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白袤送了飯,看着他吃完了,宗鹽才收拾東西,準備回自己家裡。
“學姐,你把碗放着,到時候我自己洗啦!”
白袤看她還要洗碗,連忙阻止。
“你昨晚陪我折騰那麼久,肯定好累,你快回去休息吧。”
他抓住宗鹽的手,把她往外拉。
宗鹽還想說:“洗碗就一分鐘的事。”
就已經被拉到了門口。
白袤難得沒有想留她,扒拉着門,笑嘻嘻地看她:“好了,學姐,轉身,開門,回家吧!”
宗鹽無奈地歎了口氣,也不再堅持。
她叮囑一句:“不要亂吃東西,要是還胃痛,就過來敲我的門。”
“知道啦知道啦。”
白袤揮手。
她才轉身,掏出鑰匙,打開了對面的房門。
這是宗鹽出院後,王瑤幫她找的房子。
離地鐵站近,離河很遠。
方便她時不時過來探望。
白袤從王瑤口中得知地址後,隻用了一周,就默默租下了宗鹽對面的房子。
他什麼也沒解釋,隻是開朗地擠入宗鹽的生活,盡量不讓她一個人呆着。
費盡心思,要把她從漠然死寂的生活裡拉出來,拉回到熱鬧的人世間。
有一個夜晚,宗鹽睡得很早,忘了回他的微信。
房門便砰砰砰地被敲響了。
她警惕地打開門,卻看到白袤紅着眼站在門口,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好似她出了什麼事。
從那天起,宗鹽便接受這個像春日一般朝氣溫暖的學弟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汪汪!”
開門,一隻狗歡快地搖着尾巴,蹲在門廊上,朝宗鹽叫喚。
宗鹽彎腰換鞋,摸了摸它的頭。
“past,我回來了。”
“汪嗚!”
黃色的狗狗吐着舌頭,曾經瘦骨嶙峋的身體也被喂得胖了起來。
宗鹽搖頭:“白袤又給你零食了?你體重長得太快了。”
“今天中飯沒有了。”
“汪嗚……”
past尾巴垂了下去,傷心地跟在她身後。
狗的名字是宗鹽和白袤一起決定的,但是是白袤想出來的,他說,past,代表過去,也代表都成過往。
他希望無論是宗鹽,還是小狗,以前經曆的不好的事,都将past。
宗鹽走到洗手間裡,簡單清洗手上和臉上的汗漬。
past就一直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宗鹽垂眸:“不行。”
“嗚汪……”
past把下巴放到她腳上。
宗鹽問:“你流浪的時候就學會了這些?”
水汪汪的圓眼盯着她。
宗鹽把水龍頭關了,說:“下不為例。“
她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狗糧就放在最下面那層。
宗鹽蹲下身,取出狗糧袋,眼神從頂層的一個單獨擺放着的玻璃罐上飄過,沒有停留。
她舀出一勺:“過幾天給你測體重,如果超過十斤,以後一天就隻吃兩頓。”
小狗哪聽得懂人類的威脅,已經搖着尾巴,歡快地撲向了飯盆。
幹飯幹飯,狗狗的世界,沒有煩惱。
穿着長袖長褲在太陽底下走,好不容易上了車。
司疆身上已經捂出了一層汗。
陳柏看着都熱:“你就不能穿少點嗎大哥。”
司疆沉着臉:“不能。”
真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當他的兄弟。
陳柏洩憤般拍了兩下喇叭,吐槽道:“包這麼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守什麼貞操呢。”
“你能不能閉嘴開車?”
司疆緊皺眉頭,眉眼間都是陰郁。
“行行行,你脾氣大,聽你的。”
陳柏放棄和他鬥嘴,開車前往飯店。
透過車前鏡,他時不時瞟司疆一眼,看他滿臉不順,試探問:“今天上課感覺怎麼樣?能适應嗎。”
“上個課有什麼适應不适應的,我又不是去上幼兒園。”
“那你怎麼一副受氣包的樣子。那班裡還有人敢得罪你啊。”
“你特麼才受氣包,不會說話就閉嘴。不然我來開車。”
“别,您老人家還是先别碰車。”
陳柏投降。
以司疆飙機車時那不要命的樣子,他才不敢坐他的車。
畢竟司疆是醫生确診的精神病,雖然現在好像正常了,但他陳柏還是惜命的。
司疆也不願再多嘴,閉上眼睛,緊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