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愈合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蘭斯洛特·艾倫嚴肅道。
奧利弗:“不然把那人叫回來給你看看,他的白魔法比什麼藥都管用。”
達斯特拂開他們的手,聲音沉沉:“不用。”
“還記得威廉公爵說過什麼嗎?”奧利弗是他們之中最年長的血族。
達斯特擡眼,抿緊嘴唇:“知道。”
奧利弗像大人看顧小孩子一樣歎氣,“凡事不要逞強,示弱也是一種勇敢。”
林希回宿舍洗澡換了身衣服,憑借記憶去了威廉城堡舊址。凋敝的古堡位于墳地之後,人煙稀疏,掩映在荊棘、亂草和叢林之中。
剛上前一步眉頭便皺起來,他能感覺到古堡周圍,乃至墳地都被人下了禁制。
奇怪。威廉公爵就算失蹤或者死亡,為了保護他的城堡,在城堡周圍設下保護不讓人靠近也無可厚非,但為什麼這片墳地也有禁制?
他手指太陽穴,頭上閃現紅色光環,不一會兒,對面便接通了:“林,林希,你,去哪了?”
“我在外面。”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門禁之前會回去的,不過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
“索羅城的墓地在哪?”
“城,城西,有一片,花園,所有墓地,都在那裡。”
“那片墓地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聽說,索羅建城,的時候,就,有了。”
“怎、怎麼了?”
“沒事。上次教你的魔法還原咒會了嗎?”
“還、還好,咒語,熟了,就是,不夠精準,還有,威力不夠大。”
“今晚回去檢查哦。”
“好、好的。”
林希挂了通訊,想了想,給諾亞打過去。
“喂?”
“林希先生?”諾亞有點驚訝:“你知道公會的聯絡密訊?公爵大人給你的?”
“嗯。”
“有什麼事嗎?”
“你知道威廉古堡周圍有一片墓地嗎?”
“知道。怎麼了?”
“可我聽說索羅城的墓地是在城西。”
聞言諾亞歎了口氣。“自威廉公爵消失後古堡便荒廢了,有一年花園墓地被水淹,泡在水中的棺材被緊急轉移,恰好古堡那裡地勢較高,達斯特便主張将部分墓地遷到了古堡前的空地。”
“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有。”
“你在調查約書亞的事嗎?”
“嗯。”
如果不是達斯特指示手下誣陷約書亞,他大概不會再來拜會這個故人,更不會踏足他的城堡。
“其實,”
諾亞頓了頓,想說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一陣沉默過後,林希主動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約書亞是混血,極大可能将來會成為下一個達蒙·波特。而你知道大概率冤枉了約書亞,但又抓不到真正的兇手,隻能推他出來,對嗎?”
諾亞沒說話。
“但是諾亞,約書亞被公會撿回來,對公會全心全意信任,遵守公會規定,被人嘲笑雜種,活得謹小慎微。他把公會當成家和依靠,公會除了給他口飯吃,是怎麼對他的?”
諾亞繼續沉默,就在林希要挂掉時,對面沙啞的嗓音響起:“我能幫上你什麼林希先生?”林希愣了愣,道:“你有什麼辦法能拿到達斯特的血嗎?”
“多少?”
“一點點。”
“你要他的血做什麼?”
“威廉古堡周圍的墓地被下了禁制。”
“他若當真問心無愧,何妨打開禁制讓我一睹墓地現狀呢?”
林希扭動尾戒,幻化成盧卡斯的模樣——諾亞說盧卡斯每晚都會去威廉宅邸給達斯特後背上藥。
而他告訴諾亞隻要在上藥的時候拖住盧卡斯,剩下的便不用管。
咚咚!
“請進。”
林希甫一進門便看到裸背趴在床上的達斯特,他的身邊侍立着手拿托盤的仆人,托盤裡是鑷子、藥棉之類的東西,林希接過東西便讓仆人下去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公會大門處,諾亞叫住了正準備去往旁邊威廉宅邸的盧卡斯:“盧卡斯執事。”
盧卡斯摘下帽子行了一個敬禮,他作為副執事和後輩理應向諾亞表達敬意。
“諾亞大人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要去幹什麼?”
“給達斯特大人上藥。”
“我想問一些關于那天你們發現約書亞床底碎屍的細節。”
“跟我來。”
盧卡斯微微一愣:“去哪?”
“辦公室。”
“可是,我要去給大人上藥,大人在等着了。”
“我跟達斯特打過招呼了,我要問的細節很多,并且要錄入卷宗。”
“所以,委屈你跟我跑一趟。”
盧卡斯大概也不會想到,正直如諾亞執事有一天也會撒謊,以至于他甚至沒有向達斯特通訊核實,不過就算他要通訊諾亞也會阻攔,結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