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也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涼薄,大概是終于在今天明白了,面對歲封的時候,那些僞裝是沒有用的,反而是真實的她,更能打動歲封。
“是嗎?”歲封突然擡起了頭,對着許清平笑了笑,然後道:“這是公主的心裡話吧?歲封懂了。”
許清平的軀體柔軟而溫熱,依偎着歲封的時候,似乎真的在依賴她,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她能夠将自己的一切都當做武器,能夠将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利用。
隻要是可以利用,那麼她就會對你溫柔小意,體貼入微,如果沒有辦法利用,她就會瞬間把你棄之如敝,一眼都不會多看。
當你明白了她的本質之後,就會對這個人産生警惕,但同時,無論你保持怎樣的警惕,都很難徹底地讨厭她。
歲封看着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蔥白的細指在她的掌心裡輕輕地勾過一圈又一圈,正好繞過傷口的位置。
歲封突然道:“聽聞公主有面首無數?”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都送給你。”許清平歪了歪頭,剛好貼在歲封肩膀上,目光看着甚至帶着一點嬌嗔:“你知道的,現在對我來說你就是最重要的人,那麼隻要我有的,隻要你要,我就可以都給你。”
如果此刻是趙小将軍,恐怕都願意為了許清平掏心掏肺了,但坐在這裡的人是歲封。
歲封看着甚至有些神思不屬,好像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許清平身上,許清平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
是因為歲封是個女人嗎?
許清平氣鼓鼓的,眉頭都皺了皺,平添了兩分可愛,最後沒忍住地輕輕錘了一下歲封的肩膀:“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好了。”
她分分鐘就能拿下。
公主委屈巴巴,歲封要是個男人的話,她這麼撩了又撩,人早在她床上了。
她作為堂堂一個公主,當然是不需要用身體去籠絡任何人的,他們也配嗎?
她年紀很小的時候,奎帝就說過。
‘你是朕掌心的寶貝,活該肆意灑脫,一生無憂,這天底下除了你的父皇,沒有任何男人有資格叫你低頭’
但她甚至不願向自己父親低頭,憑什麼呢?你不也是個男人嗎?
她要站在所有男人之上,奎帝也不行。
但如果是歲封,她或許願意跟她做些什麼。
與性别或者别的東西無關,是魅力的問題。
或許不如說正因為歲封是個女人,她才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這既是因魅力而産生的欲望,也是一個強大的女人,對另一個強大的女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去征服一個強大的女人,讓她産生的興奮,比無數的男人跪倒在她石榴裙下,還刺激。
歲封輕輕拍她的手,然後懶洋洋的道:“如果我是一個男人的話,你就不會坐在這裡,跟我說這樣的話了。”
許清平笑出了聲:“你說得對。”
“公主還要坐在這裡嗎?那我把位置讓給你吧。”
歲封站起身來,把之前挽起來的袖子放下去,正要走,剛轉過身呢,就聽到身後的許清平突然道。
“不如今夜,同本宮共度良宵吧?”
本來慢吞吞往前走的歲封突然踉跄了一下,她一直展現出來都是淡定,強大,好像什麼東西都無法将她動搖。
直到這一刻,她才突然像一個普通的人了。
許清平笑得都快跌在地上了,她倚着台階,看歲封跟逃跑似的,速度越來越快,之前那個消下去的想法,和剛才那句玩笑,突然又浮上了心頭。
她這輩子,至今為止沒有産生過想要跟誰睡覺的欲望,但在此刻有了。
許清平拎起裙擺,站起了身,過了一會兒兩個侍女走了過來,幫她把裙擺打理幹淨。
許清平這才像一朵豔麗的牡丹一樣,娉娉婷婷地走了,她邊走邊道:“叫雀兒來,備車,本宮要出去一趟。”
歲封足夠強,不如說,歲封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許多,歲封已經拿出了實力來,向她證明,自己有着什麼樣的潛力。
那麼也該輪到她來動作了。
既然應允了要讓歲封平步青雲,那麼現在就要開始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