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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一卷 簪纓世家 沐主恩困鳥初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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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衛集是當用之人,先小小提做管事,以後再升。添财兩個呢,指個媳婦,不比銀子錢管用?”

一番話說得薛蟠沒了聲兒,悶頭道:“都是你在理,别來問我!”薛姨媽還要再勸,被寶钗拉了出去。

薛姨媽隻得作罷,又吩咐道:“你寶兄弟自從在園裡喝了風,痰迷心竅。就一時好一時壞地,這又有好些日子不好了,你空閑了替我望望他。”

寶钗領命而出,将到外院門口時,隻見同喜挾着一個小篾箱,急匆匆跑進來,見到她刹腳站住。

寶钗便問何事,同喜道:“大舅爺差人來看二位太太,這是給我們太太送的甯神香。”

寶钗點點頭,一路來到怡紅院中。寶玉正歪着榻上看書,一見她便要起身。

寶钗攔住道:“我又不是外客,講這些虛客套做什麼?媽說你開頭都好了,她生日一請吃酒,不久又病了,敢是那時吹了風?

媽媽甚不過意,讓我多看看你。過些時你大安了,哥哥腿傷也好了,再備些雜耍小戲,請你去逛逛。”寶玉趕忙道謝,又問起薛蟠傷情。

過不多時,姐妹們也都來探病。寶玉此刻神清智明,痰迷時的事卻不記得。

湘雲便一件件形容給他聽,又笑道:“你還說自行船是來接妹妹的,掖在被子裡不放呢!還不許别人姓林,唬地林大娘好幾日不敢進來。”衆人想起當日情景,都撐不住笑了。

寶玉不由紅了臉,又見獨黛玉沒來,心中大沒意思。勉強說笑幾句就裝困要睡,衆人這才告辭,有家去的,也有往上房去的。

襲人見她們都走了,方上前禀明小戲子一事,又叫過芳官,道:“才帶她梳洗好了,院中姐妹們也都認過,現在來見二爺。”

寶玉見芳官年紀雖小,卻生得唇勝紅珠紅,眼比清水清,再長成些,不知是怎樣一個美人。

由此及彼,又想到齡官身上,那年花下畫“薔”的女孩子,也不知病況如何了。

正悶坐間,忽聞人報:“薔哥兒請安,問二爺安康。”寶玉忙命“快請。”又吩咐:“這裡不用人了,你們都下去罷。

賈薔進來,叔侄們斯見畢,寶玉吃驚道:“三四個月不見,你怎麼清減這許多。”

賈薔咧嘴道:“梨香院的孩子們都散了。琏哥哥另派一門差使,讓我給園裡小女孩們買頭花兒,并做夏裝的衣料。”

寶玉見他答非所問,知道必有隐情,于是順話兒道:“這個好,比起外廊上的芸兒,領着栽花種樹的差,髒累不說,還沒個長遠的利息。”

賈薔跪下道:“侄兒明日就要啟程,往南邊采買。特來給寶叔磕頭,多謝叔叔仗義相助。”

寶玉忙拉他起來,正要問“怎麼仗義相助”,忽想起新年時陪他求參一節。忍不住問:“齡官姑娘...可還好麼?”

賈薔垂首拭淚,道:“她…已經去了。”

原來燈節那天,他乍聞齡官走失,失魂落魄趕到家,劈頭揪住一人便問:“可找了沒有?”

那小厮回道:“四面街上尋遍了,也沒看見姑娘,貴兒已去碼頭了,還沒消息。”

賈薔沖進内院,見齡官房中空無一人,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枕上一件茜紅繡海棠夾袍,正是她今日身上穿的。

他慢慢挨床坐下,抱了那袍子發呆。忽見褥上幾朵紅梅,甚是刺目。再細看,哪來什麼梅花?竟是鮮血點點。

忽然一個小厮滿頭大汗跑來,打千兒道:“小的把碼頭和車行都跑遍了,再找不到齡姑娘。”

大丫頭寄語道:“爺細想想,齡姑娘有什麼愛去的地方兒,或是說過什麼?”

賈薔迷瞪道:“我這會子也沒了主張,想不起來…..” 說到一半,忽地頓住,跳起來向外飛跑,嘴裡隻叫:“來人!拿竹竿!拿繩索!都到後池子去!”

賈薔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跟着賈珍過活。去年才為避嫌,挪出府來,分得甯府左近一座三進院子,也有十來個家人服侍他。

這院子雖不甚大,地方布置卻極好。花園裡堆石栽樹,起閣圍欄,頗有幾分可玩。

賈薔素性怕熱,便在園内造了一個小池,四周柳榆環繞,亭亭半池清蓮,納涼避暑再好不過。他一面往池邊飛奔,一面想着齡官極愛此處的,越發心顫神巍起來。

頃刻間家人拿來竹竿繩索鈎子,有兩個會水的下去尋,另兩個于岸上拿竹竿打撈,餘者都在旁翹首顧盼。

不知過了多久,但聽人喊:“有了!有了!”衆人趕忙圍上去,七手八腳從水中擡出一個人來。

賈薔直愣愣盯着地上,一步步走将過去,一時滿耳驚呼哭泣之聲,似乎極鬧;一時那聲音遠去天際,什麼也聽不見了,又似極靜。回過神來,方知自己已跪在齡官屍前。

衆人見他這樣,都不敢勸,半日寄語上前道:“姑娘已經去了,為她擦洗裝裹要緊。”賈薔聽了,不由捶胸頓足,放聲大哭。

衆人怕哭壞了他,都上來解勸,又把“姑娘本就病重,想畢不堪忍痛,也是幹幹淨淨去的”等話翻來覆去地說,方才漸漸好了。

遂命人替齡官穿戴,又叫布置靈堂靈位,拿素布來裁喪服。

寄語勸道:“姑娘終究沒過了明路,穿喪服出去,叫人瞧見,告訴珍大爺倒不好,我們在家穿素淨些就是了。”賈薔見說得有理,隻好由他們去。

夜間獨坐發呆時,細思齡官病重吐血,自己卻在外頭快活,她不知怎樣腸斷心碎,才會投水自盡。

又想到齡官至死都握着自己送她的玉佩,癡情至此反被辜負。越想越悔,越想越愧,不由哭了又哭。

如此渾渾噩噩過了旬餘,還是賈珍探得消息,叫去痛罵一回。

又命他再管梨香院幾個月,等風頭過了,另尋個輕省又易出功勞的活計,出去逛逛,也免觸景傷情。

且說賈薔聽寶玉問他,前塵往事又上心頭。吐出“她已去了”幾字,竟不呰嘔心瀝膽,捂嘴大嗽起來。

寶玉忙替他拍背,又攜他手道:“太太也盡力了的,你且莫怪...”

賈薔道:“我自知道,謝都來不及,如何敢怪?唉,明明再吃二兩就見好了...”又問:“才剛侄兒來,見寶叔這裡有客,不敢擅入。請問叔叔,來者可是薛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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