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門口的宋文表情紋絲不動,對這樣的場面已經是習以為常了。等到全斌一出來,他立刻就端着清心茶進了書房。
奈何清心茶見了底,陳懷玦還是扶着頭皺着眉:“多少年了,全斌都改不了倨傲的性子。”
宋文一邊收拾茶杯一邊說道:“正是他倨傲,所以性子才改不了,不過殿下不是也說過,他也确實有倨傲的本錢嘛。”
“真叫人擔心,或許該把他留在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以免他闖出大禍。”
宋文不贊同:“讓他留在京城,做些按部就班的事情,殿下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繼續莽撞下去。”
“殿下打算怎麼做?”
陳懷玦打定主意,立刻構思起來:“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總歸要讓他往後收斂些。”想了想,他又對宋文說道:“你派個人看着他,千萬不要讓他今晚又出去喝酒。”
宋文離開書房,就立刻去了前院。剛踏進全斌的院子,就迎面撞上正要出門的全斌。
“要去哪裡?”
全斌明顯還在氣頭上,聲音硬邦邦的:“出去喝酒!”
宋文攔住他往外闖的身子:“殿下交代你抄的東西你抄完了嗎?”
全斌冷哼一聲,回屋翻找一陣,随即将一大坨紙頁丢在宋文身上。
“老子早就抄好了,現在你還能攔老子嗎?”
宋文耐心地一張一張将散落一地的紙張收好,看着上面各不相同的墨迹,還有各種不同規格的紙張,不難看出這些都是早前分開寫好的,他饒有興趣地問:“這都是你什麼時候抄的?”
全斌倚在門框上,語氣很是不耐煩:“有時間我就抄兩頁,這些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抄的了,反正殿下也就是罰我抄這個。”
宋文語重心長地拉着他往回走:“殿下都是為了你着想,你這樣敷衍,也不怕殿下生氣。”
一瞬間,全斌再次暴起,再次撲到床下,又掏出一把抄好的師規丢在地上:“罰吧,我有的是!”
好不容易撿幹淨的地面又被灑滿了皺巴巴的紙,宋文無奈,認命地繼續蹲下身子撿。
“你不必和殿下生氣,要不是看在你父母和你師父的面子上,加上我們三個自小和殿下一起長大的情分,殿下也不會對你如此容忍。”
此話一出,全斌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跳腳。
“别在我面前提他們,誰要沾他們的光了,我隻認我師父,那兩個人和我沒有關系。”
“不論……”
不願意再繼續聽下去,全斌推着宋文出去:“你走你走,别逼我動手,你再說下去,别怪我不講兄弟情誼。”
他常年在外奔波,宋文的力氣比不過他,抵擋了幾下還是被推出門外。
宋文一出去,全斌立刻就将房門緊緊關起來,隔着門對着宋文喊話:“你回去告訴殿下,他要罰就罰,不管是什麼我都認!”
-
與此同時,書房裡,全斌帶來的證據陳懷玦略略翻了翻,一圈看下來他拿得倒是細緻,方方面面該有的不該有的一樣不落,甚至就連宜王和青樓花魁苟且的情詩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