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凡:紅包有些費勁,換成其他的行不行?
前幾天的寫作業比賽,司嬌毫無懸念赢得了第一名,等司嬌回過神想明白,這當牛做馬輸了,紅包可不能不要。
司嬌:幾個意思?
很快彈出一條消息:你知道的,最近手頭有些拮據。
司嬌:折成什麼?
方澤凡:你在家嗎?
司嬌:嗯。
方澤凡:出來。
什麼東西,神秘兮兮的。
司嬌蹑手蹑腳往門關走去,還是被媽媽發現了。
“去哪?”
司嬌火速出了門:“馬上回來。”
兩人并坐在四樓的樓梯處。
方澤凡被在背後的手終于拿了出來,将一個包紮細緻的遞給她。
司嬌見熟悉,一愣:“該不會…?”
方澤凡聳拉的眉眼閃過一絲扭捏。
“放着也是放着,行不行?”
司嬌将包裝打開,是那個可愛的毛絨兔子,心裡軟軟的,暗想這個方澤凡挺會折東西。
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不是要送人嗎?”
方澤凡摸了摸後頸:“拿錯了。”
司嬌不懷好意:“我要是說不行呢?”
“不行……”方澤凡有些慌張,“不行就還我。”
司嬌往後撤了一下:“那可不行,紅包沒有總得抵個東西。”
司媽在喊司嬌,司嬌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的灰塵。
方澤凡仰着頭看着她,雙腿并在一起,是他未發覺的乖巧:“除夕在家過嗎?”
司嬌揉撚着兔耳朵,眉眼彎彎如月牙:“不在,要回老家。”
好半響,司嬌才聽到那聲嗯。
方澤凡跟着司嬌下了樓,沒進門。
望着她将兔子藏在棉服裡,才若無其事進了門。
他嘴角繃緊了幾分,也推開了門。
方偉天将春聯鋪在地上,見兒子回來,很是高興:“小凡,幫爸爸貼春聯。”
“好。”方澤凡應着,進了房間,将包裝紙扔到垃圾桶裡,餘光瞥到那個小黑狗,他拿到懷裡揉搓會兒,才将那個精緻的禮物盒打開,對着那個青竹銀珠手鍊歎了口氣,打開抽屜放到了最下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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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嬌給咪咪備了三天的貓糧才安心出了門,她拍了照發給徐可然,徐可然發了個大拇指和下輩子還給她做姐妹的表情包。
她老家離這裡不遠,開車來回一個半小時。
到奶奶爺爺的小院,太陽西斜,餘晖染得院子暖洋洋,散去了些奔途的勞累。
不大的四方院,門上已經貼上了新的春聯紅彤彤一片,堂屋的窗戶是精巧的貼紙。院子的繩子上挂着幾條肥肥的魚,奶奶和姑姑在廚房炸丸子,年味十足。
司嬌嘗了幾個丸子,答了奶奶關心的成績問題,才去院子裡坐着。
坐在爺爺的搖搖椅上,望着天空明亮的星星,仿若回到了童年的每個夏天。
這幾天緊繃的心情,才算放空着。
大人談話,司嬌不必應付,跑到小孩堆,圍着方桌磕着瓜子看着開幕的春晚,吐槽着節目。
但是司嬌卻總是不經意空出心去看手機。
偶爾蹦出來幾個垃圾短信。
老家人都睡得很早,沒有守歲的習慣,司嬌收了壓歲錢,就跟着堂姐去放煙花。
堂哥斥巨資買的火樹銀花着實耀眼,吸引了村裡的其他小孩,都拍掌叫好。
司嬌笑得開心,搖晃着腦袋,心思卻空了幾拍。
煙花放完,熱鬧散去,其他小孩揚着燈籠走來走去,或摔着炮,噼啪作響。
堂哥堂姐還有司嬌,三個略大的坐着一臉感慨地看着他們。
堂哥雙手撐着後背,問司嬌:“嬌嬌要去哪裡上大學?”
“安清。”
“不出省啊?”堂姐意外。
“不出。”
堂哥:“要不要去上海?”
“以後應該會去。”
堂姐笑笑:“你哥的英勇事迹你可聽說,為了個人,留在一座城。”
司嬌理了理圍巾,露出嘴:“真的嗎?”
堂哥紅了臉:“又取笑我,小曼是很好的人。既然我選擇了不異地,并且尊重她的選擇,做點犧牲是應該的。”
堂姐:“嬌嬌不聽,你現在最重要任務是學習,高考。”
司嬌點點頭,也跟着他倆笑。
睡前,司嬌回了喬朵兒的新年快樂,滑出微信的手停了下,點進林妙妙微信,發了個新年快樂。
林妙妙回得很快:新年快樂。
司嬌彎了彎嘴角,退回去去翻鑫澤小分隊的群聊,也跟着排隊發了同樣的表情包。
身旁的堂姐翻了個身,司嬌關了手機,将紛紛擾擾隔離在夢裡。
十二點,窗外的煙花開始肆無忌憚的綻放,映在司嬌熟睡的側顔,她不自覺皺了皺眉,依舊沉沉睡着。
這時床頭的手機亮了下屏幕。
多了條消息。
方澤凡。
[微信紅包]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