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營地都在休整,待事情結束永和帝才悠悠走過來,假惺惺的關切:“太後,可是驚吓着?快命太醫來給太後瞧瞧。”
太後定定的看了看永和帝,滿臉的疲憊:“陛下沒事就好。”
目光最後落到地上的廣安王身上,心中五味雜陳,她對這個侄兒并非半分感情都沒有,他是姐姐唯一的兒子,她也曾認真疼愛過。
隻是……
在她心裡一個侄兒終究是比不上她自己的性命。
除去了個心頭大患永和帝十分愉悅,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将太後一同處理掉。
“你這次做的不錯!”永和帝很是贊賞的拍了拍魏玹的肩膀,魏玹卻悶哼一聲,臉色發白。
永和帝這才想起他受了傷,一副恩賜的口吻:“你受了傷,這幾日便不必再來禦前,好生休息。”
“是。”魏玹颔首。
這次的平亂表面上雖是公羊荀的功勞,但實際上是魏玹在暗中謀劃,永和帝心情不錯,賞賜了他不少東西。
待出了營帳,廉進連忙迎上,瞧見他又被鮮血打濕的後背大驚失色:“主子,您的傷口又裂開了!”
魏玹卻恍若無知覺一般,淡淡的問:“她呢?”
“宋姑娘醒後便回去了,若是長久不回去,恐太後會生疑。”臨了廉進還為宋純熙解釋了一句。
宋純熙回到太後帳中之時,太後還未從廣安王的死中緩過神來,自然也沒心思過問她去哪兒了。
“宋純熙,你去得太後熬一碗安神湯來。”柳嬷嬷見太後一直心神不甯,便吩咐道。
“是。”宋純熙領命出去,她昨日掉下懸崖,又在崖下待了一夜,身子尚有些不适,但她依舊堅持回來了便是不想惹太後生疑。
不過見太後這般模樣,應當也不會注意那麼多,宋純熙便在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給太後熬藥時宋純熙想起受傷的魏玹,鬼使神差的便多熬了一碗,帶給太後送去後回來看着另一碗安神湯陷入了幾分糾結。
最後還是輕輕歎了口氣,盡量躲過人的眼線去了魏玹帳中,去時正好撞見廉進給他換藥,宋純熙頓感尴尬,進去不是出去也不是。
魏玹對廉進使了個眼色,廉進忙加快手中的速度幫他把傷口重新包紮好,然後端着東西出去,路過宋純熙時朝她颔首算是問好。
廉進走後宋純熙才端着要慢慢朝魏玹走去,帳中飄散着濃濃的藥味,仔細一嗅還能聞見淡淡的血腥味。
宋純熙略微蹙起眉頭,“魏公公的傷口又裂了?”
“不礙事。”魏玹将衣服随意的穿上,問:“你身子好些了嗎?怎的那般着急回去?”
“太後在,我不敢多耽誤。”宋純熙将安神湯端至魏玹跟前:“這是我熬的安神湯,魏公公趁熱喝了吧。”
“我受了傷,不方便。”魏玹說道。
宋純熙瞧了眼他好好的兩隻手,但魏玹恍若未見,隻等着宋純熙喂他。
最後宋純熙隻好拿起湯匙,安神湯宋純熙放溫了才端進來的,但魏玹非得她用湯匙一點一點的喂。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宋純熙不經意擡頭瞧見魏玹看她的眼神,裡面晦暗,還似有什麼在翻湧,吓得手一抖,湯匙裡的安神湯差點撒了出來。
“怎的連碗藥都端不住?”魏玹像是嫌疑一般的說道,擡手覆在宋純熙拿着湯匙的手上,帶着重新舀了一勺喂進了自己口中。
就這樣,宋純熙一勺一勺的費了不少時間才将安神湯喂完,湯碗終于見了底,宋純熙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将空完放到一旁的桌上,正要找借口離去,魏玹卻抓住她的手猛然一拉,迫使她彎下腰,唇瓣被人擒住。
“唔……”
宋純熙欲說話,卻給了魏玹機會,舌滑入口中,帶着一股安神湯淡淡的苦澀。
濕滑舌肆意的在她口中掃過,鼻間盡是魏玹熾熱的氣息,身子被吻的止不住的發軟。
如此深入的接觸叫宋純熙羞窘不已,就在魏玹的手順着腰身往上摩挲,宋純熙用着最後一絲力氣猛然推開了他。
宋純熙踉跄的後退兩步,雙腿發軟,杏眸水光潋滟,唇瓣更是殷紅欲滴,說不出的勾人。
魏玹瞧着眼眸一暗,裡面情.欲翻湧,宋純熙頓時警鈴大作,生怕他再亂來:“魏公公如今受了傷,需得靜養,不可,不可……”
雙頰绯紅一片,怎的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不可如何?”魏玹戲谑的追問,忍不住的想去逗弄她。
宋純熙怎會看不出魏玹在打趣自己,擡眸去瞪了他一眼,隻是這一眼在魏玹看來毫無威懾力,反而透這幾分嬌嗔。
“魏公公,您好生休息,奴婢便先告退了。”現在宋純熙生氣時便喜歡自稱“奴婢”與魏玹拉開距離,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宋純熙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撞見了守在帳外的廉進,廉進還滿臉笑容的看着她:“宋姑娘這是要走了嗎?”
不知是否是方才被魏玹打趣,現在瞧着廉進臉上的神情也覺着不自在,随意應了聲便匆匆離去。
隻留廉進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他是何處惹了宋姑娘不高興了嗎?
仔細回憶一番,也沒找着什麼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