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陵一隻手解開身上披着的裘衣,拿半邊衣裳将雲雪臣裹進胸膛,兩人近的能聽清對方的心跳。雲雪臣被白陵突如其來的攻勢驚得愣住了,他因吃驚突然出現的梅花而微微張開的唇就這樣被白陵滾燙的舌頭碾進去。
“你...唔..”
天寒地凍,風聲渺遠,隻有荒野裡半邊頹圮的屋牆底下一叢臘梅撞破了這場私會。
唇齒間有濡濕水聲,雲雪臣被白陵一隻手按着側頰,他臉上表情從茫然再到震驚,最後不知所措。白陵的手臂仿佛鐵鑄,捕獲的獵物隻能在他的臂彎裡掙紮。他一臂攏着雲雪臣後腰,吻得很重,有種恨不能生吞的急切。
雲雪臣從雙唇到舌尖疼得發麻,他伸出手抵在白陵胸膛前,試圖将他推開,白陵察覺他的意圖,在他側臉摩挲的那隻手順勢下滑,閃電般握住雲雪臣的手腕,再一寸一寸揉撚到手背,不容他拒絕地十指相交。
雲雪臣在白陵懷裡有種燙到的錯覺,隻覺周身如卧熱湯,他的脖頸與後背不可自抑地後仰,如同被反向拉開的弓弦。
臘梅冷香湧動起伏,與獨屬于白陵的氣味混在一起,溢滿了這方寸天地,令雲雪臣幾乎窒息。
不知過去多久,白陵終于大發慈悲放過因難以呼吸而面色潮紅的雲雪臣,他眉眼沉冷,一絲表情都沒有,隻垂着眼簾憐憫地輕啄着雲雪臣的唇角,直勾勾盯着雲雪臣眼珠中被逼出的水光。
雲雪臣劇烈地伏在白陵手臂上喘息,語不成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陵伸出拇指,漫不經心地抹去雲雪臣唇角被牽帶出的一絲透明涎水,“手底下的兵與相好的夜裡避着人,以為旁人聽不見,我路過,聽見他們親的火熱,還耳語說這叫相濡以沫。那天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裡你就這樣在我耳邊喘息,甜的像蜜,可我手臂一合,你就不見了。”
“你與誰相濡以沫,”雲雪臣喘息方定,濕潤潤地回視,語氣卻是涼的:“比之以往娴熟不少,伺候的不錯。勾欄逛的可還舒服?”
白陵沒放手,仍舊把雲雪臣攏在懷裡,他迎着燈光,凝視雲雪臣,沙啞聲音低下去,飽含着奇異的笑意,“我曾經也想試試,可我就是沒法碰其他人。不一樣,你與千萬人都不一樣。”他頓了一霎,溫柔地問:“雪臣,在你看來,我是不是也與旁人有些微不同?”
雲雪臣的眼珠繞着白陵的臉轉了一圈,他抿着嘴,良久才輕輕說道:“你在拒留關整日就想這些?我可沒那閑工夫多...”
“是麼,”白陵額頭抵着雲雪臣的額角:“那為何那天夜裡你離開軍帳時那麼生氣失落?”
雲雪臣惱了,又覺得有點不堪,他避開白陵的視線,随手将他推開,腳下向後退了退,“我才不...”
白陵猝不及防松手。
那叢老骨臘梅原本擋在雲雪臣脊背後,此時後仰的身子失了力道,直撞得梅枝斜探出半截磚牆外,簌簌落了幾朵。一時間燈輝将橫斜梅枝深深的映在牆上,花影亂顫,燈籠亂搖。
雲雪臣慌亂中後瞧隻想尋個支撐點,他因這驟然的失重心如擂鼓。
...也不知是被人看破心思,還是真受了驚。
白陵猛然将他按在近處最大一樹梅樹上,雲雪臣愕然回頭,白陵英俊的臉上浮出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神采,這股神采令眼前這個男人蓦然有種緻命的吸引力。
高處華光左右狂擺,忽閃不定。讓這一方小小的牆角,幾乎像書上勾丨引趕考書生的精怪所栖身的荒村野店。
雲雪臣是那失了魂的書生。
白陵抱着他後腰,雲雪臣後背抵着梅樹,整個人忽然懸空,幾乎坐在白陵小臂上。
“....白陵,你要做什麼?”雲雪臣呆呆地看着他。
“三年了,恨你手裡扣押着我的情丨欲。”白陵低聲說着,揚手脫下皮裘,蓋在雲雪臣身上,他半跪下去,按着雲雪臣的腳踝放在兩肩,頭顱在皮裘底下吮出了水聲。
雲雪臣不可抑制地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陡然發起顫來。
他一動也不敢動,半晌過去,白陵才起身将他抱穩了抵在身前,垂首去親他,雲雪臣嘴角紅潤發腫,後知後覺吃了一嘴自己腥膻的那東西,這才回過神,側首将口水吐出去,擡起頭來揚手便打,“你這個混賬...!”
“你自己的東西怎麼還嫌棄,多久沒做過這事了,舒服麼?”白陵聲音含糊,笑着握住他的手指,坐靠在樹底下,雲雪臣渾身軟的使不上力氣,隻得半跪在他大開的胯丨前。
看雲雪臣那失了魂的模樣,已經不是舒服兩個字足以形容。
白陵望着他,臉上忽然浮現了些可憐神色,“拿手幫我,好不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