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青雨梨終于被刺眼的光線弄醒了,也終于恢複了一些元氣。
自從昨日殺了秋菊的下馬威,今天還算清淨,沒有人來打擾她的睡眠。
從一個醫者的角度來說,睡眠質量決定壽命長短;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睡眠質量決定容顔興衰。
好的睡眠至少可以養好皮膚。
青雨梨起床伸了一個懶腰,突然肚子發出了咕噜聲,才想起她一天多沒有進食了,以前師父也教過輕斷食的養生之道,但那是主觀意識,這一天多沒吃飯卻全是瞌睡害的!
餓了,就出去覓食吧!
打開門才陡然想起外間還躺了一個人,罪過罪過,病人怕也餓了。
開門聲讓絡腮胡的頭轉了過來,看神情應該是早醒了,等他一直望着自己,青雨梨才想起好像還沒有梳洗,蓬頭垢面的杵在他眼前。
“啊,早——”
絡腮胡望了望窗外正高的日頭,青雨梨品出了他對這句早的嫌棄。
青雨梨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了,反正從昨晚開始的對話,兩人之間也談不上愉快,趕緊去弄點吃的祭一下二人的五髒廟,然後就得談談他的去向問題。
她到了外院,發現果然還是吳媽貼心,把早點:稀飯馍馍,還有幾碟小菜都溫在鍋裡,見到小姐好不容易露臉了,趕緊張羅布菜。
“呃,吳媽,弄個托盤吧,我回房裡吃,最近心情不好,胃口不佳,一會兒慢慢吃。”
既然吳媽一直腦補她為賜婚傷心,現在倒成了一個最好的借口,窩回院子裡。
“唉,好好好,吳媽給你準備!”
等她端着托盤回到院裡,關上院門,立刻在心裡耶了一聲,吳媽還真好搞定,一張苦情牌就可以了。
青雨梨搬來一個小幾,放在絡腮胡旁邊,然後擺上早點,見到他不動,倒能沉住氣,也不吭聲。
青雨梨端起碗,本想自己吃,最後還是見不得病人挨餓,輕歎一聲,放下碗筷,壓下脾氣問道:
“你餓嗎?能動嗎?”
絡腮胡終于有了動靜,轉過頭,望着她,但說出的話卻要噎死人:
“你自己弄的,多重的傷,能不能動,你心裡沒數嗎?”
青雨梨手有點癢,想用針把這人的嘴縫起來。
“看你這說話的狀态,應該生活基本能自理了吧!”
她也顧不了小命兒不小命兒了,估計沒被他弄死就得先被他氣死。
青雨梨起身搬來一個靠背,墊上一個軟墊,一下把他扶起來,也不去管傷口不傷口,崩了更好,顧着疼 ,嘴就不賤了!
她使壞扶起絡腮胡的時候,絡腮胡仿佛感覺到了她的心思,借着她手上的勁靠到了靠背上,也巧妙的避開了傷口崩裂,隻是一動作,還是疼得抽了一口冷氣。
青雨梨再是生氣,當聽到他痛得直抽抽的時候,手上還是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力道,順手再放了一個靠墊,讓他靠着更舒服一點,隻是光顧着手頭的動作,忽略了絡腮胡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二人終于對坐吃飯時,開始都還默契的填飽肚子,沒有誰說話。
青雨梨預估得不錯,一般人可能得好幾天才能起床自理的,這人的體質已經可以斜靠着自己吃飯了。
雖然隻是喝點稀飯,吃了一兩口小菜,但飯桌上簡單的一些動作,還是能看出一個人的修養,這人的出生地位至少不低,教養很好!
“你是需要人伺候嗎?”
青雨梨忍不住問,這人是不是自小有人伺候慣了?有一副貴公子做派?
“不必,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