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回京城。
……
中秋當日。
所謂的州官使者來到寨前索要安寨費,楚悅帶着一群人擡着五個大箱子走了出來。
使者讓人打開箱子,确認裝的都是白銀和珠寶,十分滿意道:“做得不錯,我會向大人如實秉明。”
楚悅:“多謝使者大人。”
使者掃了一圈擡箱子的大漢,眯起了眼睛:“這幾人……我為何從沒見過?馬端呢?今日怎麼沒有出來?”
“而且今日是中秋,這寨子裡怎地這般安靜?”
楚悅:“回使者大人,這幾位是寨主新招來的小弟,寨主有心培養他們,特意交代讓他們到使者面前混個眼熟。”
她拿出一個荷包,裡頭傳來低微清脆的碰響,她走到使者面前将荷包偷偷塞給使者,低聲道:“使者大人,寨主今日吃醉了酒,讓人不要擾他睡覺故而才如此安靜,這是寨主特意孝敬給您的,還望使者大人勿将寨主今日失儀告知州官大人。”
這位使者向來不喜歡進山寨見那群長得磕碜的山匪,他接過荷包順道摸了一把楚悅的手,楚悅惡心至極也要強忍着露出笑容。
使者掂了掂手中的荷包,險些沒拿穩,可見分量很足,他打開一個小口,看到金黃的一角,立即收起荷包塞進懷裡,道:“咳咳,這寨主吃醉了酒正當酣眠,不便面見也是情有可原,本使者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便向大人告狀。”
楚悅:“使者大人大人大量。”
使者看向幾個大漢:“你們幾個,既要混眼熟,就好生将箱子擡到馬車上去。莫要翻了,否則有你們好看!”
幾人答道:“是,大人。”
這幾人當真擡得十分小心謹慎,生怕将箱子磕了碰了。
使者帶着車馬離開,楚悅看他的蹤影徹底不見,急急忙忙跑回寨裡:“陳統領,箱子已裝上馬車。陸姑娘他們……當真會無事嗎?”
陳冕從門後走出來:“姑娘安心,我家公子夫人還有那兩位小哥都有武功傍身皆能自保,若娘姑娘有夫人給的藥傍身也能自保,這一行人無需擔心。”
他手指掩在唇邊吹了個口哨,一群掩藏在黑暗中的人從各處跑出來列成整齊的方陣。
陳冕:“兄弟們,公子夫人為我們開路,我們今夜趁着夜色下山潛伏進城内各處,準備随時接應公子夫人。”
衆人:“是!”
陳冕看向楚悅:“楚姑娘與另外幾位姑娘便留在山上,我會留些人在這保護你們。”
楚悅想去幫陸枝,在她看來,陸枝是聽了她們的遭遇才冒險要去為她們報仇讨公道,她怎麼能讓陸枝去犯險,而她躲在後面坐等結果?
她道:“陳統領,我跟你一起下山,我常被派去山下采買,城中的情況我比你們熟,我可以幫到你們。”
陳冕為難:“這……”陸枝特地交代過,要保護好她們。
其他七位女子跑了出來:“我們也去,我們也想幫忙。”
元霜道:“陳統領,城中幾大家族的人我們都識得一些,有我們提醒,你們能避開他們。”
“而且,”她握住右手手腕,“有陸姑娘給我們的袖箭,若碰着危險,我們可以自保。”
陳冕打量着她們,見她們眼神堅定,是下定了決心,他輕微歎了口氣,喊了十六個人出列,下令道:“你們各兩人保護好一位姑娘。”
他對八位女子道:“還望各位姑娘跟好他們。”
楚悅等人點頭。
……
山路崎岖不平,陸枝縮在箱子底部,縱然若娘已經事先鋪了一層棉布,她還是被磕得腰疼。
謝玄和沐武兩人個頭大,在這等逼仄的空間内更是難受,最受罪的便是脖子和腿,因為蜷縮着,已經發酸發疼。
金承和若娘也不好受,金承是還沒長開,若娘是個頭小,馬車一颠簸,他們便會因為空出的餘量磕到手肘,一整條山路走下來,手臂的麻勁就沒停過。
馬車又一個大的颠簸,上層的白銀被颠得撞出嘩啦啦的碎響,聽着仿佛是要全砸下來。
陸枝咬牙忍住腰間愈發劇烈的疼痛,心想:這該死的鳳州州官,她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車輛似乎終于駛入了平緩的地段不再颠簸,最終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陸枝感到箱子被人擡了起來,擡箱之人似乎沒什麼氣力,擡的高度不夠,箱角磕上門檻,連帶着陸枝磕到了額角。
“你們……#¥*”
擡箱之人一走進屋内便将箱子猛地一放,陸枝頓時眼冒金星,清晰地聽見自己的骨頭發出了咯吱聲響。
腰間爆發出巨大的疼痛感,她幾乎把唇咬破才忍住喊疼。
你們這群人。
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