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殊一把門關上就換了副表情,一臉審視地看着師淮。
師淮神情自若地變出一杯清茶,施施然地坐下,任由妙殊盯着。
妙殊沒有心情再和他玩敵不動我不動的遊戲,搞什麼故弄玄虛的氣氛,直截了當地問:“你什麼時候生的心魔?”
“心魔?”
妙殊冷哼一聲:“你身上的幽昙味都快把整個綿山熏透了。”
“神女詐人的技巧還是需要再練練,多翻翻書就能知道,雖然萬年幽昙的味道難以去掉,但是在煉制時加入赤膠就可以完全抑制幽昙的味道,也不會傷到幽昙的功效。”
師淮說着将腰間的似玉非玉的縧環一把扯下來扔給妙殊。
息壤包裹着幽昙被煉制成了如玉一般的質感,随着主人的佩戴方式變換着形狀,此刻到了妙殊手上就變成了環狀。
妙殊湊近聞了聞,果然是一絲味道也沒有,拿在爪子裡不過片刻,心裡的焦灼和恐慌就消了大半。
又将縧環抛回給師淮,她沒好氣地說:“帶好,不要随意就摘下來,現在都是什麼情況了!”
師淮也沒再繼續開玩笑,慢條斯理地将縧環系回到腰間。
“你什麼時候生的心魔?”
微微扯出一絲苦笑,師淮語氣裡多了絲難掩的自嘲:“具體什麼時候我也記不清了,大約也不是太久。”
“那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是我自己告訴他們的,在我确認我生了心魔之後。我也沒必要為此遮掩,我又不想毀天滅地。”
這話雖然讓妙殊稍稍松了口氣,卻并不能讓妙殊安心。
“心魔以生就由不得你想不想了。”
師淮低頭摩挲着腰間的縧環。
“你放心,我的族人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萬年幽昙隻是借外力壓制心魔,想要根除談何容易。心魔壓制的越久,反噬也越大,這終究不是個法子。”
“心魔難除,可這世上有生就有死,總會有辦法殺掉心魔的。”
師淮的語氣很是輕松,他這幅不以為意的樣子讓妙殊氣不打一處來。
眼看着妙殊氣得都快撓人了,師淮微微正色了些。
“人族曾有一位釋隆仙君,走火入魔為心魔所控渴血嗜殺,仙君遍尋破解之法不得。心魔越發強大,一日仙君差點誤殺凡人孩童,為了不讓心魔為禍世間,仙君自爆仙……”
話沒說完,就被高高跳起的妙殊扣在他頭上的一翅膀給打斷了。
師淮一個猛回頭,被妙殊抓到機會定在原地,在他臉上一通猛抓。
雖然有神法護身,可重明鳥一族向來是力拔山河,等到師淮沖破妙殊的禁制,将妙殊扯下來後,臉上多出了好幾道紅痕。
他這一番話意外地不僅沒有安撫到妙殊,更是讓妙殊的怒火到達頂峰。
“你在說什麼傻話,生而為神就算是死也是為了救世,就為了一個小小的心魔,你就準備送死,你自己或許覺得你的命不值錢,可對于這世間而言,你值錢的很!幾千上萬年天道法則才選出了幾個神,你說死就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