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懂事點點頭:“嗯嗯,我不搶小妹妹的。”
紅色的紙燈籠是兔子的模樣,芽芽掂在手裡,活脫脫年畫裡小孩模樣,白白淨淨,極其可愛。
方澤凡将手裡的仙女棒一并遞給了芽芽:“阿逸送紙燈籠,那哥哥送你一盒仙女棒。”
芽芽歡脫:“謝謝哥哥。”
司嬌看了眼方澤凡溫順的眉眼,喊了聲:“走了芽芽。”
芽芽撇着嘴寫着不開心,她伸着胳膊抱了抱程逸,程逸顯然不意外,也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背:“開學見哦。”
芽芽伸着胳膊并沒有收回,又向方澤凡走去,方澤凡心領神會,半跪在迎着這個剛見了一面的小女孩,她緊緊锢着他的脖子,是毫無保留的擁抱。
司嬌騎着車子,将芽芽裹在懷裡:“那位大哥哥好嘛?”
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芽芽艱難扭着腦袋,聲音清脆:“好啊,和阿逸一樣好。”
“你很喜歡阿逸?”
芽芽揚着圓圓下巴:“喜歡,他總帶我玩,還送我很多東西,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喜歡的朋友。”
聲音被寒風吹散,但餘韻在司嬌心底圈圈回轉。
雖然小姨媽說芽芽長得像嬌嬌小的時候,但她那直白柔軟的性子卻一點都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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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嬌輕輕撫了撫懷裡的咪咪,才将它遞給徐可然。
徐可然雙手掐着咪咪搖了搖,夾着嗓子問:“想媽媽了沒?”
司嬌皺眉:“輕點。”
聽到這句話,徐可然揚起眉打量着司嬌:“你這麼喜歡也養一個。”
“不喜歡。”司嬌拒絕得直白。
徐可然眯着眼睛,你就裝吧。
也不拆穿司嬌,轉了話題,聊了聊過年親戚問的奇葩問題,才離開。
這邊徐可然剛出門,付桂芳就把司嬌的床單被套一并扔進了洗衣機。
司嬌歎了口氣,開始清理房間裡的貓毛,瞥到了床頭的毛絨兔子。
她拿過來,抱在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兔子的腦袋,有些心煩地躺在床上。
随手撈起震動許久的手機,顯示方澤凡的視頻通話,将司嬌吓得坐了起來,她愣神看着屏幕熄滅才劃開,輸入“怎麼了”,猶豫片刻才點發送。
屏幕另一個的方澤凡,看着那個正在輸入中,等了又等,放下手機瞬間叮咚一聲。
“語文題不懂。”
司嬌無語:“所以甩視頻?”
“我尋思着,這個當牛做馬也包括盡心盡力指導吧。”
好一會兒,方澤凡手機都沒動靜,他心涼了半截。
轉了轉筆,看着窗外景色有些惆怅。
一陣電話聲将他思緒拉了回來,方澤凡看着那個視頻界面很是錯愕,手下意識抖了一下,差點摁錯。
屏幕卡頓一秒,才看清楚屏幕裡那個沒有情緒的面容,點素模糊,她的面容像蒙上層濾鏡,更顯膚色嫩白,嘴唇櫻紅。
聲音卻冷淡,又帶了點不耐煩:“哪個?”
方澤凡唇畔婉轉,将鏡頭反轉指了指那道題。
方澤凡應着電話裡的人,心神卻全然在屏幕上,手機微亮的光照在她的臉上,素淨的眸子靈靈動着。
司嬌講了一通,不知道方澤凡聽懂了幾分,見屏幕那裡不再傳出聲音,一把把視頻挂了。
這邊剛挂斷,一個消息彈出來。
“你聽到樓下賣豆腐腦的聲音嗎?”
司嬌:沒聽到。
方澤凡:好久沒喝了,想嘗嘗。
見司嬌沒反應。
方澤凡又道:這大過年的,賣豆腐腦的爺爺一定很冷。
司嬌閉上眼睛,手卻拎起來外套,大喊:“爸,媽,今晚喝豆腐腦吧!”
還沒兩日,方澤凡使喚司嬌越來越熟稔。
有事沒事甩來個視頻電話,司嬌不接,就是信息轟炸。
這更加刺激了司嬌學習的欲望,分分鐘想把方澤凡這個得意鬼踩在腳下。
初五早晨,司嬌日常起來背單詞,門外一陣腳步雜亂,她開了門,看到爸媽正慌亂換着鞋子,媽媽眼底紅紅的。
司嬌心裡陡然一慌:“怎麼了?”
司爸回着:“你姥姥摔了一跤,住院了,我和你媽媽去看看,你待在家裡。”
司嬌心也急了:“我也要去。”
“家裡沒人不行,你待在家裡。”
司嬌見媽媽魂不守舍,也沒再說什麼。
目送兩人下了樓,司嬌冒了一身冷汗。
回到房間渾身發軟,小腹微微酸痛。
上了廁所,看到内褲腥紅才明白昨晚為什麼腰那麼酸,怎麼都睡不舒服。
她換了内褲吃了早飯,肚子痛感一襲比一襲高湧來,司嬌疼得嘴唇發白,手腳冰涼,她癱在沙發上,意識逐漸渙散。
因此都回憶不起來,她怎麼開了門,怎麼放方澤凡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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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爸爸口裡得知司嬌父母着急忙慌出了門,心有些不安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發了好幾條信息都不見司嬌的回複。
這擱平日裡,司嬌雖煩他打擾,但好歹會罵兩句,絕對不會不回。
方澤凡外套都沒穿,趿拉着拖鞋就來到了司嬌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