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劍師侄願意作保,老夫當然相信。”一片寂靜之中,彭嘯率先開口了,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遞到了文昭之面前,“上不了台面的小禮物,文師侄盡管拿去用。”
文昭之接過小聲道謝。
彭嘯開了頭,其他人自然也有了動作。觀星樓的管事大步上前,越過衆人遞給文昭之一個灰色布袋:“師侄,這個是我家樓主親自挑選的小玩意。”
他走到兩人跟前,趁着文昭之接過布袋的機會悄聲對聽劍說道:“樓主也恭賀師侄成功破關。”
文昭之聽見這句話詫異擡頭,反倒是聽劍微微颔首,面不改色。
這位管事前來似乎隻是為了說這句話,送了禮就向持劍心老人辭行。
由他們起頭,越來越多人都帶着他們的賀禮上前,文昭之一時間還真的接不住這麼多,最後還是聽劍給了他一個新的儲物袋才避免了他被賀禮淹沒的結局。
林姣看着那些人一個個都送了禮,就剩下自己還待在原地。一咬牙,也拿出了三張符箓遞了過去。
“護心符,遁身符,還有一張空符箓,師侄看着用吧。”
她語氣不善,但給出來的東西都是文昭之當下最需要的,尤其是最後那張空白符箓,有了它文昭之以後可以随意拓印任何看見的符箓。
林姣拿出這三張高階符箓也有示弱的意思,但是文昭之經過方才的事情後也不敢随意接過,故而仰頭詢問聽劍的意思。
收到文昭之的目光,聽劍淡笑:“林師叔,我師弟的命就值三張符箓麼?”
“師侄何意?”林姣語氣不善。
聽劍伸出三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再加三張高階空白符箓,否則明日師侄就去術宗拜訪。聽說這些年貴宗靠賣符箓也賺了不少錢,不少人還等着新的符箓吧?”
“你!”林姣看向聽劍的眼睛都快淬上毒了,可人家一道劍氣就毀了她五張符箓,若是讓她去術宗走一遭,大半積蓄怕是要全沒了。
該死的聽劍,怎麼偏偏讓她修成了那專克術宗的鬼劍道!
她一狠心,又給出了四張。
“聽劍師侄,今日之事不會這麼容易算了!”
留下這句狠話,林姣頭也不回地走了。在她身後,聽劍看着喜滋滋收下符箓的文昭之,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懶洋洋向她道别:“慢走不送,師叔有傷在身,小心不要被人敲悶棍了。”
這句話傳到林姣耳中,氣得她功法一岔,險些受了内傷。她冷哼一聲,運氣加速離開了。
林姣一走,很多人送了禮的人也紛紛向持劍心老人辭行。很快就隻剩下刀宗的彭嘯和劍宗六人還在原地。
彭嘯看着其他人都走了,長籲了一口氣,頓時好奇地看着聽劍,一抹神識從眉心迸出将聽劍瞧了個真切,邊看邊念念有詞:
“靈根完好,還有凝丹中期的修為,神魂也比先前凝實不少。師侄,你這是有了什麼奇遇?”
聽劍任由他看了個夠,這才懶散地開口:“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聽劍唇角勾起:“話說天地初始,混沌初開……”
“……那你還是說長的吧。”
“那得從五萬年前說起。”
彭嘯收回神識,瞪了她一眼:“颠三倒四,不想說就算了,老夫豈是死纏爛打之人,何必用這等搪塞之語。”
聽劍一臉無辜,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彭嘯受不了她這樣,連連擺手:“算了算了。老夫今日過來本就是為了找長望兄喝酒,誰知道出了這等幺蛾子。長望兄還在打鐵麼?”
“師弟這些日子都在器堂。”沈月晞掩唇,“師弟念叨着彭道友的一杯酒好幾天了,說不喝兩杯渾身不舒服。”
彭嘯聞言大笑兩聲,這就出門去找他的酒搭子。
送走了最後一個外人,聽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摸着文昭之的頭輕聲說道:“小昭子,回去看看他們都給了什麼好東西,叙舊的話晚些再說。”
文昭之看着欲言又止的沈月晞和尤計衡,點點頭。
“徒兒。”尤計衡也開口了,“雖然文師侄洗清了嫌疑,但兇手依舊逍遙法外,你且回去細細查驗,莫要遺漏了線索,令慘事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