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了然,莞爾一笑。
好些天前小家夥就開始織福袋,瞞着李珩織,她的技術都是從喜娘那兒學來的,現在還隻是三腳貓的功夫,為了織這個可廢了好大一番勁,也虧的喜娘在一邊耐心指導。
手都不知道戳破幾個洞,小家夥也不怕疼,硬是把福袋給織了出來。
李珩之前見她手指被包紮着,問她怎麼了。
婉兒隻說:“切菜不小心切到手啦。”
問她疼不疼。
她說:“不疼,跟蚊子叮了一樣。”
李珩珍惜地把摸手裡的福袋,又拉過婉兒的手來,看着她恢複的小手指,心疼地說:“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了。”
婉兒乖乖地伸出另一隻手來。
“哥哥,我錯了,你打我吧。”
李珩笑了。
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你何時見我打你了?”
“平日也不見你認錯,今日我又沒說你錯,你倒上趕着上來認錯,可見是我把你寵壞了。”
婉兒又嬉皮笑臉起來,仰起小臉:“我做的福袋好看吧!”
李珩:“不好看。”
婉兒皺起鼻子。
李珩莞爾:“好看。”
婉兒:“這才對。”
喜娘拉過婉兒,“去盥洗,哥哥馬上就要走了,别耽擱他時間。”
婉兒聽話地離開。
這次,李大成親自駕牛車送五個學子趕考。
村裡很多人都來送行。
李大寶:“俺真的是太感動了!俺們幾個一定要好好考,不辜負大家對俺們的期望。”
李珩說:“寶哥,哭鼻子喽,舍着眼淚,考上回來再哭。”
李珩不喜與人靠太近,李大寶是深知這一點的。
李大寶把頭埋在李潇胳臂上,朝李珩說:“學壞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早已習慣被當作擦淚布的李潇:“寶哥……堅強……”
“孩子們,好好考啊!”
在這樣的一片歡呼聲中,村裡人送走了寄托白雲屯希望的五個孩子。
“喜娘,我好想哥哥。”
婉兒忽地忍不住了,埋在喜娘懷裡哭了。
喜娘抱着她,摸着她的後腦勺。
“哥哥剛走,你就想哥哥啦,他考完就會回來的,别哭鼻子啦。”
“婉兒妹妹,我們要堅強!哥哥們是去光宗耀祖!”
狗蛋兒固執地望着遠處,已經看不見牛車的影子。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相信哥哥們一定會考得功名歸來。
而有一天,他也會像哥哥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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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黎明,考生排隊入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