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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一卷 簪纓世家 争閑寵毒蟾怨孤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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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丢下衆人,哭着就往院外跑,忽地腳下一滑,身不由己就往前撲。眼見要摔個嘴啃泥,忽然身形一滞,已被人托着雙臂,穩穩扶住,又聽道:“嫂子當心。”

金桂猛吃這一吓,原張口欲罵的。待見來者是薛蝌,忙換了臉色,哭道:“二爺救我,你哥哥要殺我呢!”說着,就往他身上軟倒下去。

薛蝌手疾眼快,一掌将她抵住,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衆人趕來,七手八腳攙起金桂,薛姨媽道:“我的兒,你生氣,打他罵他容易,這麼冷天萬不可往外跑。”

說着吩咐:“都愣着做什麼?還不把奶奶扶進去。”大家回過神,一擁上把金桂圍在中間,口裡勸着,手裡推着,簇擁回房了。

薛姨媽深恐兒媳真個在外頭胡說,敗壞自家名聲。但此事确是薛蟠理虧,說不得,隻好打着兒子讓他認錯,又千哄萬哄将金桂穩住,才長籲口氣出得房來。

她們夜半大鬧,如何瞞得過人去?不過二三日,滿府内外就都聽說了,個個深以為罕。

寶钗擔心薛姨媽氣壞身子,趕忙過來探望。

薛姨媽見到女兒,就如得了主心骨,拉住哭道:“千叮咛萬囑咐,讓你哥哥和嫂子緩緩說,誰知他又犯驢脾氣。偏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下就鬧了起來。如今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寶钗道:“我開始就說,就算找嫂子借,最多也隻可四五千兩。一次把人家嫁妝銀拿個底朝天,任誰也不高興。

如今哥哥嫂子還在新婚,吵兩句嘴也是小夫妻常事,媽媽不必擔心。”又問:“這兩日他們如何?”

薛姨媽道:“我又不是那種隻盯着兒子房裡的婆婆,他們怎樣不能知曉。隻恍惚聽說你嫂子不讓蟠兒進房睡。”

寶钗沉思片刻,道:“不如我搬回來,陪陪媽媽。”

薛姨媽急道:“不可!上次你進出容易,是因為寶玉.....”說到這裡,方想起此事正為女兒痛處,忙又閉了口。

寶钗卻不以為忤,笑道:“媽媽說得對,以前姨娘掌家,又有…金玉的說法,那起子小人自然見風使舵,巴結得我好。

如今姨媽說是管家,大概事務都由二嫂子三妹妹辦。過些時,寶二奶奶再一進門,姨媽更成了享清福的老封君,連帶我們都要退避三舍。”

薛姨媽聽得心酸,隻管道:“他們現在得意,不定何時就樂極生悲。你先小小吃點苦頭,福氣都在後面呐。”

寶钗正要說話,忽丫頭跑來回:“親家太太來了。”薛姨媽還在愣神,寶钗忙拉過她道:“媽快把大哥叫來,囑咐他别亂說話。”

這時夏太太已進了二門,薛姨媽忙攏攏頭發,滿臉堆笑趕出去問好。一邊喊叫薛蟠來給嶽母磕頭,一邊裡裡外外翻着新誇贊金桂,一邊恭維夏太太衣服如何别緻,妝容如何得體,一邊又叫上新鮮茶果點心。

兩親家說了程子話,薛蟠便趕來鄭重行了大禮,薛姨媽親自将親家母送到媳婦卧房,方賠笑告辭出來。

至晚間,金桂将薛蟠叫到卧房,甩給他幾張銀票,冷笑道:“不是我媽來說,才不給你!”

薛蟠接過一看,是三張“足色銀貳千兩”的官票,都蓋着紅彤彤的印章。

當下喜不自勝,抱住邊啃邊叫奶奶,是夜如何曲奉嬌妻,也難形容得盡。

金桂初嫁時,真當薛家家資巨萬,且有賈王二府做靠山,行事尚略收斂。

等到薛蟠借當,薛姨媽又隻陪小心,窺一知十,便可見婆家不如吹的那樣富豪有權勢。

金桂摸清薛家底細,又趁薛蟠感激生愧的當兒,一鼓作氣将他鎮壓住。薛蟠稍做反抗,她便哭鬧不休,今兒裝病,明兒尋死,幾乎沒将覷帚齋颠翻過來。

如此你進我退,薛蟠越發沒了氣概。無論大事小情,誰對誰錯,必是他退讓轉圜,讓一次,矮一截,縮一寸。不上半月,金桂已穩掌江山。

這日寶蟾來送晚飯,見薛蟠不在,便笑問:“奶奶發威風,把姑爺掇去哪裡了?”

金桂笑道:“我又不是妖怪,他也不是唐僧,還掇到哪去?隻我想,如今雖降伏了他,還是不夠。”

寶蟾自幼在她身邊服侍,如何不知其所想?故意問道:“還有什麼不足?說出來,我為奶奶分憂。”

金桂道:“你看香菱如何?”寶蟾道:“我和她見面不多,說不上來。不過聽人提過,滿府上上下下沒個不喜歡她的。”

金桂道:“我出閣時,媽媽千叮萬囑,男人身邊不可留妾室。可她樣樣都好,我不忍心打發了去,所以煩惱。”

且說前兩天薛蟠被趕出房,又不敢去香菱那兒,隻好獨個住進書房。

他是個“得隴望蜀”,安分不過三天的人。今見寶蟾輕浮柔媚,堪可亵玩,便時常偷命她端茶遞水,趁機捏手摟腰,寶蟾也半推半就任由他去。

寶蟾先還不怎樣,等和薛蟠搭上手,又聽許她做姨娘,再看香菱時,倒像被她偷了漢子般,百樣不順眼起來。

這會子聽金桂如此說,便想順水推舟,撺掇她滅掉那人。

遂答道:“太太心疼奶奶,可不這樣說?我們和别個不同,諾大一份家業帶到夫家,不是給别人養孩子來的!

奶奶瞧,這才新婚幾天,姑爺就要借銀子,還開口就是一萬兩。再往後,就該要鋪子要莊子了!說是奶奶私産,但如今世道,哪個媳婦不往婆家貼嫁妝?

到時錢沒了,再弄出幾個庶子來,奶奶豈不虧死?那香菱雖是買來的丫頭,卻正經擺過酒席呢!不是我們提腳就能賣的,不信,奶奶隻管去問。”

一篇話說得金桂心火亂迸,冷笑兩聲,忽瞥着寶蟾道:“我有個主意,既可滅了她,又能讓你如意,不知你依不依。”

不等她答話,又道:“我想她是妾,主母不舒坦了,伺候也應該。可我憐惜她,不願給她過了病氣。也隻好委屈她打個地鋪,忍耐幾天。我瞧她身子健旺,應當不會生病。”

寶蟾拍手道:“這個主意好,隻是香菱這裡住着,姑爺怎麼辦?”

金桂乜斜着眼,笑道:“那正好呀,你就去服侍他,大家都有人陪了,豈不兩全?”

寶蟾強笑道:“我是奶奶丫頭,哪有去陪姑爺的理?”

金桂“呸”一聲,将瓜子殼兜頭吐她一臉,冷笑道:“少在老娘面前裝蒜,你們那些日白搗鬼的事,當我不知道?你姑爺昨晚特特進來,求我把你給他呢!”

說着命人叫來薛蟠,一一告訴。薛蟠昨日吃的半醉,進來和金桂求歡,見她不允,便借着酒勁讨要寶蟾。

金桂要擺布香菱,正愁無隙可鑽,見他這樣,少不得将計就計,使個“一箭三雕”之法。

她道是:“先把寶蟾給他,讓他和香菱疏遠。高低寶蟾是我的人,弄死香菱,再對付她。

他占了我的丫頭,自然理虧,以後我和蝌二爺說話密些,他也沒得心管,也無可怪罪。

再有一件,可借此和二爺哭訴哭訴,他一心軟,說不得就成了。”

這裡薛蟠喜得抓耳撈腮,對着金桂左一個揖,右一個揖,又道:“管事們原勸我,年前就動身南下,我說:‘這是我們奶奶嫁來頭一個年,我定要好好作陪,和奶奶比起來,銀子算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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