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近日事發頻繁,或許是許久未得歇息之時,隻道是白日一醒來,也難免有些困倦,少見的有些打盹。
連帶着也懶散不少,便是往日也未有胃口吃下多少吃食,便是吃多吃少也不覺飽腹,好似空空如也,卻偏是一見床榻便想躺下。
這幾日來也有些困倦,又隐隐記得有些晝伏夜出的勢頭,白困昏昏,晚覺精神,想來也是生物鐘打亂了些,畢竟往日在成為道長前,也都是白日外出,夜半歇息。
那同盟會卻也是白日比試,這幾日也将要打算,因而如何辯駁到底也是需要将生物鐘調回才是,恰好這幾日卿逸與刀行策常同伴而行,也管不着太多。
雖說銀錢不是很足,僅僅滿足近日的日常開支,但到底身體才是本錢,念酒便打算提醒卿逸道長一句,自己也先告假補覺。
許是卿逸得到消息,在符箓間也是簡單明了回複知曉,讓其好好休息,盡快恢複。
因而,如今别院之中的竈台也暫且停爐燒柴,家中停飯,這些時日想必刀行與卿逸也隻能在外邊将就些了。
刀行口味刁,往日吃慣了酒樓茶館,或是時而時間急迫将就些草草了事,而卿逸不注重口腹之欲,二人也基本上不會照料自覺。
畢竟别院間,大部分時日也是念酒做菜,他們二人的廚藝的确不似念酒那般好,也是在最初嘗過念酒做的,也默認了常常回院吃飯,到底是表面沒承認舉止又好似承認。
至于他們之間也清楚,自己往日繁忙慣了,耗費時辰做出的、到底也是勉強能吃就是,道長也無妨計較這些。
念酒也是與兄長先前學的,也并非天生就會。
說起來,念酒也不愛做菜,畢竟費時耗材,也是看家中還有兩位大佛,刀行策也不會主動動手,卿逸往日也常出去,也隻能自己照料些别院,畢竟自己也要吃飯,多煮兩碗便是。
時日久了,也是對這院子都生了幾分感情。
但好在往日刀行策也會買碳攜些調味料回來,就連鹽糖也能捎帶些,米面也能夠常搞到手,卿逸雖忙去,到底也會砍柴收捆放在柴房,也常入裡間幫忙,也算出力,平日到底缺不得什麼。
雖然刀行一般也是徑直放到裡間顯眼處,像極了不懂收拾擺放的大丈夫,而卿逸也難得會注意細枝末節,又不便費時動手,直接清潔符一貼,那掃帚抹布鍋水瓢盆就開始嘩啦啦的清潔一趟,到底也算得上幹淨整潔。
彼此間倒也沒有什麼怨言,畢竟不必多言,也自覺間分工明确,更不會出現誰占便宜這等狹隘之思,更多的是分擔盡責些,也清楚自己在别院用膳。
這樣一來,吃飯的事情也就解決,倒也無妨擔憂,至于自己,估計也不曉得何時睡醒,随便解決些繼續睡就好。
念酒見此,又将其餘的事情都安頓好,暫且知曉告知其餘他人不必擔心。
畢竟最近救人除妖難免也接觸些百姓,期間也少不了有樸實憨厚熱心腸的樸素人家,尤為是孤家寡人的老人家、想必也會說主動前來看看,這樣一來,也少不得帶些禮物慰問關切。
自己畢竟也沒有什麼大事,無非補覺,讓其餘人費心費時,也說不過去,到底還是有自知之明,便先謝絕了其餘人。
對于先前所幫助過的那些人,念酒也打聽了解到他們最近也沒有什麼危機麻煩,于是也草草将剩餘的熱心隐下。
其後也與小七告知後便進入休眠狀态,也讓小七好好歇息些。
難得将心頭上的事情暫時放下,連帶着身上的擔子也輕松不少,又是懶洋洋打了個哈切,這時卻也連眼睛也都快睜不開來了。
迷糊間想着終于将剩下的事情處理完,又聯想到是不是那貓妖半化的狀态去,才使得自己這般困倦……
将床榻上面的被褥鋪平之後躲了上去睡懶覺就是,又忽的想起自己屋門似乎沒關,将就起身,手腳并用爬起拖着關上了屋門,還不忘睡前将屋門反鎖上,要不然省的一醒來被發現自己暴露了麻煩。
又或是哪個讨打的妖怪糊裡糊塗誤入了自己的屋子,像先前那般擾人睡覺就不好了……剛閉眼就睡的嘛香。
隻可惜念酒是放心的下,但是酒之也就沒有怎麼好睡着了。
他事情解決了,一身清靜一了百了。
酒之還沒起來,可不想剛清醒就睡,興緻都消了。
畢竟你無法讓剛清醒起勁的人立馬就睡個昏天黑地不是?
那躁動活躍間,似乎沒顧忌他們倆用的是同一副軀體。
其實倒也并非不行,隻是酒之軀體許早就不在了,要找回來也麻煩,重修一副也費時,他就是懶。
就算他能夠連魂帶意識飄蕩出來,也免不得當做是鬼魂妖怪,尤其還是在玄軒這等破地方。
到底是個概念,他卻對這等概念并不上心,因此無論如何也不想辦。
隻有感興趣的事情,他才會主動去造就。
其後,就在念酒抱着被子縮裡頭熟睡沒多少時辰時,酒之也是趁着念酒睡着之後、估摸着也差不多到了夜黑昏沉之刻,也算讓念酒歇息了些。
順着時間流逝時蓦然間睜開眼。
好似早有預料似,更是習以為常,眉眼之間的流光溢彩隐隐透着些許绯紅,不過是在看到周圍的陳設布局間,已然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而那時的他也隻是慢悠悠的從床榻上面坐了起來,在察覺到周圍的庭院環境後,慵懶而清閑的傾身席坐。
糊弄間算計了下,頃刻間已然明白如今的形勢情形。
不過看來,自從上次遇到那個小道長的時候過去不久,如今的局面變化還不算小。
那般憨憨将身份道去玩,也不怕旁人将他抓去,偏生是懼一隻妖的假說假妖。
念酒不打算被發現,但酒之反倒是覺得被發現好玩些。
畢竟被發現,又有何懼,皆殺之便是,他平日也最厭煩那般憂患恐懼之态。
不過倒是自己低估了那小道長,卻比起之前還更要得趣些,且中途又加進一個刀行策,事情也是愈發得意忘形。
當時那般想着,心裡的計劃已然成型,如今的晝夜寝寐間,是誰的主場可就不一定了。
酒之也并不掩飾,雖然會保護念酒不被欺負是一回事,但是好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麼說來酒之知曉分寸,不過是吓唬一下就是。
在順着念酒的記憶中,得知那小道士與另外一位是外出除妖去了,也明白此刻的時機最好,更待何時。
怎麼說也是要出去招呼見面一下。
雖然自己對于那小道士更感興趣些,如今還得先吓唬吓唬别人才是。
于是在看着那門鎖被鎖好時,他也不打算光明正大損壞掉,看了看一旁的窗邊,擡手一揮将一道紅氣透過牆體窗縫,自己也瞬影來到了外面。
卻不似念酒那般需要讓小七幫忙協助。
不過酒之也不喜歡說是衣冠整潔規規矩矩穿戴着麻煩,即穿着裡件,索性也是随便着裝了一下,擡手一顯、外面套間外衣紅裳袍也罷,就外出溜達去了。
依舊是那副紅衣色澤的模樣,盡管時過境遷,面貌不似先前,也依舊是有着一種熟悉感。
魅魑魍魉過,瑟瑟提蕭遂。
午夜顯裳現,紅眸帶揚逸。
尋常道長行,不知期時停。
隻道尋常,隻見清怡,無意回眸,怪誕橫生。
好似時辰便在那一刻停滞,連帶着燭火滴落也不知何時迅速,一眨眼功夫便成為了燭火芯底,好似趁其不備,屏障而生。
紅迹所掠之處,時間也迅捷變動,周遭卻皆靜止一片,也攘擴在此間天地,天地法動,形象皆止。
至于刀行策仍就與卿逸往來。
在前日回去看了眼念酒後,也是出來同卿逸一塊将事情辦完,不過當時卿逸在見到刀行策回來,也并未做聲表态,顯然并不在意那些瑣碎細節。
此刻,也就如同以往,在辦事途中也簡單交談幾句,大抵說着也是些事務瑣碎,尋常常态
往後在話語稍停,便是公務事宜。
卿逸向來為人冷淡,刀行策自然知曉,所以也并未說有何多言,算不得是知根知底但好歹也是對于對方的猜測了解似八九不離十,懂得底細才好交談。
刀行策也并非是沒有詢問過卿逸先前在玄軒之前的事情,隻不過通常卿逸也都是漠視過去并未回答,或是簡單的說上幾句。
因而對于刀行策眼下而言,頂多是知曉在玄軒之前,卿逸實際上也并非是玄軒之人,隻是順着路途恰好到了這處。
修道之人盡管不必在意地域師門,而卿逸獨來獨往,過往也不必追究或是耿耿于懷,眼下才是堪為重任。
因此莫瞧卿逸與刀行策一副老友做派,認識多年,到底也還是有些與對方不明之事。
便過了些時辰,到底是打更響,黑貓行,烏鳥過,喧嚣停,二人也逐漸止了話由。
卿逸平常與刀行策一同,除去會論及采買物品之事,要麼也就是議論些近日的事宜,哪處的妖怪諸多頻發,或是有些地方出了什麼事情需要相助,在得知之後卿逸也會打算好接下來的流程是往哪處前行。
如此一來,因為玄軒的怪事頻發,卿逸也隻能是治根不治本的來來回回兜兜轉轉的行事救治。
卿明白不過,卻從未想過參與。
你問卿逸為何知曉玄軒之事,卻從未有過想要相助,從根源上去處理的責任義務?大概世人也皆是循規蹈矩,他們修道之人的水不能參合的太深,也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天下哪有不黑的夜,哪有無處不在的晝。
便像是刀行策那般的,對于所見到的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從中遊去攔截處理,從上遊所見端正。
而往日繁忙,大多都是事發嚴重慘無人道或是許多年來積深已久、在偶一日而又忽得勃發動蕩的案例,才會動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