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想了想說:“以公司名義是有過先例,但這方面審核比較嚴格。慈善組織這邊,我倒是知道有一些關愛留守兒童的公益項目,但都是針對偏遠山區的貧困家庭,以助學為主,我們這裡好歹也是市區,沒有被項目覆蓋。”
陸和宜心裡有了打算:“好,謝謝您李主任,各個方面我都會努力試試。”
說試就試,第二天陸和宜就給黎清打了電話,詢問深語科技除了機器人走訪活動,有沒有向特定人群,比如說留守兒童捐贈機器人的計劃。
黎清說目前沒有,但她可以向上級申請,陪伴機器人項目等級很高,應該不難。
陸和宜道謝,說如果可以捐贈,自己也希望投入一些。
公益組織這邊,陸和宜也聯系了,确實如李主任所說,沒有專門針對城市留守兒童陪伴的項目,他留了聯系方式,那邊說有
機會會聯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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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能做的事,餘下的就是等待,忙碌工作之餘,陸和宜盡量參加每一場機器人走訪活動,為了不耽誤工作,檔期排得很滿。
去骨科醫院這次,難得容深也去了。
陸和宜先到,看到容深姗姗來遲,愣了幾秒,然後再也不能專心聽小語講故事了,總是分心去看容深。
一邊看,一邊想,原來隻要是醫院容深就會來嗎?
看來真的是因為容嘉知。
那麼陸和宜懂了,以後每次的醫院之行都不會錯過。
陸和宜把頭埋低,餘光亂瞥,很想找機會和容深說話,苦于找不到機會,他默默靠近,容深暗暗遠離,很有默契。
容深站在那裡,也不逗小朋友玩,也不加入和小語聊天的陣營,就那樣突兀地站着,遊離于所有人之外,一個嚴肅的保護神。
陸和宜悄悄對身邊的小男孩說:“你去拉那個哥哥過來玩。”指了指容深。
小男孩不敢:“他不好玩。”
“相信我,他很好玩的,你去拉他坐到這裡。”陸和宜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哥哥給你糖。”
為了美味的糖果,剛從幼兒園畢業的小男孩鼓起勇氣,走到容深面前,拉他褲腳:“叔叔,一起玩。”
容深蹲下來聽小男孩說什麼,小男孩的小胖手在空氣裡戳了戳陸和宜,怯怯的:“哥哥要和你一起玩。”
容深視線掃過去,正好看到陸和宜暗戳戳往這邊看,目光對上,陸和宜先轉開。
抱起小男孩,容深往相反方向走,走出活動廳,敢怒不敢言的小朋友弱弱地喊:“糖,我的糖。”
容深:“糖吃多了不好。”
中午吃飯,在醫院食堂,陸和宜打好飯,徑直坐到所有人都不敢坐的容深旁邊。
這時攝像機沒在拍了,攝像大哥也在吃飯,看到這一幕好後悔,如此養眼的畫面,要是放進紀錄片裡該有多好。
陸和宜夾起一根豆角,沒話找話:“這豆角好綠。”為了讓容深有接話都可能,所以說,“對吧?”
容深餐盤裡也有豆角,他夾起來放進嘴裡,不說話。
陸和宜生氣了,把豆角當作容深,狠狠地咬,一根不夠,又塞進一根,咽下豆角,氣也消了,又不死心地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來醫院,反正不是為了我。”
容深給了他一個眼神。
陸和宜被這個眼神鼓勵了,香草信息素誘惑他說出:“是為了容嘉知,對不對。”
容深沒有反應。
陸和宜繼續說:“每次的活動我都會參加,總會遇上你,很多次,很多次,你總會多和我說幾句話。”空氣裡,好似有信息素的味道在蔓延,陸和宜的心又癢又麻,“我有很多時間。”
“呵。”容深短促地笑了一聲,“有很多時間,來我辦公室偷信息素算不算。”
“什麼?”陸和宜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容深緩了緩,開口:“辦公室裡全是你留下的信息素,想不知道都難?”
陸和宜反駁:“你不是很喜歡我們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嗎?你說很好聞,每天都想聞,你還和我約定,在家不許戴頸環。”
“你說你要一進家門就聞到我的信息素。”陸和宜一字一頓,“你、很、喜、歡。”
“你。”容深的情緒似乎真的被他牽動了,眼神蓦地銳利起來,像一把匕首掃過,陸和宜迎上去,受傷、流血,他都願意,總比溫吞的不上不下要好。
一股熱血湧上心頭,陸和宜轉頭看着容深,一個容深,兩個容深,三個容深。
下一秒,深淵和黑暗一起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