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歎氣聲。李紅英大聲說：“你去求一下，他肯定來。”

張劍正知道她在說給自己聽，他不知道李紅英想的是另一回事：你也有風情萬種的時候，關鍵時刻要用啊！張劍正就吃這套。是男人，都吃這套！這陳老師，白瞎了一臉好皮相！

張劍正等着敲門聲再起，等着陳老師服從李級長安排，開口求他。他不會讓她說出懇求的話，隻需一個眼神，就會用不耐煩的語氣說，行啦行啊，陪你們兩個老娘們走一遭吧。

放在門把上的手正欲扭下鎖舌，老婆出來，盯着站在門邊的他。張劍正順手将門反鎖上，捋捋頭發，走進洗手間。洗澡睡覺。

今晚父母過來了，目前正睡在書房，無論如何不能跟老婆幹仗。

水流“唰唰唰”地沖下來，好像那一夜的雨聲。

暧昧。溫暖。又清涼……

“陳老師，桔子和洋洋去買東西，她們約我在化妝品店碰頭，走，我們一起去宵夜。”

初二下學期期中考試結束後，年級外出，第一天的晚上，吃過團餐自由活動，後面兩天聽課學習，參觀交流。

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多數教師累得不想動，隻有洋洋、桔子一幫年輕女人出去逛街買東西，想敲張劍正請宵夜。張劍正說：“超過三個女人不請。你們兩個還行，多了免談”。

陳芷汀沒多想，跟着張劍正出來，進入化妝品店，才感覺有點尴尬，擔心楊洋不高興，擔心影響張劍正和年輕女人的彙合。

“影響得好。就得這樣影響。那些小女人叽叽喳喳煩死了。”

張劍正看看跟在後面的陳芷汀，嘿嘿直樂。瞅着口紅看看，拿起潤膚露、粉底霜，又看看。

“您是給女朋友買吧？這兩款都不錯，正打折呢。女朋友這麼漂亮，不打扮多可惜了。”店員眼賊，看着二人不像夫妻，笑咪咪地拿起一支口紅遞給張劍正。

“折後多少錢？”

“給您算算，口紅折後68元，粉底霜折後88元，一起156元，滿一百送面膜兩片，再給您加一支眉筆。您看，多實惠。”

“哎，過來。”張劍正不想讓店員知道他們是老師。陳芷汀會意，也不叫張老師。

“挺不錯的。買給太太？看不出，還情聖呢。”

“嘁！給她有什麼好買的。化妝台亂糟糟的全像垃圾。”張劍正嘿嘿一笑，“買給你，怎麼樣？”

他突然靠近很小聲地問。陳芷汀猝不及防，聞到淡淡的煙草味，心跳突然加了一腳油門，給她的臉頰上了色。

“胡說！我哪需要你買。”不自覺地小聲反駁他。

“有沒有？沒有吧？正是因為我沒買，所以才沒有嘛。”

張劍正很得意，又嘿嘿笑起來。陳芷汀覺得莫名其妙，臉上卻擺不出惱怒的樣子，用力抿住嘴，不讓笑容跑到臉上。擡頭盯了張劍正一眼，不想他正看過來，兩人的臉上，都突突地熱起來。

陳芷汀和袁诤住一個房間，她也出去逛了。嶽曉明去見同學，沒和張劍正一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