顯然是對于之前把自己悶在屋裡那段時間,也覺得是有些無趣了。

刀行策那個時候還覺得念酒這個半大不小的青年有什麼好想的,平常也沒有看見念酒有些什麼煩惱,況且此前還和自有來有去的辯駁反駁着。

盡管先前剛剛辯論過,但現在念酒看到刀行策回來也并不驚訝,甚至不像是之前那般針鋒相對,反而顯得幾分安靜。

刀行策雖然心中疑慮,卻并未想到那層緣故。

其實在刀行策還沒有過來之前,念酒就已經和小七好好聊了聊,心情自然是很快就平複下來。

但是念酒與刀行策想到的卻不同,不知是關聯到了何,莫名的回眸一望。

“道長,我還真的沒有說過什麼謊話。”念酒實際上也并不是與刀行策就是那般不對頭的關系。

在最初的時候,也是能夠心平氣和的交談幾句,念酒的确是會僞裝,裝着有些懼怕他,也裝作對于這一切所經曆的都上心,卻無人得知。

但到底自己的身份也被猜的差不多了,自己倒也不知曉刀行真正的身份與背景,卻也單是從旁人那看出幾分,到底也有些好奇。

在念酒詢問刀行策的身份和經曆,刀行策隻是瞭望着遠方,手中拿着一壺烈酒,良久之後才回應,“無非是些庸俗叨擾,雖說生為名望,終歸還是不如尋常人家那般。”

念酒雖說知曉刀行策是為皇親國戚,但是或許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煩惱,于是也是順着他的話回答。

“生來就無父無母,也是常态吧。”青年的聲音清淺卻也帶着濃重的莊重,眉目之間的純良與幹淨之下,或許也掩蓋僞裝着截然不同的模樣,這番言語,好似是在感慨自身,又仿佛隻是如實陳訴自己的經曆罷了,雖如此,倒也無不可惜。

回望之間,刀行策不知思索如何,大抵也知曉自己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是為了他好,到底也還是言辭太過冷冽了,畢竟他雖說年少,但是能夠從一片大陸到達另外一片大陸,說實話,經曆也并非那般簡單,又是無父無母,倒也沒有什麼人關切。

幾分緣由間,兩人之間的情形也不似先前那般如同打火石,但也少有的顯露出幾分的和平來,推心置腹間,似乎往日的争端也能夠如雲煙散去,短暫的展露真正的平和。

刀行策隻是擡手将酒水遞給了他,大抵先前也曾與他一同喝過,因此不假思索。

念酒見狀也順勢接過仰頭喝了一口,大抵這酒是真的有些烈了,不免覺得是有些難喝的模樣皺起臉來,看樣子似乎也被嗆到了些。

這番的态度惹得刀行策笑了下,才将酒拿了回來,“你還需要練一練,身為男兒不會喝酒,日後遲早要經曆的。”顯然忘記了自己最近才換了一壺新酒,口味也頗為辣烈。

念酒聽聞饒有興味回望了一眼刀行策,轉而回答,“不是不會喝,隻不過這種酒是第一次喝,一時間還以為是先前那等,平淡念口。”

大抵是先前那般連糯米酒都不适應的時候早已經過去,如今便是真覺過烈也能淺淡品嘗一番,大抵他自始至終也記得,自己不曾醉過。

“我雖然不愛喝,但是說實話、可是從來都不會醉的。”他說着也是一同坐在那山丘上,望着遠方的夕陽逐漸升起。不知是見聞那番夜間的景色,又在心中估計着日後想必是沒多少功夫了,也開始有些留念起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許是民生百态,或是疾苦人間,亦或是少有的無憂溫馨,世人常道人生□□不如意,到底也曾有過轉瞬即逝的溫柔與肆意,無論如何,時候也都不會晚,什麼時候也都不晚。

便是百姓也不是一個樣,而是千百般的姿态,這世俗之中本就無惡性,百姓也不似旁人那般所言的刁難小人,己見貪婪,自私自利,這種話往往都是那些高位者而言,就好似何不食肉糜,大部分人都不會明白。

因為他們被困于期間,眼中也見不着這世道之中,他們本該作為些的什麼,就算如此,還要強詞奪理倒打一耙,吃着百姓勞作出的食糧,卻反倒還要嘲諷百姓是些下等人,這等世道,幾乎少有醒悟。

到底念酒所見過的百姓當中,有想要百廢待興間不舍棄任何一位百姓流民,盡職盡責以身作則為百姓民生奔赴往反的柳将軍,其中受其恩惠的百姓當中定然會有感激記得這份恩情的人,他們也會好好過活下去,既然有了活下去的機會,也一定會由此承載傳承……

有好似掠覺那般知恩圖報,且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願意憑借着一次的恩情便用自身的安危來做擔保,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也曾有似橋楓木那般,貧寒苦讀數十年,也考取功名一舉中狀,也能夠帶動着使一小部分百姓生活較好些,更似那婆婆家的小道長那般,也是像無數人想要保衛家國,卻不甚丢了性命,到底是世道太過混雜,所以人們也覺得人心難測,便愈發少見表露在明面上。

于是在面對往日這般鐵面無私的冷硬道長時,念酒還是不由得多講述了些,從自己曾經所見所聞,一點一滴的經曆當中,逐漸揭曉他未曾見過的另外一片大陸的一面,那些細枝末節當中,也就意味着世道之中終究還是有着良善的一面,而非處處是‘妖’,必然殺之,煉化之。

“我見過很多都是這樣,便是世道之中,也是千人千面,各有不一。”念酒所說的是曾經所見到的,包括醬醬或是一些其他的人,或是片面之緣,或是深交之下,但到底,世道之中并非單純對錯善惡,旁人的人生當中也有着獨一無二的璀璨善意,“自古以來,人性本就難以定奪,我見過很多,也經曆過了。”

“刀行道長想必也是那般,生而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好在也遇到此生之重,才勉強得來一絲亮光,秉承恪守着,若我不是如今的我,未曾見過那般多的人情往來雲煙挑挑,怕也不會是如今的模樣。”與其說是因旁人來的重,而不如是他所見到的真理。

而念酒所在于的重,是在乎于‘人’,而刀行策所秉承理念的重,則是在于‘理’。

明明他向來不懂這塵世之間的感觸,這世道之中太過複雜沉浮,便是任何的情感,也不知是何名諱位置,更不知是從何而來,刀行策心中好似隻有那麼一幕的念想,是由刀行策自身的感覺,而非是他的感觸。

“後來我發現,錢财重要,性命更為重要,能夠活着,實際上依然是萬幸。”大抵确幸少許,因此也顯得更為彌足珍貴,少年之所以能夠成長為青年,不單是一路來的秉持本性,守住初心,更是立身世俗,見遍人流往來千帆過盡。

就好比人的‘憐憫’或許也是這般的道理,隻是比起憐憫,念酒所做的自始至終也是‘尊重’。

起初這番話在刀行策聽聞,若是先前所聞,若是先前的他,想必也是會不免生出些憐惜,畢竟聽聞念酒是從别處孤身一人前來,且無父無母,想必也是經曆過諸多,如今才來到玄軒,也并非說是什麼,但……如今所見,也開始從自身考慮,世道之中的高位者,大多都是假仁假義的憐憫,而并非是真正的将世間看在眼中,更難以入心。

如若自問,自省,自查,自己又如何能夠随意憐惜旁人,這種憐惜又何嘗不是一種自顧自般的居高臨下,從上方而望,但是刀行策如今還尚且不明,還不懂該如何作為。

但隐隐知曉,興許自身所認為的好意,有時候也未必不是一種偏見與歧視,當真的公正,并不是因憐惜而生,而是因為理法而存,理法間也同樣擁有人性,更需通達世俗之道。

刀行策不覺間好似心中似有感觸,許久以來積抑在心中的複雜情緒即将突破心口而出,将先前自己的遲疑與疑慮也好似掀開了一頁新的篇章,在這一刻好似吃了定心丸那般,方才知曉那曾經所經曆的一切,并非全然是為所謂憐惜,更是一種不同的觀念與秉持。

甚至他開始遲疑,這般的青年,是否需要他教誨,用自己的觀念去教誨,或許比起這般富麗堂皇的詞彙而論,他本質由生,并不是因為想要教誨,隻是看着他的面龐,看着他尚且稚嫩,看着他逐漸成長,也沒由來的心中多了幾分責任與擔當,甚至想要将其約束在旁,能夠成為像‘自己’這般的人呢?

以自身的要求約束對方,嚴以待人,的确是不可為,如今方才知曉,冥冥之中自己或許在尋找,所想要見到的本不是這般。

然而在這場博弈間,虛虛實實中藏着幾分真意又有誰能知道呢。

他似乎并不知曉為何看着青年的面龐,緘默許久,内心思緒千言萬語,忽得就即将吐露此言,好似由着自己心中蓦然間憑生的念想而來,讓自己來‘教導’他可好,由此,自己便能夠保護他,也能夠告知他。

但這時的念酒反而對着那天空之中的景色,優哉遊哉的念叨了一句。

“人生何處不修行。”

這番話打斷了方才他的思緒,也止住了他心中的那種莫名念想。

或許念酒還是豁達的,知曉也看得清。

縱使他不是玄軒的百姓,但是心裡也是希望這個天下太平,沒有紛争與叨擾,是善與正的一面。

或許撇開偏見,刀行策在對于大局與家國上面,還是挺正确的,或許也就是所謂的霹靂手段,菩薩心腸。

因此在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什麼不同的心緒,念酒才會出言打斷他。

畢竟這段時日的熟識以來,念酒也大約能夠知曉些,刀行策之所以是他,也是因為如此由來。

人性中的陽剛與陰柔兼并,如果片面的稱呼,可以用一句俗話,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所以呀,有時候你會發現,越是注重和在意那些禮節與聲望的人,實際上才往往是被困住的人,如果沒有被困住,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呢?

盡管刀行策不是最初過來的,自然也是不知曉念酒方才心裡所想,但念酒不知究竟是和身邊的花花草草講述,還是和身邊坐下的刀行策道話,也是一本正經的模樣講着那些尋常不會再從念酒口中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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