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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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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程安來時,穆槿正捧着湯盅小心翼翼的端上桌,李書言少見的在廳中撫琴,一曲柔腸繞千阙,穆程安靜步走近,腦海裡滿是當年與他初見的情景。

綠水映青山,香茗伴琴音。

若不是李書言今日彈這一曲,她都快忘了這個溫婉聰慧的人,是她年少時的歡喜,是她不顧祖宗規矩,三媒六聘迎回家的。

可歡喜總抵不過現實,自從李書言難産後損了身體,再難生育,呂氏便趁機做主往後院添了幾個新人,兩人間的情誼也就淡了。

“書言,今日怎麼有興緻撫琴?”廳中不比暖房,穆程安脫下氅子披在李書言肩上,握住了他的手。

李書言瑟縮一下,抽回手,起身對穆程安見了禮。

“今日下人理庫房,偶然将它翻了出來,我便試了試琴音,許久不談,手生了。”

李書言話雖如此,但心中不免哀愁,他少年時最愛琴道,在沂城也算有些雅名,可再好的琴音還是抓不住穆程安的心,漸漸的,他便将琴閑置了,已有五六年沒碰過了。

“那以後别收着了,别埋沒了你這一手好琴。”穆程安沒有聽出其他意思,在她看來,李書言一直都是這樣的溫和不争,與其他幾個側室不同,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男子模樣。

穆槿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動,他隻知道母親對爹爹一直都不錯,可不理解為何爹爹看上去還是不太開心。

“小槿,你杵着做什麼?”穆程安朝他招手,一改之前對他的冷漠态度。

“見過母親。”見穆程安朝他笑,穆槿歡快的見了禮,小跑着過去說道:“爹爹不彈琴,我都快忘記琴是什麼聲音的啦,今日不僅有琴,還有兒子親手煲的羊肉湯,是母親常吃的做法,但兒子做了些改良。”

“哦?小槿竟會下廚了?那便快快入席,讓為母品一品。”穆程安的心情不錯,鮮少的将穆槿抱起,往暖廳走去。

穆槿被這突如其來的母愛驚住了,僵着身體不敢動,幼時母親也愛抱他,同他玩耍,可過後,呂氏便經常罰他,以至于他不敢再親近穆程安,久而久之,穆程安便也覺得他是性子怯懦,不如其他子女活潑伶俐。

見穆程安今日一反常态,李書言心中狐疑,隻能在旁小心伺候着。

穆槿到底還是半大孩子,隻覺得母親對他又好了,将先前受得苦楚忘了個幹淨,歡歡喜喜的給兩人夾菜添飯,年初三一直都是他心心念念的日子,今年似乎是他過得最幸福的一個年了。

菜過五味,穆程安給李書言斟了杯酒說道:“今日有個喜事…”雖然是對李書言說的,但她的眼神卻是望着正給自己盛湯的穆槿。

李書言腦海中嗡的一聲,登時明白了她剛剛對穆槿的那番作态是何緣由。

“是曲府的小姐嗎?”想起合歡宴上的那朵宮花,李書言猶豫的開口。

“還是你聰慧,的确是曲府小姐,但不是大小姐說媒,前日去了才知是二小姐,不過這曲二小姐的父親是陛下的親弟,說來也是頂好的親事了。”穆程安與李書言思慮的方向截然相反,她以為李書言會與呂氏一樣在意門第,不由得強調了一下。

穆槿聽到親事兩字,腦中一懵,手裡的瓷勺掉入湯中,發出一聲脆響。

他手忙腳亂的收拾濺出的湯水,又聽他爹爹問了一句,“既然是鳳後賜花,該是正夫之位吧?”

“小槿性子軟,這上有郡主,下有侍夫,正夫怕有些難為他,郡主議了個折中的法子,讓雁兒一同嫁去,還如同家中一樣,兄友弟恭,也算是佳話。”

這話,穆程安自是思索了一番才說給李書言聽,直聽的他喉頭中血氣翻湧,捏着酒杯的指尖發白,當日合歡宴上大房橫插一腳,他已經擺明了态度不與争搶,怎麼如今還是将穆槿賠了進去。

李書言喝了口酒,壓了壓喉中甜腥,試探道:“曲二小姐一直以來都是雁公子的心上人,如今他二人能做玉女金童,何故再讓槿兒去擾人情誼呢?”

“不必憂心,那曲二小姐本就屬意小槿,雖說是側夫,定也不會薄待了他。”穆程安沒在意李書言的神色,又從懷中掏出了先前郡主賜的雙龍銜珠镯說道:“這個镯子是溫慧郡主從腕上取下給小槿的聘禮,看這儀制八成是郡主的嫁妝,可見郡主對小槿是相當愛戴的。”

穆槿看這那對镯子,總覺得像是一把鐐铐般,将自己的命運牢牢的囚住。

先前滿心的歡喜早已被穆程安冰冷的話語沖刷的幹幹淨淨,母親口中的喜事不過是将自己從一個牢籠換去另一個牢籠罷了。

他心中的悲戚終究是藏不住了,跪在穆程安腳邊泣道:“母親可知穆雁對曲二小姐的心思已經如同魔障一般,那日我落水并非意外,不過是我書背的好,曲二小姐多看了我一眼,他便将我推入水中,生死不顧,若是同他一同嫁入曲家,那兒子怕是沒有命再給您二老養老了啊。”

穆槿伏着頭痛哭出聲,李書言今日才知當日的情形,疼惜的将穆槿摟入懷中,一時聲淚俱下,句句泣血:“當年我用了半條性命與終身不孕的代價将槿兒産下,隻因一個吉兆,您一高興就将槿兒抱給了主夫撫養,那時我在月子中數次求您準許我将槿兒撫養至三歲,都給您駁了回來,如今我竟又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兒再入火坑,惘斷性命。”

穆程安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二人,有了些許的動搖,她想将他們扶起來,卻被郡主的镯子止住了手。

她輕歎一口氣溫言道:“當時你身體虛弱至極,長運與我都疼惜你的身子,怕你因再費心養育孩子而損了你的壽數,後面你修養好了,我不也命長運讓小槿多與你往來了嗎?”

李書言握着錦帕,努力的找回着自己的神智,直起身直視着穆程安道:“疼惜我?當年你我琴瑟和鳴,你不顧我的勸告用正夫禮将我娶進門,引來大房對我的忌憚,你又沒理由說服大房,隻好給了我一個良侍的名分,等後來我懷了槿兒,大房趁你不在家時,已養胎的名義日日邀我共用膳食,吃的皆是大補之物,以至我胎大難産。”

穆程安原本不知其中緣故,聽了這話後也明白過來,心知理虧,不敢再直視李書言,又聽他道:“槿兒出生後,大房又怕槿兒斷了雁公子嫡子的路,跟你提議把槿兒給他撫養,你竟也是欣然接受,以至于下人都傳大房心胸開闊,願意親自撫養一個庶子,連我也得跟着感恩戴德,你方才說的多往來,也不過是固定的初一十五方才準許他來探望,且每次來時,身上總帶着大小不一的淤青,就連你每次抱他後,大房都會找理由罰他跪上一個時辰。”

“我常年在外,後院事是我沒上心,如今你說與我聽了,往後小槿由你親自帶便是,往後我必多與你交心。”穆程安心虛至極,李書言說的這些他一概不知,隻好想着給他點補償。

“我與你十多年的情誼早就在槿兒出生那日斷送了,如今不過希望你能做主,讓小槿去莊子上生活,日後能嫁個好人,過普通日子。”李書言早已不在意與他是否交心,這些年後院新人越來越多,大房早就将心思放在了新人身上。

“小槿的婚事是由宮裡做媒,也是溫慧郡主親自說定的,我掏空了半輩子的家産,才得來這當上皇親的機會,此時若是悔婚可是欺君之罪啊,書言,你是有玲珑心的,當知其中厲害,此事你不必再提,到時我給小槿多添嫁妝就是。”曲府認定了穆槿,穆程安哪裡肯放手,這種機會不是動動嘴皮子就有的。

“我應該猜到的,家産,皇室,名聲,你在意的永遠隻有這些!”李書言見無法說動穆程安,一時萬念俱灰,噴出一口血來,暈倒過去。

穆槿見爹爹被氣的生生暈死在自己懷中,吓得魂飛四散,他口中大聲叫喊着爹爹,腦海中閃過當時穆雁的話,不敢置信的盯着冬青,那數月不曾出現的魂紋已經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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