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大門被突然大力推開,如此大的動靜将屋内正在交談的兩人吓了一跳,還以為是敵襲,連戰鬥的動作的瞬間擺好了。
丹恒氣喘籲籲,額前因劇烈運動起了一層薄汗,與平日冷靜沉穩的模樣不同,此刻的他看上去有點狼狽。
"娜塔莎小姐…你知不知道賽特斯的去向?″
還沒等娜塔莎答複,聽到"賽特斯″的三個字的桑博知道人已經找過來了,立馬就坐不住了。
"大、大姐頭,我還有單生意沒談,有什麼話之後聊哈。″
"--等等。″
娜塔莎的一句話,直接讓桑博為自己的性命捏了把汗。
如果此刻桑博内心有一個Q版小人,那一定是個緊咬着手帕正瑟瑟發抖的迷你桑博,滿臉寫着害怕想逃。
"先進來吧丹恒,有些話…可能不方便讓外人知道,還有桑博…″
"你也留下。″
跟着娜塔莎混了這麼多年的桑博也是頭一次知道,他們大姐頭那張溫柔可親的臉,也能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
…
示意丹恒站到簾子前,娜塔莎将目光轉向在不遠處躊躇不前的桑博。桑博沒轍,不敢違背娜塔莎的命令,隻能不情不願的走過來,不過是站在了娜塔莎的另一側,小心翼翼像是在往娜塔莎身後躲藏。
好在丹恒無心顧暇桑博這些怪異的行為,征得了娜塔莎的同意後,他按耐住心中升騰的不安掀開了簾子。
病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他苦苦尋找的賽特斯。
丹恒睜大了眼睛,忐忑不安的看着青年臉上那層明顯不自然的紅,心裡大概有了些答案,但是遲遲不敢确定。
"…他怎麼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丹恒決定先把賽特斯的身體狀況問清楚,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斷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疏忽才導緻的。
"别擔心,總體來說他沒事。″娜塔莎歎了一口氣,婉言安撫丹恒的情緒。
"那具體的呢?″丹恒滴水不漏的追問。
娜塔莎輕輕抿了抿唇。作為醫生,她不能向患者同伴隐瞞病情,隻能向丹恒如實坦白:"…肛裂,以及藥物不良反應導緻的發熱。″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說話,更何況以他的實力,根本沒可能…
"是誰做的…″
丹恒頓感渾身發麻,手指蜷屈緊緊握成拳狀,力道之大,指節摩擦發出咔咔脆響,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下一秒,冷靜如丹恒,也在瞬間有了動搖。
"犯人呢?以你們[地火]的能力,是可以找到的吧!″
見丹恒情緒激動,娜塔莎也很無奈--這畢竟是桑博自己造的孽,終究要他自己償的。
"桑博,你自己解釋?″
見氣氛不妙,桑博一隻腳正要往外一步挪動,便被娜塔莎逮住了身形。聽到自己的名字的瞬間,桑博感覺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
憑他混迹地下多年的經驗來看,若是讓他說出真相,少不了被丹恒一頓毒打--之前把賽特斯送去打拳那次被打的痛覺還記憶猶新,其中就屬丹恒下手最狠最毒,何況今日一見,丹恒對賽特斯的感情似乎尤為特殊,說會被打死都是算是一種解脫。
桑博想找個理由給自己開脫,誰知丹恒的擊雲最銳利的槍尖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脖頸前。
見勢不妙,桑博求生欲十足的高舉雙手投降。
"哎呦…這不是我桑博的好朋友丹恒兄弟嗎,天幹物燥,千萬别氣傷了身子…來,把槍收回去,這樣可是很危險的。″
丹恒目光淩冽,鋒利的仿佛可以輕易殺死一個人。
"廢話少說。″
"是是是…!″
桑博欲哭無淚,但真相他是絕對不能說的,特别是關于藥的事,若是說出來肯定會暴露他背後有人。
于是他真假參半的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
"--藥是誰下的我真不知道啊,總之,我也是偶然碰到的這位朋友,當時他難受向我求助,你也知道的…我桑博向來樂于助人…唉唉,别激動!″
突然被人暴力揪住領子往門外拖,桑博蒙圈又害怕,不知道他說的哪點又刺激了這位活閻王。
--看來他桑博.科斯基的一世英名,怕是要徹底栽在這兒了。
"丹恒,等等。″
娜塔莎突然叫住拽着桑博往門外走的黑發青年--這一聲如同一場及時雨在桑博心中降下希望。桑博不禁升起一絲感動--原來他們大姐頭還是願意維護他的。
見丹恒明顯勃怒的狀态,娜塔莎知道僅憑三言兩語平息不了他的怒火,無奈,也隻能懇切道:
"…請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條命。″
丹恒依舊沉默。半晌才略微點了點頭,繼續拖着桑博向門外走去。
…
來到診所旁的小巷裡。
桑博被人重重一推,頓時重心不穩屁股着地摔在了冷硬的地面上。
"嘶…″根本來不及喊痛,桑博便看到擊雲的槍尖便抵上了兩胯之間的命根子所在咫尺的距離。
不敢動,真的不敢動。
桑博生怕自己動了惹人生氣,徹底失去了繁育後代的功能。
丹恒眸子在昏暗的巷子裡閃爍着駭人的寒光,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這事我負責,我肯定負責。好漢千萬别沖動啊!″桑博隻感覺胯間一涼,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閉嘴。″
聽到負責二字,丹恒的臉反而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