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汀一驚一吓一膽寒,雙腿一軟,癱軟在地。
“嫂子!嫂子——”
“怎麼了你?病了嗎?”
“快來人呀!這裡有個女老師生病啦——”
陳芷汀頭暈目眩,耳邊聽着“臉譜”女人胡說八道,越發心慌膽顫。
明明是你突然襲擊吓壞了我,反口說成助人為樂當英雄。
陳芷汀強忍着心口混亂的跳動,撐在冰涼的地闆上坐穩,再次睜開眼睛。
半尺遠的地方,還立着半隻狐狸眼。上挑的眼角,漆黑的眉峰,骨碌碌轉的眼珠,白多黑少,晶亮如刀。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女人蹲在自己面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陳芷汀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撲嗵”幾下後漏了幾拍。她在眩暈中撐住要倒地的身子。
有點面熟。陳芷汀的半邊腦袋嗡嗡亂響,頭發根像聽到尖銳的利器劃拉玻璃,根根聳立,嘴裡溢滿苦澀的味道。
又有好心人過來攙扶。
陳芷汀緩過勁來,站起,站穩,站好,重新打量眼前的姑娘。
果然是她,去醫院送梨的同事,被裘江叫出去罵了一頓趕走的女職員。或者,也是徐珊嘴裡的女大學生,女模特兒……
“江哥,對不起啊。我過來買一些日用品,看見嫂子站立不穩的樣子,過去扶她,誰知沒扶住,她跌到地上,她的朋友來了非說我故意害她。天地良心,我哪裡敢呢!我明明好心去扶她!要是别的老人家,我還怕被訛上呢,哪裡敢去扶啊?!現在的老阿姨怎麼都這樣呢?是非颠倒,胡亂冤枉人!”
“江哥——你說話呀——”嬌滴滴的聲音配合扭動的腰肢,很合拍。
徐珊把陳芷汀送進醫療室做檢查,自己躲在角落偷聽吓倒陳老師的姑娘說些什麼。
果然是裘江的狐狸精,睢那一扭一跩的姿态,哪有一點正經姑娘的作派。
塗亮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跟那個姑娘打着招呼。不用說了,就是那個女大學生。
騷狐狸精!徐珊口裡罵着,正想出去,塗亮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徐珊一把扯住他的前襟問:“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放開!衣服扯壞了。”
兩個人站在外面等檢查的空兒,徐珊把陳芷汀說的原話和剛才偷聽到的話一股腦兒告訴塗亮。塗亮撓撓腦門,翻眼珠想了一會,問:
“你還沒有跟她對質?”
“哪個他?”
“那小娘們。”
“沒有。”
“那這樣。就算裘江相信陳老師不相信那個小娘們,也拿她沒辦法。陳老師有心髒病,她這一吓,就是謀财害命的套路。你懂嘛?”
“不懂!”
“你平時那個嚣張勁哪去了?天天叫嚣着收拾小妖精們,敢情都是嘴巴工夫!”
“打住!”
“知道怎麼做了?”
“廢什麼話!”
“先要裝。先要裝一裝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