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Alpha警官訝異地看向自己的上級。不知道是哪家變異出來的小公子,這Alpha除了看Beta眼色,還會做什麼?
黎泛心情煩躁,但他強壓了下去,換上一張和氣的笑臉。
“所以兩支都是我用的。因為不适應,所以多注射了一次。”
這個Beta的神色看不出來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時間難熬地一點一滴逝去,連一旁待命的Alpha都摳起手指。
但黎泛還是面帶淺淺的微笑,一派八風不動。
他知道這不過是慣用的攻心計,拙劣但實用。
果不其然,沉默的氛圍像是讀秒一般進入倒計時,Beta警官清清嗓子,給旁邊的Alpha遞了個眼色。
黎泛識趣地走遠了一些。
很快,兩人似乎敲定了什麼東西。Alpha上前來問:
“發情期異常,是否意味着抑制劑已經對你不起作用?”
黎泛回答道:“……抑制劑應該沒有問題。”
“是這樣的。”Alpha将資料遞給黎泛,“發情期提前,原因基本隻有兩種。一是抑制劑失效,二是身體狀況出現異常。”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黎泛:
“你最好弄清楚是哪種原因。當然,最好的解決方法是申請發情期幫助。”
黎泛的指甲深深陷入指腹。他仰起臉,溫和地笑了笑:
“不必看了。我很确定是抑制劑失效。”
“那麼,請你務必在本月底之前前往區醫院檢查,醫生會為你配備合适的抑制劑。祝你早日治療早日康複。”
Alpha警官裝模作樣鞠了一躬,他的上級意味不明地哼哼兩聲,兩人就這麼走出了黎泛的家。
黎泛在原地愣了會兒,眼神觸及綠茶罐後,他頓時想起來什麼似的,将其裝進一個稍顯沉重的袋子裡,沖出去交給Alpha警官。
“麻煩兩位休息日跑這一趟了,這是一點點賠禮。”
Beta警官側過身掃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看他臉色的Alpha就收了起來。
收下後,Alpha警官注視着黎泛說道:
“這裡的樓道真是一眼望到頭啊,感覺任何秘密都無處遁形。畢竟監控沒有人眼靈活。”
黎泛也注視着他,說:
“方便互相監督,這不是很好嗎?”
“你要真這麼覺得,那是挺好。”
Alpha警官點點頭。
走在前面的Beta上級不耐煩了,喊道:
“林洲,别多管閑事!”
看來這個Alpha警官叫林州。作為陪同上司出外勤的編外人員,他們一向不外露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人不配知道。
林州朝着黎泛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便快步走到上司身邊。
黎泛微笑地目送兩人消失在樓道,便維持着笑臉走回家裡。
鎖門,進廚房。
他低頭洗了把臉,水珠順着發絲滾落在地闆上,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呵呵哈哈哈哈……”
他擡起頭,将劉海撩到腦後。刀刃反光出他笑得微微扭曲的臉。他突然湊近刀面,指腹在鋒刃上來回滑動,是一種毛毛剌剌的刺痛。
他歪了歪頭,刀面的倒影也跟着歪頭。刀刃從倒影的眼珠穿過。
“發情期幫助……想控制我?”
喃喃自語了一會兒,他取下這把偏窄的锃亮菜刀,藏在了身後。随後,他打開門,右轉,朝道路的盡頭一步步走近。
休息日的樓道空曠異常,每走一步仿佛都有回聲陪伴。道路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房門。
緊閉的門上有一個發亮的貓眼,正直勾勾盯着黎泛瞧。
他開朗地對着貓眼微笑。
“叩叩叩——”
他敲了三下。門内沒有動靜。
他離遠了一點,對着貓眼做口型:你,在,看,吧。
他溫和的笑容和懶怠的下垂眼格格不入,好像一個失神的洋娃娃,隻有微笑這一個表情。
緊閉的房門沉默不語,黎泛伸出骨骼分明的食指,戳進門把手下的鎖孔,緩慢地轉啊,轉。
鎖孔發出骨碌骨碌的聲響,他邊轉邊順着轉動方向偏腦袋。
好一會兒,他仿佛失掉了所有興緻,說:
“開門吧,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季談是和黎晝坐公交車去的隔壁區。之所以一直喊隔壁區,是因為這個區的名字就叫“壁區”。
聽說那裡山多懸崖多,壁區也因此得名。
遊川的家人似乎不怎麼管他,早上去敲門的時候,遊川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開門。
這在期間,反而是隔壁先開了門。
遊川家的隔壁,也就是黎泛的斜對門,住了一個濃眉大眼但臭臉的帥哥。
他似乎是獨居。開門的時候,他濃密的黑發被壓成雞窩,正殺氣騰騰地瞪着他們。
季談不動聲色把黎晝拽到身後,不客氣地瞪回去。
男人兇狠地皺起眉頭,他不爽地說:
“你們大清早的不睡覺就為了爬起來擾民?”
“一日之計在于晨,而且都七點了哪裡早了?”
季談也很不爽,這人起床氣怎麼胡亂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