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接到小朋友的行李了?”給許舒鶴小朋友換上學長們耳提面命一定要帶過來的幼兒園服,姚宋明和另外幾個人通着電話,随口問道。
電話裡原本吵鬧的聲音刹那靜了下來,姚宋明揚眉,有些驚訝:“不會吧?你們沒有一個人記得嗎?”
“我記得是我從管家手裡接過來的,一起搬到了後備箱裡面放着。”看着不怎麼大,但是每一個包都塞的硬邦邦的,如果不是有點氣力在身上,他搞不好真的會翻車。
木狸桦努力舉證自己并沒有偷懶。其他人也跟着他回憶起了上車之後行李到了誰的手上。
“我記得按照規定,行李箱在進入特殊小區之前是不允許被放進空間設備裡的。”而且那個時候他在逗小孩兒,無意間掃過了後備箱,還是有幾個藍色,白色的行李箱在的。
“所以過了空間檢查站之後,箱子被誰收起來了?”空間檢查站是通往根源世界必須經過的關口,空間與空間之間的擠壓,為了錨點不丢失,車上所有沒有生命體征的東西都是要放進空間鈕内才能帶走的。
“…我沒拿。”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尴尬的氣氛。
許舒鶴換好衣服之後被藍雲夢牽着,一起站在門口看幾個學生複盤之前的行動,饒有興趣的表情如同在看一出已經預備好的好戲。
“好好看看吧,”藍雲夢低頭對上小朋友疑惑的視線,輕聲笑道:“以後可很難看見這種場面了。”
許舒鶴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有被牽的小手不自覺的捏上了跨在腰間的毛絨小包。
“他們等會兒估計要返回去給你找行李了,來,先别管這群五大三粗的臭男生了,姐姐帶你去找宿舍。”藍雲夢完全不管自己口中五大三粗的學生是他們那一屆優異的學生團夥,自顧自的從辦公桌上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帶着小朋友鎖好門,向另一邊走去。
“你們年紀都還小,一個人也收拾不了那麼大的地方,所以和你母親之前和你去看的一樣,是大概30個小朋友一起住。”
如果跟在一大一小身後的是一名已經上到了初高中的寄宿學生,那麼面前這一幕對他來說就會很熟悉。
“你們爬上爬下摔下來也麻煩,所以是四個人一個宿舍的單人床,桌子,椅子你們要自己去商量分。”在帶人來宿舍的路上,藍雲夢簡單的給這孩子解釋了,自己是他們這一屆的班主任,負責他接下來這一年的學習生活。
“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位面升級之中都會有的摩擦問題,被送過來的學生大多都是女孩子,你們這一屆我看了排表,男生隻有四個,剛好住了一間宿舍。”
手上通用的外表打開了916宿舍的電子鎖,宿舍裡面沒有人,雜七雜八的行李堆在過道中間,讓進來的人沒有下腳的地方。
“這個時候啊”看着那扇不知什麼原因打開的陽台門,藍雲夢恍然大悟道:“你的舍友都被帶去做身體檢查了,你記得上來的路之後,你就和他們一起住在這兒了。”
身體檢查的時間是固定的,藍雲夢有些急促的解釋了兩句,拉着孩子向外走,許舒鶴被扯的險些倒地,但還是站穩了,藍雲夢走了兩步,有些嫌棄的把人抱進了自己懷裡,大步向外跑去。
“藍老師,這裡!”往外轉過了幾道回廊,又跑過了一段路,随着映入眼簾的體育館一同刺激耳膜的,還有小孩子們喧鬧的聲音。
幾個小男孩坐在體育館的一個角落,不知所措的看着體育館中間三兩成團的留着各種各樣發飾的女孩子們,局促的樣子讓不少忙碌的老師暗自好笑。
随着越來越多女孩子做完應該做的身體測試,向三個僅有的男孩子圍了過來,這時候出現在體育館外的藍雲夢就像是救星一樣。
謝栩然瑟縮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也顧不得平時羞怯的樣子,拉起身旁兩個同伴的手就舉了起來,向那邊大聲喊道。
啊啊,我就說吧,觸底反彈了。
幾名老師交換了一下眼神,默不作聲的繼續安撫手上因為要被抽血,所以哭的很大聲的小女孩。
“好多人。”從出生到現在車接車送,來去各種地方,身邊都有大人陪伴的許舒鶴看着面前所有都不熟悉的人和物,嗫嚅着說到,如果不是藍雲夢耳朵好,連這句話都險些聽不清。
“男孩子說話聲音怎麼能這麼小呢?”藍雲夢無奈道,單手抱着許舒鶴,另一隻手比了個手勢,讓沖過來的女孩子們乖乖停了下來,用一雙雙清澈的眼睛信賴的看着藍雲夢。
這可不妙啊。藍雲夢有些苦惱的想到,畢竟在接手這個班之前,誰也不會想到班上四個男孩子全部都是怕生的性格,現在還敢坐在她懷裡的許舒鶴已經算得上是最外向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