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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二卷 百足之蟲 銳寶钗借刀謀金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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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隻說,夏金桂打發掉婆母小姑,翻身來到寶蟾屋中。到床前一張,“撲哧”笑道:“人都走了,還裝你娘的臊!”

寶蟾扯下覆在額上的細布,笑道:“還是生大黃混姜汁子管用,這會兒青腫都消了。”

金桂笑罵道:“瞎了心的小蹄子,撞牆觸柱你哪年不玩幾回,怎麼這次隻松松往樹皮一蹭,血泡兒也沒半個?虧你信誓旦旦,要為我舍命呢!”

原來寶蟾攀上薛蟠後,自以為有了靠山,漸漸地連金桂也看矮了。主仆兩個你來我往,日夜吵鬧不休。

直到薛蟠出事,寶蟾失了倚仗,方才後悔不疊,掉頭奉承。

金桂雖恨她欺主,怎奈手中實無得力之人,隻好敲打一番,将其重拾麾下。

又道:“那狗男人死了大半個,再指望不上的。等三弟一過繼,我們就有了退路,更不用理會她們。隻是我在他家受了許多鳥氣,想要一一奉還——你可有法兒?”

寶蟾度其心意,因道:“頭一樁要把錢拿走,别白給他們填虧空;二來挑得她們窩裡鬥,若能順手整治整治秋菱,就更好了。”

金桂拍手道:“果然有趣,可我想讓三爺常來常往,她們還不敢放屁,如何辦到?”

寶蟾聽了,暗罵“沒足厭的蕩/婦”,忙道:“她們明明是商賈,卻偏要摳屁股自擡自,裝書香人家兒。寶姑娘不是最愛‘說理’麼?隻要奶奶占住‘理’,料想不難。”

金桂道:“就是這話!隻是鋸鍋找茬兒,補鍋尋縫兒,這理也不能張口就來。”

寶蟾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分明想一箭雙雕,等自己使“苦肉計”呢。但這會子身家都捏在金桂手裡,若不順從,她定立時翻臉。

隻得道:“不如奶奶先鬧起來,我再趁亂往牆上一撞,奶奶就哭‘打死人了’。她們害怕,自然提什麼應什麼。”

金桂見她知趣,便順水推舟,唱一出“小婢護主,被逼自戕”的大戲來。

前言少叙,且說寶蟾聽怪她不出全力,忙作勢下地叩頭,道:“都是我糊塗脂油蒙了心,辜負奶奶。虧得奶奶大人大量,不和我計較。

我一身一體都是奶奶的,碰破點傷算什麼。隻是這裡除我們三個,别人都姓薛。不如我留着性命,好好伺候奶奶,也算将功折罪。”

金桂啐道:“你别的無用,就顯一張刁嘴!”說着喚過小舍兒,道:“你偷偷到正房夾道子裡,伏在窗根下聽一聽。看太太和姑娘有何話說,速來報我。”

寶蟾聞得,忙又“女諸葛”“女神仙”地猛拍馬屁。金桂被哄得通體舒泰,也肯賞她個好臉兒,道:“叫廚房炸兩隻鴨架,再溫壺好酒,咱們去上房邊吃邊聽笑話兒。”

誰知一等等到晚飯後,舍兒才回來,寶蟾見她跛着腳,因問何故,舍兒道:“寶姑娘犯病,她們跑進跑出地我不好走。一直蹲到現在,腿就麻了。”

金桂寶蟾哈哈大笑,賞她兩口點心一杯茶,即命細細講來。

舍兒便将寶钗如何暈,如何醒,薛姨媽如何勸嫁說了一遍,又道:“奶奶可聽見上頭動靜了?那是菱姑娘在哭哩。

她不知哪裡受了傷,剛來的時候,還當要給他請大夫,感激得左一個頭右一個頭,反叫太太心虛地張不開口。”

“還是寶姑娘狠心告訴,她倒沒提奶奶,隻說是大爺的意思。

菱姑娘登時傻了眼,哭道:‘情願到廚下做個燒火丫頭,挑水劈柴,舂米拉磨,隻求别攆我。’死求活求,寶姑娘就是不松口。”

金桂寶蟾相視蔑笑,都道:“癡兒!癡兒!人越折挫她,她越百般挽回,真是生來的賤命。”

舍兒又道:“寶姑娘還說多給菱姑娘盤纏,必不叫她受委屈,菱姑娘見沒指望,隻是低低地哭。

一會兒屋裡又嚷起來,叫掐人中拿冷帕子,像是菱姑娘厥過去了,大家搶着救。鬧了半天救醒,寶姑娘便叫她下去,和同喜同貴一屋睡。”

金桂冷笑道:“瞧瞧,我們這裡遍地是老虎,要吃人肉呢!”

舍兒道:“太太也說送來這院兒,讓我們看管,寶姑娘不幹。又說菱姑娘有傷,恐牙子不收,等養兩天再賣罷。”

金桂道:“不過癞蛤蟆躲端午,拖日子罷咧。”又交待:“這幾天你不用做别的,隻把院内院外盯好了,有事回我。”舍兒領命自去,一宿無話。

次日薛姨媽醒來,已是紅日高照。她昨夜翻來覆去,一時擔憂薛蟠牢中受苦,一時駭懼寶钗丢手不應,天明時才勉強合眼。

她有歲數的人,夜間走了困,次日便醒得遲。匆匆盥洗畢,忙趕來裡間看女兒。

寶钗也正洗臉,莺兒捧着香皂手巾候在一旁,薛姨媽見狀,隻得先把那事不提,隻問些“身上可大好了”之語。

梳過頭換好衣裳,莺兒出去潑水,薛姨盤算半日,正要開口再問,忽聞人報“邢舅太太并邢姑娘來了,正在前院暫候”。薛姨媽滿心懊惱,使氣道:“不趕早不趕晚,偏這節骨眼上打岔!”

寶钗卻淺淺一曬,吩咐道:“莺兒,還不請舅太太進來;同喜同貴,快斟茶拿點心。”

一面說,一面下榻往外走。路過母親身邊,頓一頓,低聲道:“那件事,就依媽媽意思辦罷。”

薛姨媽原想早起再勸勸看,誰知她一口答應。驚喜之下忙道:“好孩子,你安靜歇歇兒罷,我去打發她們。”言畢來到堂屋。

果然蔣氏岫煙從外頭進來,于是大家見禮,薛姨媽笑道:“稀客稀客,什麼風把舅太太吹來了?”

蔣氏見她略消瘦些,氣色倒還沉穩,便将“大爺”二字隐過不提,笑道:“久未向姨太太問安,當真失禮,今兒我負荊請罪來了。”

薛姨媽這幾日見的人中,除卻賈母,十個有九個會因薛蟠之事上來安慰。開始她還哭一哭,以洩心中郁氣。後來非但不覺寬慰,倒像人在逗引她自揭瘡疤,乘便取笑似的。

她素把薛蟠看成天上星,薛蝌當做地下泥,就算雨村婚事未成,也不肯在蔣氏面前露怯的。何況寶钗點了頭,自家不日定會扶雲直上呢。

因道:“舅太太這樣說,可是打我嘴來了?咱們從大太太論起是親戚,從蝌兒岫煙論又是親家,哪就說個‘罪’ 字兒。”一邊引蔣氏到客座上。

蔣氏确是聽說薛蟠出事,一清早趕來打聽的:“聽說他得罪了朝廷大官,别再連累姑爺”。待聽岫煙信誓旦旦“出事時二爺在南邊,須連累不着他”,才略微放下心。

這會子薛姨媽親親熱熱地讓座讓茶,也隻好打疊精神敷衍一番。又坐了坐,便推要去邢夫人那邊,帶着岫煙起身告辭。

還未出屋子,就聽院中一人高笑道:“舅太太才來,怎麼就要走?”

衆人轉過頭,隻見一位美人兒拾階而上,金裝玉飾,笑靥如花,不是金桂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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