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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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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端己:“.....”

張弈乾驚愕地看着孫端己,雲雪臣眼角飛快一掃張弈乾——這位豐神俊朗的弈乾道長,驟然攥緊了手,用力之巨,就連拳鋒也看得分明。

那是他瞬間下意識的身體反應,再去看時,張弈乾已無絲毫異樣。

雲雪臣卻還嫌不夠似地,對張弈乾道:“這個白雲客極少在朝中露面,就連我想打探消息也曲折非常。可偏偏他待孫骈與旁人不大一樣,若得空,便會前去春歇樓小坐片刻。”

“我說過了,這人就是個心機深重的謀士,我看他該是早就識破我,想要在我這裡搭上你東宮的線,”孫端己咬牙切齒奪過他手中蘸了墨的竹管,在雲雪臣寫了字的白紙上作起畫來,忿忿道:“還有,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張弈乾端起茶杯,垂眼飲茶不置一言。

雲雪臣回頭看了眼天色,一邊漫不經意問:“對了,方才道長說尊師斷定張聽乾天分上乘,不知弈乾道長天分如何?或者說...那靈犀巫咒,道長能練至‘同心’麼?”

孫端己手底下微微一頓,卻并未出聲制止雲雪臣的試探。

張弈乾颔首道:“師父口中。我亦忝列上乘二字,不過師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落得如今下場,毫無傍身之力。莫說上乘,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如今尚不如一介書生,又何談天分?”

雲雪臣轉過臉來,鄭重地盯着張弈乾,“道長,你是毫無傍身之力,還是因殺人之過,不願再碰傍身之能?”

張弈乾轉開眼神,“殿下若有疑問但問無妨,不必如此迂回。”

“如此甚好,孤不願傷了道長一片真心。至少,我的本意絕無利用道長之意。”雲雪臣正色道:“元平六年春,天降四星,異象震驚朝野,有人說天星降世渡劫,有人說此象昭示大昭江山災禍将至,又有人說此乃大吉,若能捉到降世星官附身之人,飲其血,剖其心,可得長生。”

“長生...古往今來求長生者,無不是癡人說夢。”張弈乾冷冷道。

雲雪臣道:“道長與我所見略同。我想問的是,那第三枚星落腳在去了何處?”

張弈乾眯起眼睛,審視道:“殿下也求長生?”話一出口便覺不對,若求長生為何偏問“第三枚星”,他緊接着問,“殿下為何問此事?”

“江道長在世時便告誡我,觀星術是否有所成隻看天分。”雲雪臣道:“可當時天降四星,偏偏第三星連他也算不準去了何處。他隻道亂世起于皇庭,可那人是誰,我們卻不得而知。我想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分一事玄之又玄,江道長以凡胎之身救人無數是真,可論起天資,世上多奇人,并非誰名聲遠誰就能占盡便宜。”

張弈乾一聽見江延儒之名,神情不由得肅然,他含着敬意道:“三年前我正在龍嶺日複一日煉丹,能說話的隻有沈飛鏡一人。四星連珠而落的奇聞數百年也難得一見,我同他仔細蔔算,隻探得出其中三枚。第二枚落進将星光芒隐沒處,至于是誰家,經年累月,如今我也不得而知。”

這是白陵!

雲雪臣不過是試探一問,張弈乾竟真有本事道出詳情,不由得渾身一震,擡頭看他。孫端己僵硬地擡起頭來。

張弈乾不察覺他二人異樣,兀自道:“三星四星纏繞而落,一同墜進西都。其中一枚清光黯淡者,因神光不足,又身帶紅鸾星芒,如此一來氣運便不夠,若按當時我與沈飛鏡探讨所知,應是落進西都那片煙花之地。”

孫端己不自覺停筆,他手指微微發抖,同時睜大了眼。

雲雪臣能猜中他身份,是因他們為同一類人。

江延儒能猜中雲雪臣與白陵身份,按雲雪臣所言,那個人未必就真是這人間人。

眼前這個...凡人,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凡人,他居然就靠着幾本學過的晦澀艱深的書,算出來了?

“還有誰?”孫端己聽見自己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來。

張弈乾搖了搖頭,“還有一人,不過那人早就死了。”

雲雪臣見他并未叫破自己身份,便追問,“這是何意?”

張弈乾道:“那是與第三星纏繞墜下的一枚身披血光之星,此類星象罕見,又名客星。按《天星曆譜》所言,客星奪主,乃大兇。該是毫無意識的虛相,逐出天脈後便會消亡。可所有人心性極惡,在星落時召喚,或有可能将之召進己身。當時我所細算的也僅是這一枚動向,它落進皇庭以北,若按地方細分,該是...”

雲雪臣:“北宮!”

“是,然而普天之下皆知,此後不到一載,北宮裡那位廢太子也因下毒一事被官家從上至下一個不落的清算,”迎着孫端己與雲雪臣難以言喻的眼神,他和氣道:“客星侵害主人,會奪舍而居。不論是誰被客星占據軀體,都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客星屬大兇,與其主心性相照,為禍天下是遲早的事,死了算是為民除害。”

“...原來道長尚未看清的是那第一星。”雲雪臣慢慢道。

“為首當頭那一星紫光環繞,據我所知衆星中唯有帝星有資格紫光加身。凡人帝王僅是借一縷北辰紫氣庇護,便有坐擁天下之格。如此偉力的帝星又怎會落入凡塵呢?”他失笑道:“是以我也不清楚這一星為何名,又落向何處。想來是..消散在虛空了吧。”

“不...”雲雪臣腦海深處有一道堅定而清晰的反駁,“客星不可能那樣容易死,北宮深處絕不止雲赫一人。據我所知,雲巍當年盜竊飛煙圖事發後第一時間便逃去了北宮,端己,今日過後,你親自去找雲巍,以向他表忠心為由,問他當年張聽乾為何會躲在北宮。”

孫端己自聽清“客星”二字心頭無來由生出些反感,他放下筆,将紙向前一推,示意張弈乾看,一邊道:“明白。”

張弈乾隔空與紙上那張雙橫波狹眼相視,孫端己的畫工算不上好,眼睛卻畫的出奇有神光。張弈乾紛亂腦海中似有一張相似面孔,可那微末的熟悉之感卻像積水的夜雨被源源不斷落下的雨滴敲出的浮泡般倏忽便破。

他皺眉思索片刻,搖頭道:“是有似曾相識之感,可...此人絕非我門中人。”

“不必強求,哪日想起來,哪日告知我也不妨。酉時将至,我們該去赴會了。”雲雪臣起身,白雲客立在原地伸了個懶腰,他揉肩松了松筋骨,抱怨道:“人藏頭露尾就算了,怎麼人向他朝拜時辰還要挑個酉時,不冷麼?”

“黃昏日落,夜色将至,最易逢魔遇鬼。大雪時節乃至陰,大雪日的酉時,更是一年中最為陰盛陽衰的時辰。此人大有來頭,且野心勃勃。”雲雪臣斷言道:“今日極為重要,他們定然會嚴加防範,加派人手。看教規之森嚴,這個玄天教與朝中人牽連甚廣。他們今夜就是放出精兵良馬來我也不會太驚訝,我們定要一切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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