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衆人開口,隻見他身子一軟,跪在地上,全身顫抖着,嘴角流露出鮮紅的血迹,濕潤的眼眶在此刻定神。
他忍着劇痛磕磕巴巴的說:“愛妻撫曉,我想你了,請允許我來找你。”
“快看他的手,”其中一位男生面露驚色。
衆人帶着不安的心往後瞧去,隻見他背在身後的手呈烏黑色,所有人親眼看着他倒地不起,死不瞑目,他那雙眼睛裡有不甘、有屈服、也有倔強,終歸是帶着那份執念去見他心心念念的妻子了。
沈他塵垂下眼睫内心沉重:“原來他早就将蠱毒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殊以葵帶着哭腔問:“在我們來之前,他就已經大仇得報,既如此他為什麼還要将我們引來?讓我們抓到他之後,再去死?”
可這一問将村民惹怒,一位五大三粗的女人站了出來憤憤不平道:“還能因為什麼?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死,就是想将我們所有人都拉去墊背,隻是如今被你們抓獲,他不得已才自裁謝罪。”
“不,”殊以葵堅定反駁道:“如果他真的想要将你們全都拉去墊背,你們根本活不到今天,事已至此,你還不覺得是她們的錯嗎?是殺害他妻子的那些兇手的錯啊。”
女人回怼!“難道他就沒有錯嗎?你好歹也是末易緣寺的弟子,竟這般不辨是非?”
一個小男孩也站了出來,指着她鼻子罵,“你竟然向着這個壞人,那你也是壞人,你滾出這裡,這裡不歡迎你。”
溫如雪剛想說話卻被沈他塵忍不下去的怒喊一聲,“都給我住嘴,難道她說的有錯嗎?他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如果真想了結你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這件事情不過就是因果報應,如今誰對誰錯,還有什麼意義?錯的人已死,被迫做錯的人也死了,可如今追溯源頭就是不該怪他,不論他害得你們有多麼的落魄不堪,這難道不是報應嗎?是她們先害的人家與妻兒生離死别,還不允許人家還擊嗎?不要做那麼無知的人行嗎?”
沈他塵:“兄弟們,我們将他的屍體安葬後離開。”
夥伴們大聲回應,“好。”
殊以葵看着他剛剛意氣風發辨理是非對錯的時候,目光無法挪移,他如此耀眼,亦是這世間難得的正義之人。
………
說到這裡能看出她的眼神裡透露着歡喜與深深的懷念。
沐泠汐眸光溫柔,“這就是你與他的相遇吧,聽起來也無比美好。”
楚黎茭撐着下巴,羨慕極了,“聽你此番的話語,以他的作為來看,他絕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心懷正義氣質斐然,難怪會叫你這般朝思暮想。”
殊以葵會心一笑,“從那以後,我再次回到了寺裡,卻每一次都能想起他的模樣,甚至無比期待能與他再次相見。”
沐泠汐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的這個寺我知道,而你剛剛說的那位小師妹她就叫柳言溪?”
“對呀,怎麼了?你認識?”
沐泠汐瞬間眼眶紅脹,委屈的點點頭。
楚黎茭察覺一樣,立馬追問:“泠汐,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難過了?”
她低着頭哽咽道:“我曾聽姐姐提起過,在那裡,她們都說曾經有位師姐變成了後來的女魔頭,大概率就是你吧。”
聞言,殊以葵眼神失落苦笑道:“原來在她們眼裡我已是一個變瘋了的魔女,你和柳言溪是什麼關系?”
沐泠汐音色顫抖語氣遲鈍,“我要叫她姐姐,當初一些緣故,所以在寺裡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姐姐慘死。”
殊以葵聽到這個消息,痛麻感席卷全身,瞳孔驚顫,不可置信的問:“你………你說什麼?她………她怎麼了?”
“姐姐已死。”
殊以葵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淚串如雨的落在桌面上,“是誰?是誰做的?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告訴我。”
沐泠汐哭着搖頭,“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是程一的爺爺做的,而這其中的導火索是溫如雪,也就是你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