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人物就是奉系軍閥褚玉璞,拜天津青幫曆大森為老頭子,等到張作霖帶東北軍入關,奉系軍閥控制了整個京津地區之後,儲玉璞把曆大森推上天津軍警督察處長的位子,就是現在許家純的這個職務,天津的青幫才真正開始了登堂入室的階段,進而成為一股強有力的社會力量,對于幫助政府和軍隊嚴密控制整個社會,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卓立仁還不太明白許家純的目的,多少有些懵懂的點點頭,說自己就是上海青幫的小爺叔。
許家純‘騰’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步就跨到卓立仁面前,兩隻手抓住卓立仁的手,興奮的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咱們這麼着,二爺的事得辦,捎帶腳的把我的事也辦了得了,你給我也來一個‘代師收徒’,咱倆跟二爺就算是師兄弟了,這不是親上加親?二爺保準也樂意,就這麼說定了啊?”
卓立仁是真懵了,這都是哪跟哪啊?不是在說袁克文的事嗎?怎麼就成了你的事了?這裡邊有你什麼事啊?
卓立仁當然不明白許家純的心思,他十幾歲就去天津小站投軍,在那之前,就是天津寶坻一帶的小混混,拜了青幫一個‘大’字輩的老頭子,這個人早就已經沒了,他又一直在軍隊裡邊厮混,就連他現在的這個名字,都是大總統後來給取的。
三十年過去了,現在應該沒人還記得他在青幫裡邊的身份,就算是記得,也是他當年的那個名字,跟現在的他完全對不上号,所以他就動了給自己改輩分的念頭,想把自己的輩分往上面給提一提。
有了青幫‘理’字輩的身份,再加上這個軍警督察處長的職權,對他控制天津的地下經濟就會平添極大的助益。
青幫的規矩亂了輩分算是欺師滅祖,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誰敢跟他去較這個真?還有二公子的虎威在側,就算老子是隻狐狸,也能發出來老虎的威風。
卓立仁弄明白了許家純的想法之後,心裡反倒是踏實下來,隻要能把二公子的事情交代過去,别的他是真的無所謂,更犯不着跟這位許處長較勁,于是就滿口答應下來。
現在的事情就不用卓立仁操心了,這裡邊有了許家純的私心,辦起事來自然是麻利得很,第二天,天津附近方圓百裡所有青幫頭面人物,全都得到了消息,限他們兩天之内,務必趕到天津待命,還不許請假,隻要不是爬不起來就必須到場,誰要是不到,以後就别在天津衛混了。
這下子可把這些青幫頭目給禍害得夠嗆,年輕人還好一點,就是折騰得厲害點,有一些青幫‘大’字輩和‘通’字輩的老人,都已經是六十多歲了,好幾年都不怎麼出門的人,也收到了帖子,有心想不來吧,這個心裡還有點打怵。
這個家夥雖然讨厭,可是真的不好惹,就連軍隊和警察都歸他管,咱們這小身子闆是真扛不住,實在沒辦法,頂風冒雪也得往天津趕,就怕到得晚了,給自己和下邊的人惹麻煩。
卓立仁心裡也有點急,今天已經是1月29号,再有半個月就是春節了,回東北的事情還沒個着落,還得跑到天津來弄這些不靠譜的事,耽誤了回家過春節,父母肯定會感到很失望的。
吃過午飯,許家純興沖沖的來了,十分得意的告訴卓立仁,說他已經把天津附近的青幫,大大小小的頭目都給召集到天津,上午也給北京的二公子發了電報,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請他盡快過來。
總統府裡就有電報房,二公子下午就回了電報,說他明天一早就坐火車過來,讓這邊提前做好準備,等他到了就開始,卓立仁的心裡才踏實下來。
許家純一門心思想給二公子袁克文拍馬屁,順便把自己在青幫裡的地位也給往上擡一擡,就把宋局長在便簽裡囑咐他,千萬别太張揚的話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得知袁克文明天就到,他一個電話搖到了天津當時最豪華的利順德大酒店,說自己有一個極其尊貴的客人明天要到天津,就住在利順德大酒店,讓他們把整個頂層都給清出來,還有酒店最大的餐廳。他要包場。
可把利順德大酒店的經理給氣壞了,還不敢不按他說的辦,如果這家夥派人搗亂,非說你消防設施不合格,或者說你廚房裡邊不幹淨,說讓你關門就得關門,還沒地方說禮去。
萬般無奈之下,經理隻好硬着頭皮,去跟已經入住的客人連解釋帶賠禮道歉,又免房費又免餐費的,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整個頂層都給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