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屁換。”付敞坤見方澤凡下垂的眉眼,“換就換。”
明明和司嬌關系緩和不少,怎麼又突然不對付了。
付敞坤笑嘻嘻走到兩人身邊:“聊什麼呢?”
司嬌靠在椅子上:“他有個問題不懂,你給他解釋解釋。”
付敞坤一聽題就頭疼,但不好意思說什麼。
對趙睿和方澤凡他還能一拳頭給過去,王一舟他可不敢。
方澤凡頭靠在趙睿肩膀上,被他嫌棄地推開,他又貼了過去,不滿地哼了哼,趙睿沒再管他。
王一舟還想說些什麼,但見司嬌半個身子嵌在座椅上,喉嚨裡的話咽了下去,也靠在椅子上,盯着幕布。
方澤凡拉着眼皮,目光灼灼定在黑暗中那張側臉。
趙睿以為方澤凡睡着了。
直到電影散場,聚光燈照得屋子通亮,方澤凡是第一個站起來的人,沒等字幕開始滾。
趙睿才覺得他有點不對勁,破天荒勾住他的肩膀問:“電影不好笑?”
“好笑吧。”方澤凡回頭對他笑着。
“那你怎麼一聲也沒笑。”
方澤凡:“沒笑嗎?人這麼多你能聽出來我沒笑?”
趙睿皺着眉,他又不是第一次和方澤凡看電影,以前方澤凡遇到個風吹草動,都是捶椅子,拍他大腿,嘴裡還喊着,這他媽怎麼這麼好笑。
他拍拍方澤凡的後背:“等下要開心點。”
“嗯。”
其實,今天是司嬌的生日。
并且,她早已經定好了蛋糕。
她沒有和家人以外的人過過生日,所以徐可然提出要出去過生日時。
司嬌再三叮囑,不要聲張,并且不要禮物,不然下次就不一起過了。
除了她倆,其餘人都是方澤凡的朋友,司嬌不想欠什麼,連帶着徐可然也一視同仁。
徐可然拉住喬朵兒竊竊私語幾句,喬朵兒掐着腰,跺了跺腳,有些不開心,兩人扯了一會兒,喬朵兒才舒展了眉頭。
司嬌去隔壁取蛋糕,其他人進了肯德基店裡。
徐可然這才将司嬌過生日的事講了出來。
一片哀怨,怎麼不提前說出來。
司嬌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替徐可然伸張正義:“你們送的禮物我不一定喜歡,與其吃灰不如省着。”
喬朵兒嗔怪:“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送不就行了。”
司嬌:“生日都是小事,隻想請你們吃個蛋糕。”
付敞坤打着圓場:“司姐也是怕我們破費,不如等我們自己賺錢補給她。既然司姐開了這個頭,我們過生日也都請大家吃蛋糕。”
徐可然舉手:“我同意,人多還熱鬧點。”
付敞坤開心:“那我們唱生日快樂歌。”
司嬌急忙打住:“不要,我丢人。”
以喬朵兒、徐可然、付敞坤和方澤凡為首的怎麼能放過她。
周圍食客都看過來。
司嬌尬得差點逃跑,還是王一舟控制住了場面,吹蠟燭最要緊。
七個人湊不出來一個打火機。
喬朵兒推了推徐可然,指了指趙睿的方向,不懷好意地問:“他怎麼沒有?”
“沒什麼?”
喬朵兒做了個打火機的動作,徐可然不可思議看着她:“你也這麼覺得。”
喬朵兒點點頭。
徐可然湊到她耳朵旁:“他可是個乖孩子。”
喬朵兒白眼直翻。
蠟燭是沒點,願也沒許。
司嬌隻道了一句:“心誠則靈。”
說完這句話,司嬌聽到方澤凡冷笑一聲,她蹬了他一眼,沒有追究。
大家吃着蛋糕,又點了些其他吃的,聊着暢想着,叽叽喳喳笑成一團。
轉眼就到了日落。
天黑前回去,是徐可然給家裡做的承諾。
七個人簇擁出了門。
方澤凡拽住司嬌的辮子,恣意眉眼下挑:“一起回。”
陳述句平淡,但司嬌聽出懇求的意味,他們倆順路,一起回是最好的安排。
司嬌将鑰匙扔給徐可然,接過方澤凡遞過來的頭盔,目送着王一舟載着喬朵兒走了。
徐可然将頭盔遞給趙睿,目光溫亮,小臉卻苦惱:“我穿了裙子,不好騎車,你載我。”
她的長裙是一點也不妨礙騎車子。
趙睿沒有戳破她,接過來頭盔和鑰匙,在手裡把玩着,聲音低沉帶着笑:“好。”
付敞坤則毫無負擔地跑得飛快。
徐可然突然向司嬌奔過來,塞了一個東西給她,便折回去了。
司嬌打開手掌,一枚小巧精緻的徽章靜靜躺在她手心裡。
是安清大學建校95周年紀念徽章,後面還刻了司嬌的名字。
這種非賣品,徐可然一定費了很大功夫。
她眼眶熱熱的。
落日餘晖散在身上,泛起朦胧的暈光,風将衣角吹氣,鼓鼓的,似乎要努力留住這一路的風景。
司嬌手抓着方澤凡的肩膀,任風吹散了頭發。
他開得不急不慢,但那種快樂疾馳的感覺萦繞在他心頭。
明明去的路程很長,但在天完全黑之前就到了家。
司嬌讓方澤凡在小區門口停了車,兩人錯開回家,她上樓前瞄了眼陽台,有個黑影在衣服後晃蕩,司嬌暗暗歎了口氣。
方澤凡停好車子,飛奔着自家的單元樓。
樓道漆黑,不像有人,他有些失落垂着頭,上了階梯。
聲控燈亮起來時,拐角處的人影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