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函不是故意疏遠她,林遠君的态度令她望而卻步,林遠君像一隻特立獨行的貓,不依靠不依賴,面對她們的好意記在心裡等價送回。高函盡量收着心裡的喜愛,不把林遠君吓跑,但是最近她們的氛圍卻不如她們兩個所想要的一樣的相敬如賓,而是淡淡的尴尬。高函告訴自己過一段時間她們兩個就會恢複正常了,她勉強打起精神,不再想林遠君。
林遠君跑回她的班級,氣喘籲籲:“我問到了,她說可以。”
三個女生都發出了歡喜的聲音,她們約定從明天開始就進行訓練。
到了放學時間,天邊的粉色雲霞暈染了一整片天空,林遠君長久地望着天邊的雲霞,心神放空地收拾書包,收拾完畢,她等待高函出現在門口,等待她笑意吟吟地跑過來湊到她身邊,然後在她左邊五公分的地方絮絮叨叨。
可是指針指到了五點五十,林遠君望向門口,高函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隻有三三兩兩的人結伴回家,整層樓空空蕩蕩,人幾乎走光了,高函去哪裡了?
林遠君在教室裡踱步來踱步去,心裡預想着一萬種不好的結果,這種不安感太熟悉了,她馬上回到了無人死寂,身邊隻有死物陪伴的家裡,不安感又爬上她的肩。
林遠君背上書包,哒哒哒幾步快速下樓,走近高函的班級,那裡的門後關閉着一屋黑暗。林遠君不安感加劇,她在這一層大叫:“高函”,就如同小時候她被母親故意丢在原地後的大喊,她叫得足夠大聲,教學樓又足夠小,她确信自己的聲音能傳遍這層樓。小時候的她沒有得到母親回複,現在更是沒有高函的聲音,過去與現在重疊,她冷汗直冒,把整個學校跑了個遍,教學樓,實驗樓,後操場,食堂,不在,不在,哪裡都不在,好像高函就此人間蒸發了。
林遠君的心被揪着,她恍惚地走到了校門口的保安亭,保安阿姨正在裡面看監控。林遠君還沒走到保安亭門口,高函的聲音就從她的耳邊穿過,她轉頭向聲音的方向,一見高函微皺着眉,一臉擔憂地望着她。
林遠君大步走到高函面前,和高函湊得極近,擡頭,臉上無表情地盯着高函。高函的皮膚能感受林遠君的吐息,太近了太近了!高函下意識想後退,但是有一股力量讓她僵在原地。林遠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也不退後,五指張開,虛抓着高函的後頸皮,臉上露出少見的愠怒:“為什麼要走這麼遠?”,高函愣怔了一下,知道她意有所指:“我……我怕你感覺不舒服,我覺得我們還是這樣比較好。”,然後露出一個極沒有說服力的笑。林遠君一下洩了氣,向後退一步,深呼吸把心裡的雜質去除,她看見高函站在那裡時,想沖上去抱住她,想質問她,還想踢她一腳,但是她全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